接着,陆凯话锋一转:「放心,何支队有交代,你在清河办案,我们都会全力配合。全市各处的芒果园,队里会要求属地派出所立即上门排查。趁此机会,再来一遍非法越境人员大摸排,一举两得。」
顿了顿,又打趣道:「你和小吴现在可能是最清闲的两人了,要不到我这儿来看看?原本我是负责跟你,协助办案。」
「但最近不知道咋回事,接二连三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先是老伍丟枪,枪还没找到,接着就是闻忠案,前几天又发生一起绑架案。又要找枪,又要调查闻忠案,现在还得来对付绑匪,队里实在抽不出人了,所以把我也叫过来,你要有什么事就只能和我通过电话联系了。」
「我在山河芒果园,这是清河最大的芒果园,要找史际的踪迹,可以首先从这儿开始。」
李竹道记起来了,他和小吴初到清河时,高铁站附近有一处郁郁葱葱的芒果园,一块硕大的招牌突出半空,上书「山河芒果园」几个大字,甚是醒目。
「山河芒果园」里的一处简易民宅里外,警方的许多技术人员正在逐步逐寸的仔细勘察,应该是在找什么线索或证据。
见到李竹道和小吴后,陆凯说的第一句话就把他们整懵了:「绑匪叫章保贵,被绑的人,呵,说来你们也认识,还见过面,就是张建军。章保贵绑架张建军,目的很明确,就是求财。」
二人大愣。
小吴十分不解地问:「就是碰瓷的那个张建军?他都要靠碰瓷为生了,能有什么钱?这个叫章保贵的绑匪是个业余的吧,估计也不认识张建军,更不清楚他的情况,所以随便绑了个人索要赎金,却没想到张建军会是个穷鬼,说不定比绑匪还穷。」
李竹道也满脸的莫名其妙:「章保贵既然干绑票的事儿,还是求财,再怎么业余,也不至于不摸清肉票到底有没有钱就下手吧?肉票得有钱,或者他家里得有钱,这是绑架勒索的基本常识啊。这个章保贵是颗猪脑子么?」
陆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张建军除了床上功夫了得,嘴皮子吹牛的功夫也是一流。实际上嘛,他这类人就是虚荣心强,典型的缺啥就想要啥,越没什么就越吹嘘自己有什么,越没钱就越是逢人就吹自己是富家子弟。」
「还说自己有个亲叔叔在山西是煤老板,他堂哥结婚的时候,由于新娘家里比较远,所以直接用直升机接亲。实际上,他这个叔叔在山西就是个挖煤工人。」
「说他有个舅舅是咱清河的房地产大亨。他之所以现在这样一副寒酸样,是因为舅舅安排他在外头历练,接受社会吊打。他舅舅认为人要成才,必须经历社会底层的摸爬滚打,所以才会有这一手安排。」
「还说他舅舅没有儿子,有个女儿嫁去国外了,安排他在外头体验生活,就是有意培养他接手房地产企业。实际上,他这个舅舅就是在工地上给人搬砖。」
「总之,张建军吹起牛皮来有鼻子有眼,一套一套的,要是和他不熟,还真有点儿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很多邻居、朋友因此给张建军起了个外号叫张皮皮。他还有个外号叫小叮当,却不是哆啦a梦叮当猫,而是穷得叮当响的意思。」
「章保贵不是本地人,认识张建军也只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很可能就是平时听信了张建军的这些牛皮,以为他是个在民间&a
mp;quot;求吊打增加经验值的富二代,却不知道他实际上就是个专业碰瓷的。」
「打电话报警的就是张建军那个房地产大亨的舅舅,叫韩志强。」
「韩志强前几天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开门见山言简意赅地说,张建军现在在他手上,要想保住张建军的命,就准备200万赎金,还不能报警,不然就撕票。」
「韩志强当天在工地上搬了一天砖,累得腰酸背痛,正迷迷糊糊的准备睡觉,突然接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只当有人和他开玩笑,就在电话里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撕票吧,别碍着老子睡觉,然后就挂了电话。」
「可才躺下没到5分钟,对方又打来电话,这回韩志强在电话里头首先听到的是张建军发出的杀猪一般的嚎叫,然后电话里头又换成先前的人说话,那人说韩志强瞧不起人,所以他只能先切掉张建军的一根手指,还说他说到做到,如果韩志强不拿出200万赎人,他就撕票,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