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跟在韵宛后头,不舍得软软叫了几声。韵宛停下脚步,回眸看着小树湿漉漉的眼睛,心底蓦地一软,想了想又回过身抱起小树。 林檀转过身,双手环在胸前笑道:“咋了,不想去了?” “带着小树一起吧。”韵宛轻轻地问他。她刚刚得了小狗,恨不得天天和它一起玩儿,而且小狗也很黏她。 林檀盯着她怀里伸着舌头舔韵宛手指的小崽子,心里腹诽:不该把它要回来,碍眼。他撇了撇嘴:“带着它干嘛?让它在家看家,陪着娘。”开玩笑,他是打算和韵宛单独俩人到山上走走,带上一只小狗还咋亲热。 “可是我想带上它。”韵宛微微嘟起小嘴儿,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小狗身上的绒毛。 林檀无奈,可是也蛮喜欢她和自己这样闹别扭,说明她不在排斥或者畏惧,忍不住上去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对上女孩儿含嗔带怨的目光咧嘴一笑:“好吧好吧,大哥听命。” 韵宛眼眸立刻弯起来,笑容也温柔恬静,她抬眸望了他一眼,里面盛满林檀的身影,旋而又低着头逗小树玩。林檀想,等他俩孩子出生,韵宛应该也是这样很柔婉地和他看着孩子。他又想起任慈,心里无端一沉,只是暗地一叹,甩开那些想法,与她并肩往山上走。 林檀想背着她,但是她又抱着小树,而且害怕路上遇到人被指指点点。他低声笑着说:“那你能走上去?”她瞟他一眼,知道林檀是在拿她开玩笑。林檀环视周围,确定暂时没啥人,扯过她来到跟前暧昧地说:“咋不和大哥说话了?” “你别……”韵宛顿时俏脸一红,往后扯开自己的手,慌乱地往四周看了一眼,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林檀喜欢逗弄她,追上去,从后头又扯了扯她的头发,低语道:“今早你叫的那么好听,现在咋不出声了。”韵宛没想到他在外头也敢这么放肆,不自觉地回忆起早上两人的淫乱还有娘看到自己暧昧的目光,不由得加快步子想离得远一些,林檀步子大,几步就揪住了她的衣袖:“跑哪儿去?” “你、大哥……你松开……”女孩子娇娇软软地推他。 “不松,谁让你不和大哥说话?”林檀目光炯炯,盯着她羞恼的模样,心里痒痒的,想要吻她,又怕她真的和自己急了,可是手指还是忍不住攀上她白嫩细腻的脸颊,刚要摸一下,手指一疼,低头看去,小树从韵宛怀里跳起来咬了一口林檀的手指,还奶凶奶凶地瞪着它。 “没事吧,大哥,让我看看。”韵宛也急了,赶紧将小树放在地上,碰其他的手指关切地询问。“没事儿。”好在小树还小,口子不大,只渗出几颗血珠。林檀不当回事,可韵宛却道:“还是去医馆找爹看看吧,我和你一起去。” 林檀想拒绝,但是韵宛连着说了好几遍,医馆也不远,他想着韵宛这么关心也同意了。韵宛弯下腰板起脸对小树说:“你怎么能咬人呢?他又不是外人,大哥早上还喂你来着。”她觉得不够,又在它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林檀护着手指笑道:“估计是看我欺负你,替你报仇呢。这小狗成精了。” 韵宛重新抱起小树,嗔道:“你也知道是欺负我。以后我有帮手了,大哥再欺负我,小树就咬你。” 林檀看着她得意的模样,心里软了,不禁凑过去咬着她的耳垂吸了一口,热气呼在她的颈边,惹得韵宛身子一颤:“大哥更想让宛宛下面的小屄咬。” 小树汪唔一声,又要去咬林檀,可是这一次林檀闪得快,小树落空而归。“流氓!我,我不理你了!”韵宛哪里敌得过林檀脸皮厚,羞愤地跑远了。 林檀和她去了医馆,今天是林阿爹当值,林阿爹给他看了看,没有大碍,小树也没什么病,抹点药就是了:“你这岁数不小了,还能让一个小狗崽子咬了。”林阿爹去拿药的时候嘟嘟囔囔得:“越活越到回去了。” “没注意到。”林檀支吾着,总不能明说是因为自己欺负韵宛被小狗“报仇”了吧。 韵宛坐在门边的摇椅上,听见林檀没有染病松了口气。林阿爹喊过来韵宛:“隔壁村的庞老爹刚赊了我一些果脯,你阿娘说你爱吃,拿回去吃着玩吧。” 韵宛是挺喜欢小零嘴儿,从小为了零嘴儿几乎和林桦天天玩闹,林桦高高举起零嘴儿不给她,气得韵宛一天哭了叁回,最后林桦被林阿娘按在地上拿鸡毛掸子收拾了一顿。“阿爹,您不吃吗?”她问道。 “不爱吃了,牙疼,还是你们小的爱吃这些。”林阿爹低头拨弄着算盘。林阿爹为人沉默寡言,但是他也对韵宛很好,从内心里将她看作是自己女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就想到韵宛。 林檀也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嚼了嚼,太甜,是他不喜欢的,可韵宛吃得很开心,两腮微微鼓起来,特别像是气鼓鼓的松鼠,特可爱。林檀这些日子放肆了,再说又是在爹眼前,便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腮:“小馋猫。” “林檀?”身后有女人的声音传来。 林檀和韵宛同时回眸,韵宛认出来,那是任慈的好友赵家媳妇儿。她来过家里几次,和任慈关上门说些悄悄话,有一回林阿娘不在,任慈胆子就大了些,将林阿娘留给韵宛的几样首饰拿出来把玩,那时候韵宛还没嫁给林桦,可正巧被从书院回来的林桦瞧见,气得和任慈对骂了几句。任慈不依不饶:“怎么了?反正她早晚是要嫁出去,这点东西不还是林家的?我也是林家的人,不能碰了?” 林桦指着她恨恨地说:“我管你是谁家的人,我娘和我妹的东西你就是不能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偷了去给你娘家那个无底洞!”他抢回首饰重新塞到娘的柜子里。任慈等着林檀回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林桦这个小叔子欺负他。 林檀心想,林桦才多大还能欺负任慈?但是他不愿吵架,只好去找了林桦,林桦实情讲出,冷笑道:“我没做错,那是韵宛的首饰,韵宛出嫁前谁都不能碰。”林檀也心知任慈的性格,所以最后说了几句任慈,也警告她不许再去林阿娘那里搜罗东西,任慈还要分辨几句,林檀微微蹙眉,目光隐隐透出几分怒气。 任慈还算了解林檀,他这人若是动起火来,自己一定没好果子吃,最后也只得骂骂咧咧几句不了了之了。 赵家媳妇儿和任慈心在一处,又曾被林桦怼过,便将满腹怨气迁怒到了韵宛身上,没事儿就和任慈嚼舌根诋毁韵宛是个妖精,好几次还故意说给她听,笃定韵宛不会告诉林阿娘。此时瞧见任慈的丈夫和韵宛呆在医馆里觉得有点奇怪。韵宛赶紧说:“嫂子你好。”她稍稍站开一些,和林檀隔了些距离,靠在林阿爹身侧,有些畏惧。林阿爹虽然没看她,却抬起手在她肩上拍了拍,将果脯往她跟前推了推,抬眸又对上林檀温然和煦的目光,韵宛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 林檀点点头,敷衍地寒暄几句,也无话可说。 赵家媳妇儿来到林檀跟前笑言道:“林檀,我前几天还在任慈娘家看见任慈了,你俩还闹别扭呢?赶紧去把媳妇儿接回来啊。” 林檀面色淡淡得,好像没听见似的。韵宛则有些酸涩,没有注意到林檀悄悄递来的安慰目光。赵家媳妇儿没等到林檀的回话,自讨没趣儿,转而对林阿爹笑盈盈地说:“哎呀,林老爹,你儿媳妇儿和儿子床头打架,你也不劝一劝?” “有病吗?”林阿爹冷不丁地开口。 赵家媳妇儿一怔,旁边的林檀却嗤笑一声,林阿爹眼皮都不带掀的,漠然道:“没病来干嘛?” 林檀说了一句“爹,我先回去了”就给韵宛使个眼色,让他跟着自己离开。韵宛匆匆说“嫂子再见”抱着小树低头出了医馆。 林檀走了会儿,听着后面韵宛的脚步声,慢了一些等着她来到身畔,小女孩儿低垂着小脑袋,也不知道闷不做声在想什么。林檀知道之前赵家媳妇儿和任慈针对过韵宛,怕她心里又想起从前不开心的事情,倒有些忐忑,担心韵宛迁怒于自己,便柔声道:“还去山上吗?或者想回家了?” 韵宛停下脚步,眼底有细碎的光,如清澈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令人心疼而又沉醉,林檀怔了怔,明知道她如何美丽,现在那双欲语还休的眼眸还是让他惊艳:“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嫂子了?” 林檀怔怔看着韵宛,仍然沉迷于女孩子柔婉的面容和目光中,不由呢喃道:“没、没有。” 她展颜一笑,如同睡莲绽放,韵宛忽然踮起脚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匆匆往山上走。林檀傻愣愣地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忽然回过神,大步追上去拉过她的手。小树又要去咬他,这回被韵宛训斥道:“不许胡闹了。要不回去教训你。” 林檀低低地笑,说道:“宛宛以后当了娘看来还是严母。” “我哪里要当娘?”她娇嗔。 林檀报过她的肩膀,凝神道:“我给你灌了这么多次精,肯定要发芽了。” “你、你……”韵宛被他直白的话气得面色绯红。 林檀眼见周围没人,直接抱住她咬了一下她的唇瓣却不松开,舌头在她口中转了一圈,舔过她的牙齿才意犹未尽地稍稍抬眸,韵宛气喘吁吁地,还要护着怀里的小树不要又去咬他,林檀抢过小树,提溜着这只小崽子和他对视,小树刚才凶巴巴地,对上林檀冷寂的目光立马怂了,林檀怨道:“我就说不应该带他来,耽误事儿。” “大哥耍流氓,还怨别的。”韵宛嗔道。 林檀拉着她往山上走,她要甩开,他却又缠上来,赖皮地黏着她。 (下章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