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联系上你的父母时,他们说你是愿意的。”张总叹了口气,“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你自己的想法。” “我不会强迫你答应,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真心照顾我儿子的人。”张总正色道,“沉老师,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我……”沉惜踌躇着,眼前全是丁天予对着她哭的样子。 他说,惜惜,你又要抛弃我了,是吗? “对……对不起……”沉惜的声音细软却坚定,“我有喜欢的人的。” “沉老师,如果你以后改变想法,还可以来找我。”张总拿了一张自己的名片给沉惜,还附带一个很鼓的红包。 “我不能收的。”沉惜一起推了回去。 “好,好。”张总收回了红包和名片。 她虽然明显很失望,却也没有再为难沉惜,和她喝了几杯茶,就放她走了。捯しíán載渞蕟蛧站閱dú卟迷路:р8τ.c 但是,在沉父和沉母的眼里,饭局不欢而散,到手的肥肉也都通通化为泡影。 他们十分不悦,从离开酒店的路上到回家,都一直在骂沉惜不懂事,不为家里着想。 “你明天就给我去找张总,去给她好好道个歉!”一回到家,沉父就凶狠地命令沉惜。 “爸……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我不会和张鸣结婚的。”沉惜双手死死交握着,小声反驳。 “那你还能和谁结婚?谁还能看上你这样的?”沉父直接抓住沉惜的衣襟,狠狠抽了她一记耳光。 沉惜没有站稳,被抽倒在地,脸马上猩红一片,火辣辣的疼。 “有人家张鸣看上你这样晦气的不错了,沉惜你别不知好歹!”沉母扶起了沉惜,却依然在为沉父帮腔。 太痛了,脸上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痛得沉惜想立刻昏死过去,忘记这一切。 她瘫坐在地上,捂着脸,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什么态度?还在跟我犟?”沉父气得冲上去想再抽她。 很快被沉一惟拦了下来,他转过头,不屑地看着沉惜:“姐,你能为家里做点贡献吗?不要一直拖累我们家。” “我对家里贡献就是把自己卖掉给你们买房吗?”沉惜盯着地面,凄然地问满屋子陌生的家人。 她双目通红,酸涩不堪,却哭不出来。 “姐,你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难道不想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吗?” “那个张鸣是个傻子,只要你嫁给他,等他妈一死,以后张家的一切还不都是我们的?” 沉一惟蹲坐在沉惜面前劝她,贪欲让他的满脸肥肉横起,十分恶心地在沉惜眼前抖动。 “沉惜,你想想清楚,你结这个婚什么都不用做,还能回家工作,和家里人一起不好吗?” “樾都那边年终奖都不发,还离家那么远,你当初不是也不想去的吗?”见沉惜一直没有搭腔,沉母也开始帮着劝她。 “我不会去结婚的……”沉惜双眼无神地扫向地面,不管他们说什么,都只是有气无力地重复这句话。 她不能抛下丁天予的,他会失望的,他会离开自己。那样的话,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曾经想过推开他,让他追求自己的人生。现在却又自私地想要困住他,让他陪伴自己呆在深渊里。 “沉惜,你明天早点去给张总认个错,把这婚早点结了。”沉父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呼了几口,才又仇恨地看向沉惜。 “都是因为你以前做出来那种事,害得一惟没考上高中!要是现在这房子搞不定,我们全家都被毁了!”沉父暴躁地朝沉惜怒吼。 什么都是她的错,即使不明真相的父母认为她是被强奸的,即使沉一惟本来就成绩很差考不到高中,即使她已经几乎将所有的工资都交给了家里……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获得家人的认可。 中学时她乖巧地放弃了奥数班,高考后她听话地报了师范,大学时她顺从地放弃了保研…… 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她一直在妥协,一直在为了乞讨父母的一点点爱意而拼命努力。 可是,父母需要的,却是她的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