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三四百斤的野猪奔跑起来,如同一辆发动的重机车,一路碾过杂草灌木。 陈墨双手紧握柴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冲来的野猪,心跳急速加快,让他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 在野猪撞向自己的瞬间,陈墨猛的往左侧躲闪,同时手中柴刀冲着野猪的脑袋狠狠劈下。 装上长把手的柴刀极好发力,而这一刀好似练了万千遍,形成了肌肉记忆,用尽了全力。 噗嗤 刀锋轻易的割破了野猪的外皮,没入了血肉之中,一股顿挫感继而传来,刀刃化开了血肉,砍在了头骨上,无法再向下。 “不好...”陈墨心头一沉,因为柴刀卡在野猪头骨里,加之他死死的握着柴刀,野猪全力冲撞所带来的惯力,将他甩飞了出去。 甩飞的瞬间,柴刀也从野猪的脑袋中抽出,带出一道血雾,重重的摔倒在地。 “嚎嚎...”野猪发出凄厉的哀嚎,剧烈的疼痛让野猪发狂了,调转方向再度朝着陈墨冲来。 陈墨也激起了凶性,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上升,摔在地上根本没感受到痛,在野猪冲过来的瞬间,一个翻滚,手中柴刀朝着野猪的身下扫过。 两只前肢唰的一下齐齐斩落,野猪的上身顿时下沉,脑袋撞在地上,身躯往上翻滚,滚了数个跟头,直直的撞在了一颗松树上才停下。 陈墨连忙起身走了过去,结果了野猪。 “嚎嚎嚎...” 野猪发出高亢凄惨的叫声。 这一幕,像极了农村杀猪时的场景。 随着血被放出,野猪的叫喊越来越小。 等到野猪没了气息,陈墨这才松了口气,也就是这一放松,他只觉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疼痛感从背后传来。 好一会,他才缓了过来,摸了把后背,钻心的疼痛,但没摸到血。 朝着刚才摔倒的地上看去,发现一块石头,应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后背撞到了石头。 看着已经死去的野猪,陈墨咧着嘴笑了起来,心怀大畅,提升养血术的肉食算是有了。 休息了一会,恢复体力后,陈墨取下柴刀的刀柄,刀柄和柴刀都别在腰间,然后双手拖着野猪往外走。 此处不能多待,鲜血会引来其他的野兽。 至于为什么要拖,野猪太重了,他根本扛不起。 等到出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陈墨却停下了,拖着这么大一头野猪进村,太惹目了。 他取出柴刀,这时他才发现刀刃被砍出了一道缺口。 他将野猪分成数段,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拿出一段,其他的放进坑里,上面铺上树叶,再用土掩埋,做好标记。 做完这些后,天色已经黑了。 陈墨脱掉身上的外衣,包裹着一段野猪肉,往村里赶去。 他没从村口进,而是特意绕了一圈,从西面进。 不过他这做法属实有些谨慎了。 村里根本没人点灯,一片漆黑,陈墨都不敢走快了,摸索着走,生怕掉坑里去。 来到自家院子,一阵寒风吹来,院子里的篱笆竹门发出“嘎嘎”的响声,这声音在夜色里刺耳的很。 陈墨摸黑敲响了房门。 “谁?”屋里很快传出韩安娘的声音:“是叔叔吗?” “嫂嫂,是我。”陈墨道。 屋里亮起了灯,大门打开。 “嫂嫂。”看到韩安娘的那刻,陈墨脸上露出笑容。 可下一秒,韩安娘一把扑了过来,将他死死抱住。 韩安娘眼泪都出来了,啜泣道:“叔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奴家还以为你出事了,你若是有个好歹,奴家可怎么跟婆婆交代,呜呜...” 陈墨:“……” 他手上还拿着肉,一时间不知道抱好,还是不抱好。 不过想到出门在外,家里还有个女人担心自己,惦记自己。 陈墨感觉心里暖暖的,一切辛苦都值得。 就在他要到放下肉,也拥抱韩安娘的时候,后者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脸色一变。 这时她才发现陈墨身上有好多血,手都在颤抖,哭的更厉害了:“叔叔...叔叔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奴家,呜呜...” 一边哭着,一边对着陈墨一阵摸索查看,想看看他伤哪了。 “嫂嫂别哭,这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血,唉,进去再说...” 陈墨拉着韩安娘进了屋,关上了大门。 “嫂嫂,当当当...” 陈墨把衣服拿掉,露出里面一块野猪的大腿肉。 可韩安娘竟是一眼没看那肉,反而脱起陈墨身上的衣服,要亲眼瞧见他身上没伤才放心。 “诶,嫂嫂...你别脱,我来,我来...” 这可把陈墨给整害羞了,脱掉了里面的棉衣。 一番检查,发现除了后背青了一块,没有别的伤口后,韩安娘这才放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韩安娘拍着胸脯,露出安心的笑容。 “嫂嫂这下宽心了?”陈墨道。 “嗯嗯...啊...” 韩安娘点着头,不过点着点着发现了不对劲,触电般的拉开跟陈墨的距离,脸色涨红。 刚才心里一直担心着他有没有事,忘记了男女有别。 “叔叔还不快...穿好衣服。”韩安娘道。 “刚才是嫂嫂让我脱的,现在怎么怪我没穿衣服,好生没道理。”陈墨道。 “啊,叔叔呀,你莫笑话奴家了。”韩安娘脸蛋都发烫了,偏着头不去看陈墨,小声道:“叔叔,我是你嫂嫂。” 陈墨面色一怔,穿好衣服后,道:“嫂嫂,你把这块肉先藏进地窖里,我还得出去几趟。” “啊,叔叔,你这还要去做甚。”韩安娘赶忙拉住陈墨的胳膊,一双美目中带着担忧。 “嫂嫂,你难道没发现我猎的是一头野猪吗,这只是其中一块大腿肉,其他的还埋在山里呢。”陈墨可不敢等明天再去拿,所谓迟则生变,还是一晚上全运回来比较放心。 “嫂嫂放心,埋在山外围,我去去就来。”说着,陈墨进屋拿上打火石,这么黑,若是没光他可不好找到埋肉的位置。 “嫂嫂,你关好门。”给了韩安娘一个宽心的微笑,陈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