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呈舅妈眼底明显的怀疑和一旁村民如出一辙。
而身后那道炽热的视线,从她上前后,就一直没有挪开过。
“我这么说您肯定不相信,今晚,您儿子就会来托梦,他期盼和所想的都会告诉你,也希望您不要误入歧途,损了阴德。”
花不染瘦弱干柴的小身板刚长这么二两肉折腾一圈又瘦了一两,她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足够家里这些人听的一清二楚。
众人听着花不染这神神叨叨的话半信半疑。
有的眼尖的很快就认出来:“咦,这不是刘大爷家里那个小姑娘吗?帮着刘大爷卖棺材,啥时候也会看相了?”
人群中的戏虐飘来一句。
花不染刚回头,就撞进那一抹深潭之中。
男人清风霁月,不染俗世的气质,明明该是柔和的男人,可那张过分精致甚至妖艳的脸上,一双邪魅带着痞气的黑眸紧紧盯着花不染。
那股灼热的视线来源,正是他。
卖鱼雇来的帮工。
这样的人在一个卖鱼店里打临时工,花不染不信。
“丧事丧主最大,丧主生前一心向善,若是去后在他的葬礼上杀鱼争吵只会让他走的不安宁。
陈爸爸,我想,对于您的儿子您肯定是比我了解的,近日,不易杀生。”
这一句话,轻轻巧巧毁了卖鱼的生意,又全了陈妈妈(王呈舅妈)念儿之心。
虽然有人好奇怀疑,一个屁大点的小姑娘说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王呈似乎早就料到村子里这群没见过棺材小姐姐能耐的一定会闲言碎语的嘲讽,等花不染话音刚落,就急切的喊着:“小姐姐可是有神通的,莫要冒犯神灵。”
一通神鬼的,多少还是顾虑!
常年待在村子里面的无知村民也生怕沾惹了什么,也都不敢多说一句。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村民口中惹事犯病的岑九夜就不言一句,更是安分守己。
更像是在乖乖等着她到来一样。
最奇怪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面相,花不染居然算不出一点点。
第一次,有她算不出看不懂的面相。
王呈看着花不染的目光不偏不倚的直勾勾看着那神经兮兮的男人介绍。
“小姐姐,就是他,人看着不大,脑子却有点毛病,一进来扔下鱼就掀桌子。”
这么听起来,这男人却是脑子有病。
“哎你个女娃娃,说的是什么胡话?”到手的生意被毁,女人怎么甘愿到手的钱飞了。
“你有什么凭据本事的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班是非?”揪着花不染就扯着嗓子质问花不染。
她杀了这么多年的鱼,才不信什么杀生不杀生得罪神佛损阴德的。
叉着腰就堵着花不染的去路,好似这事不给个交代不能善了般。
王呈瞅着泼妇似的女人脑壳就疼,今晚上他可真是深深见识到女人们的战斗力了。
“这位大娘,买卖不成仁义在……”
“谁是你大娘?我看着这么老吗?”
王呈还没说完的话都被女人尖锐的声音给噎回去了。
花不染站在一旁,观望着女人瘦小灵活的身体,墓穴口的盗洞正好能进去。
又侧目瞧了瞧女人混身阴气,是常年下墓沾惹的,双手更是血腥浓重,几乎掩盖了浓烈的气息。
“是不是胡言乱语没人比你更清楚,常年下墓,身体怕是早已亏损透支了吧!”
花不染也懒得和她说些有的没的拉家常,直奔主题,一针见血。
周围这么村民听见那一声‘下墓’朝着女人投来的视线都变了。
夹杂着几分探究!
几分惊讶!
几分……憎恶。
木溪镇不过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村子,墓穴被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警方永远找不住犯罪嫌疑人。
这突然被人这么当面指出来,女人一张刻薄的脸,红了黑,黑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