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似乎意料到了她的反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萧寒。”
舒暖没什么反应,只是傻愣愣的盯着他。
校长推了她两次,舒暖才从震惊中醒过来,伸出手。
舒暖对眼前这只手并不是很陌生,修长的手指,分明的指关节,对男人来说,过于白希的肌肤,甚至在触摸到他的手时,她的脚依稀也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带着微凉的触感。
舒暖不是萧寒,做不来他的“绅士风度”,想起刚才萧寒对她说得那些话,明显的是在耍她,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只触了一下他的手,便要分开,但没有成功。
舒暖注视他的眸子里渐渐的晕染上一层薄怒,碍于校长在身旁又不好发作,只得暗暗使力,可是萧寒像是故意和她较劲似的,也没见他怎么用力,她就是一分一毫也挣脱不得。
萧寒的眼睛锁着她,幽深的眸子底处染着微弱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在她的手心处轻轻一勾,舒暖则像是被电击了一下,颤了一下,愣住了,清冷薄怒的眸子里夹杂些娇羞和不可置信的惊讶。
萧寒将她眼眸底处的情绪变化完全看在眼底,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手指触到一道凸起,他顿了顿,然后顺着那道凸起轻轻的摩挲着直至尾端,停下。
舒暖有些不解他的动作,他的眼睛似是暗了一下,可是那幽光闪得太快了,只一眨眼的功夫,舒暖再去捕捉时,里面便尽是笑意了,舒暖有些迷糊了。
“舒小姐?”
萧寒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手推开她,径自朝楼道里走出。
“你好,有幸请小姐跳支舞吗?”
舒暖猛的回过神来,缩回脚,鞋子还没有穿好,她就站了起来,不出意外的往一边倒去,萧寒扶住她,问:“你在看什么?”
舒暖接过茶杯,没有说话。
于默笑着打趣他,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那是,我大哥他也不敢啊!”
“嗯,刚才哥亲自送走的。”
舒暖是站在高一层的楼梯上,和萧寒的身高几乎在一条水平线上。
舒暖站起来,也要离开。
萧寒笑着说,气的舒暖暗自磨牙。
舒暖这才反应过来,又被耍了!眼了着她。
舒暖拦了一辆车,不想和他多说,打开车门就要上去,杜宇成却又把车门合上了,对的士司机道:“不用了。”
项南立即附和:“是啊,三哥,以前那种走刀刃的生活哥都没事,现在太平盛世,能出什么事!我看这c城能动哥的人还没出现呢!”
“我送你。”说着,站起来。
萧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而问:“你怎么认识杜宇成的?”
舒暖的心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很淡,很模糊。
“我看她们是嫉妒小姐的美貌吧!”
“有本事你也戴一副啊!戴一副,你也不如他!”
项南立即笑道:“没什么,就是问了二哥一些……纸醉金迷的事情。”
杜宇成越发的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答话从来不超过一句,能多简洁就多简洁!
于默的眼睛似是闪了一下,但是他没有抬头,顺着她的话,问:“我哥也替你包扎过伤口?”
杜宇成又上前拉住她的手,舒暖顿觉厌恶,使劲的挣扎着。
舒暖看着于默的动作,忽然就想到了另一个人,他也曾这样握住自己的脚,虽然同样的轻柔,但他的轻柔中却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包包的?”
良久,他站起来,拿起包包,走了出去。
项南呵呵一笑,“二哥这话说的,我只是想帮二哥分担一些工作而已。”
“不和你贫了,好好照顾萧寒。”
杜韵诗走了,于默看向休息室,长长吐出一口气。
舒暖控制不住的瞪了他一眼,紧接着又笑道:“萧先生果然是有善心的慈善家,这世间像萧先生这样的人不多了,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校长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笑着对舒暖说:“哪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什么不是学的,去吧,人于总都说出口,你就是不给我面子,也得给萧总于总面子吧?去吧,我对你有信心,你一定会跳得很好的!”
杜韵诗被于默给逗乐了,“你大哥才不会藏我呢!”
舒暖说完又开始挣扎,萧寒看了眼她发红的脚底板,握住,轻轻的挤压起来。
萧寒看得久了,舒暖觉得不自在,微微偏了偏头,说:“你看什么看?”
于默眼睛瞬间睁大,很惊奇的样子,道:“女人?大哥要藏的女人不是在这里吗?难道你还有分身?”
于默看了一眼那个脸色虽冷却掩饰不住惊艳的女人,说:“就是那个女人?”
舒暖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将心里激荡的情绪稍稍压了些许下去。
萧寒看了一眼舒暖,淡淡的嗯了一声,坐下来,揉了揉额角,略显疲惫的说:“外面还有些人,你帮我打发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拉拉扯扯了?还有,我和谁拉拉扯扯的,管你什么事?”舒暖想到什么,眼睛微微一眯:
“因为我觉得我是在和一个律师对话。”
“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干吗这么激动?”
于默笑着点点头,然后带着舒暖下舞池,只转了两圈,便带着她来到了一楼的一个休息室。
休息室里。
任萧寒再冷淡的脾气,也郁闷了,干脆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不顾她的挣扎,强行脱掉她的鞋子。
于默点点头,“放心吧,哥睡一觉就好了。”
舒暖原本就有些慌乱,再对上他可以洞察人心的深邃眸子,越发得显得不知所措。
“撞邪了?”
舒暖有些不解,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在一旁干等着。
“那我进去看看。”
“这么晚了,哥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萧寒感觉到她的脚的紧绷感柔软了下来,问:“感觉好些没?”
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又说了什么?她一定是疯了,竟然会有那样的错觉!
舒暖抬起头发现他注视着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问:“我脸上有吗?你这么看着我。”
于默笑了,“我兼职做律师。”
萧寒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她一副发愣的表情,眼睛似是在盯着自己看,眼眸清明中又带着茫然,又似是穿透自己看着别的什么。
“不用!”
校长见两人相谈甚欢,更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愉悦,和萧寒又杂七杂八的扯了一通。既然已经见到了所谓的恩人,也道过谢了,舒暖这会只想赶快离开这她就不该来的地儿,可是瞧着校长那热乎劲,哪有要离开的意思啊!
项南的脸色显得很焦急,问:“二哥,梁局走了吗?”于默摇摇头,“没有,酒喝得有点多,宴会开始一半就上楼休息,这回应该也该醒了,你找他有事?”
于默笑着说:“舒小姐不是不舒服吗?”
萧寒没再说什么,径自朝外走去。莫言问于默:“哥干嘛去了?”
“呃……我,我……谢谢你。”
舒暖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憋在喉咙里,深呼吸一口,刚要说什么,萧寒把包包递给她,舒暖愣了一下,噎住了,接过包包。
萧寒看着她的脸,脸色也一分分的沉下去,“和于二还有说有笑的,他这刚走,这脸就变上了。”
“没有,不过比好看。”
萧寒注意到她的脚,喊住于默:“老二,舒小姐是我们的客人,不要让客人觉得不舒服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话?”
舒暖觉得这个男人的嘴不是一般的毒,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一个大男人说话就不能好听点?什么时候也跟你的律师弟弟学学怎么说话,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差别怎么会那么大?”
杜宇成笑着打招呼:“小姐,这么巧?”
舒暖再一愣,然后就想到他们去舞池前,萧寒说的那句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脚不舒服?
三人又相互调侃了一会儿,便各自去忙了。
舒暖连忙把披肩围在肩膀上,看了萧寒一眼,尴尬的朝校长笑笑。舒暖知道有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于是在校长再开口前,她看向萧寒,笑着道:“萧先生,很高兴参加这次的宴会,我代表我们学校博物馆感谢你,谢谢你对我们的帮助和支持。”
包扎好了,于默收拾好医药箱,又倒了两杯茶端过来,笑说:“舒小姐好像很讨厌我大哥?”
“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哄女孩子的吗?”
“我哪里激动了?我说话就这样,怎样,不乐意听啊?不乐意听就走啊!我巴不得呢!”
“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关心她,说到底不还是因为哥嘛!”
杜宇成拨开胳膊上女子的手,推开车门下去,笑道:“小姐,你说话一向都这么简洁吗?”“差不多,所以很多人都讨厌我。”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舒暖看了眼他身边那位明显已经仇视她的女子一眼,笑着摇摇头:“不必了。”
舒暖支吾着说完,推开他离开。萧寒坐下来,目光落在茶几上一个精致的女性包包上,眉头微微蹙着,似是陷入了沉思。
舒暖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
“你比看上去要重一些。”
项南又看了一眼萧寒的方向,心里那是一个焦急啊!
“你们刚才不还在路上拉拉扯扯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于默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休息室。
“小四对夜总会的事情一向比较热衷。”
同一房间,只不过换了一个人,气氛确实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萧寒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又把问题扔给她:“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你跟踪我?”
杜宇成一愣,舒暖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