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和杜韵诗的婚礼没有如期进行,媒体对外的报道是萧寒因意外受伤,故婚礼延后半个月,虽然出席婚礼的宾客心里都明白这只是一个说辞,不过对此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杜家在c城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夜色笼罩下来,这个城市也堕入了灯红酒绿,活色生香的氛围里。
于默忙了一天,终于得空坐下来,才喝了一杯茶,看了半张报纸,项南走进来了。
“二哥,梁局来了,说要和你喝酒。”
“哥正找他,他倒是送上门来了。”
于默笑笑,放下茶杯喝报纸,找起来,拍拍项南的肩膀,“走,过去喝两杯。”
于默走进来,见梁亦清正在喝一个小姐送过来的酒,笑着调侃:“梁局可是稀客啊,自结了婚,有几个月没来这里了吧?”
梁亦清仰头把小姐手里的就喝完,又耍流氓的捏了捏小姐柔嫩的脸,笑道:“没办法,家里那口管得严。”
项南在他身边坐下,笑得一脸的猴精,“梁局真会开玩笑,这世界还没有哪个女人能管的了梁局吧?”
梁亦清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笑没有说话。
梁亦清低垂的眼睛闪了闪,却只是晃着手里的酒杯并未说话。
“她不想要孩子。”
梁亦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你呢,别扯到我身上。”
“瞎想什么呢,我们真的是太担心你了,你不相信我哥,难道还不想我吗?”
“我待会有个手术要做,等小五来了,陪你出去走走。”
萧寒回到医院的时候,舒暖已经睡着了,看守的小五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是萧寒,正要开口说话,被他阻止了。
小五见她没反应,推了推她。
“我知道你恨我,但也请你体谅一下我爱你的心情。”
舒暖挂断电话,颤抖的紧紧握住手机,只觉得心头窝着一团火越烧越旺,烧得她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扭曲起来了。
“嫂子,我带你出去。”
萧寒看上去有些局促,目光闪烁,似是不敢和她对视。
“哎,怪我造孽太多,所以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虽是这样说着,他的语气里却半点恼意也没有,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不觉的,相反我觉得很痛快。你也听到了吧,他爱的是我,要结婚的人也是我。”
“我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女儿,真是气死我了!”
舒暖喝了一点稀饭,看着外面的太阳,说:“我想出去走走。”
婚礼上的事情虽然被杜家压了下去,但是出席婚礼的人哪个心里不明明白白的,虽然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嘲笑他们杜家呢,作为杜家的家长,要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舒暖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杜韵诗冷冷的哼一声,推开他,用力的甩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别人爱个人,结个婚都是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怎么到了她杜韵诗身上,就是这么的难!
“嫂子您放心吧,综合了您和哥的基因的孩子,一定是最优秀最健康最幸福的。”
何华菁抚上肚子,笑道:“月底。”
杜韵诗看了他一会儿,冷笑:“我们吵架你心情是不是特好?”
于默和项南虽然反应过来,到底是拦住他那一拳,萧寒被揍得踉跄了一下。
“好,我这就去。”
幸福?
小五走出去,正碰上做完手术回来的荆楚。
小五拿着水过来就看到舒暖紧握着手机,浑身颤抖,脸色发白的模样,吓得连忙跑过来,问:“嫂子,您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都要抛弃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了,不是那种人,难道还是好人不成?”
何华菁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的脸色,问:“你没事吧?”
萧寒抬眼看向梁亦清,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里带着些研究和审慎,良久,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
舒暖笑笑,没有说话。
杜韵诗回答屋里见杜谦荣还在沙发上坐着,走了过去了,笑道:“爸爸,时间不早了,我扶您上去休息。”
萧寒看着他眼底里的笑意,嘴角抽了抽,冷笑道:“你不是比我更早就体会到了。”
萧寒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解释,解释,我给她解释什么,她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我,我怎么跟他解释。”
舒暖醒来发现病房里多了一个客人,她愣了愣,说:“陈阿姨,二嫂,你们怎么来了?”
杜宇成斜眼睨着她发红的眼睛,问:“我是担心你嘛,怎么又和老头吵了?”
舒暖闭上眼睛摇摇头,“我没事,我困了,想休息一会儿。”
于默看了看情绪都很激动的两人,说:“既然打完了,那就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
婆媳俩又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离开,何华菁笑着对舒暖,说:
梁亦清沉默半响,道:“她受到的打击一定很大,这个时候不愿意见你是正常的,你呢,也最好有些自知之明,少在她面前晃。给她点儿时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你呢,也抓紧时间处理你那一堆烂事,哎,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你的事处理不好,她是决计不会理你的。”
杜宇成的脸色沉了沉,既然她都说出来了,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我知道爸让你进董事会的目的,不过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舒暖笑笑,“没事,我本来就不胖。”
项南给梁亦清倒了一杯酒,“梁局,喝酒,喝酒。”
“我知道你不见我,我现在就离开。”
“这么晚了,去哪儿?”
杜谦荣看着女儿甩手离去的身影,几乎站立不住,靠在管家的身上,连连叹气:
“妈,萧总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在医院的这几天,说是调养,其实她一天也没有吃多少饭,不过通过输些营养液,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不过依旧苍白,阳光一照,就像是透明的。
“嫂子,你的手机响了。”
其实,天堂和地狱的距离很近,近得容不得一丝遐想。
项南皱了皱眉头,疑惑道:“可是我记得结婚时梁局不是在市中心购置了一套送给梁夫人了吗?”说完,脑袋瓜灵光一闪,撞了撞梁亦清,笑得一脸的邪恶,“梁局,您可是国家公务人员,生活作风要正派才行!”
萧寒看着她的眼睛,良久,出声道:“韵诗,我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萧寒哼了一声,沉着脸不说话了。
“路上小心点。”
项南连连点头附和,“对对,你看我哥现在焦头烂额的样子就知道了……呃,我哥和你不太一样,我哥还没结婚呢,呵呵。”
萧寒的气儿也不少,拿起酒杯仰头灌下,然后把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睡了?”
梁亦清抓起酒杯仰头灌下,酒入肠胃,只觉得那股怒火越烧越旺,大喘气几口,猛地道:“萧寒,我告诉你,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最清楚,趁现在还有机会,你最好把该解释的都解释清楚!以她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别忘了,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萧寒不悦的皱眉,“你笑什么?”
肚子?
于默和项南连忙站起来,拉住盛怒中的萧寒:“哥,冷静冷静!”
梁亦清擦掉嘴角的血,抬头看了他一会儿,眼睛里狠光一闪,挥手就打了过来。“谁让你***净干不是人做的事儿了?如果不是我把她带进去,你会知道她怀孕了吗?亏得我带着她进去了,否则,你以为她会告诉她怀孕的事情吗?”
舒暖笑笑,抚上自己的肚子,“我不希望他成龙成凤,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长大。”
那一拳必是用尽了全力,梁亦清只觉得嘴里涌出一股腥涩的味道来。
“等会儿,我给你倒水。”
“萧寒。”
杜韵诗见状坐到他身边,开始撒娇:“爸爸,对不起。”
“喂。”
小五很快就过来,荆楚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项南立即为萧寒辩解:“我哥没有和杜小姐结婚。”
萧寒刚站起来,感觉到衣角被一股力量拉住,那股力量弱小无力,却让他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主要的是他也不想迈步。
梁亦清一听,再看他抱着纱布的头,一脸憋屈的模样,笑了。
“太好了。”
舒暖笑笑,看了眼何华菁的肚子,问:“该生了吧?”
梁亦清仰头把酒喝了,看了看二人,笑道:“你们俩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的,没都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把我的罪给定了!”
梁亦清气恼的踹了一脚茶几,“我和忘恩负义的男人没什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