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眉头微皱,一双美目暗藏锋芒,眼里闪过一抹寒意,大喝一声:“我看谁敢?!”锐利的目光横扫对方所有人马,语气冰冷刺骨:“私闯民宅的罪名,敢问县令大人,是否可以担待得起?!”
“私、私闯民宅?”在壕沟里的狗*腿*子*们听了,不禁一阵害怕,犹豫不前。刘氏猛地大声呵斥:“快快给我上,否则仔细你的皮!做奴才的,就要有个奴才的样子!”这些狗*腿*子,几乎都是最近主动来依附柴荣的,已经卖身为奴了。大多数,都是地痞流氓,跟柴荣一个德性。
狗*腿*子们再次高举手中的砍刀和木棒,逼了过来,东方朗月一声令下:“给我狠狠的打,打坏了算我的!”
接下来,就是一阵猛烈的进攻与反击。毫无疑问,胜的一方自然是陶然居了,刘氏手下的狗*腿*子,也有几个狠戾的,可是再怎么都比不过东方朗月和东方云舒。护卫队的人经过了两年的训练,个个都有点本事,连个受伤的人都没有。
再看看对方,已经有一半的人头破血流了。原本清澈见底的壕沟,此时被鲜血染红了,看上去甚是骇人。刘氏又恨又怕,挥舞着手中的长棍子,将一个个想要上岸去的狗*腿*子打落水中。只不过,她到底是个惫懒的妇道人家,如此一会儿功夫,已经是气喘吁吁,哪里招架得了那些坚决的要上岸的汉子。
没有办法,只好扯着嗓门,色厉内荏的鬼吼鬼叫道:“柴杏儿,你这个不要脸的丑丫头!你以为,你勾*搭上了定国侯,就可以这么嚣张放肆了么?你最好清醒一点,即便爬上了定国侯的床,你也最多只能是一个小妾!翡翠郡主,可是定国侯的未婚妻呢!有她在,你甭想有好日子过,说不定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呢!”
“放肆!不要脸?到底是谁不要脸啊?开口闭口,把爬*床和小妾挂在嘴边,我柴杏儿再不济,也不会去做人家的小妾!也只有你这种有龌*龊心思的人,才心心念念的,要去爬贵人的床,把做人小妾当成那泼天的富贵!”杏儿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声音陡然拔高,字字都是软刀子。
刘氏目瞠欲裂,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目光阴冷恶毒,好像要把杏儿生吞活剥了一样。
杏儿撇了撇嘴,心中结结实实的蔑视着刘氏,大喝一声:“云舒,拿侯爷的名帖,去找知府大人!就说篱县的县令大人仗势欺人,怂恿妻子和家奴私闯民宅,意图行凶杀人!”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刘氏的狗*腿*子们只觉得头顶上滚过惊雷,神情怯怯的,不敢再用狠戾的目光跟对岸的人对视。刘氏的心里也快速的闪过一丝惊慌,要知道,知府大人可是柴荣的顶头上司。她再没有文化,也知道知府大人是万万得罪不得的。杏儿的话,让她高昂的斗志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老太太使劲的一顿手中的拐杖:“你敢?你如果不答应,我就不走,就在这府里住下来!”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样子。
在她的心里,俨然已经将杏儿跟疯子划上等号了!
“告御状啊?”刘氏被杏儿的话,还有她眼底那骇人的气势给吓到了,手中刚刚捡起的,准备扔向杏儿的石头,也“咚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京城。
“父王,捷哥哥来了,说不定是商议婚事来了,你得快一点!如果因为你怠慢了捷哥哥,耽误了女儿的婚事的话,甭怪女儿将这狐*媚子的皮给揭下来!”
很快,晋王妃就被翡翠郡主给拉来了。晋王正在和昨天才进府的妾侍翻云覆雨,一时之间,还不能过来。那妾侍,正是沈老太太让人送去的扬州瘦马,十五岁的黄**闺女,水葱一般娇嫩,又有新奇刺激的手段,把晋王给迷得魂都快要没有了,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那妾侍腻在一起。
一怒之下,飞快的拔下头上的发簪,对着沈夫人就扔了过去,沈夫人躲避不及,发簪刚好落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伤口。顿时,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杏儿淡淡的笑着,点头道:“没错,正是我的父亲,师傅占卜得知,我的父亲其实并没有殉国。如今,应该就在西北葱岭一带的军营。你到了西北,帮忙寻访一下。”
“捷哥哥,我爱你,你不知道么?!”翡翠郡主歇斯底里的大喊:“退婚?休想!我绝不答应!”目光如刀子一般,剜向沈捷,带着痴迷也带着怨毒。整个人,都几乎要失控了!
沐清风不满的嘀咕了一句:“就这一点,其实还不够抵偿饭馆的摆设呢,那天可是摔碎了不少值钱的宝物呢!其实有一个古董的瓶,就值五千两银子呢(其实,那些“宝物”,大多数都是假的)!”
这话,自然是贾忠良胡说八道的,不过还真别说,他居然把事情的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这个瑞德公主,自然是假的咯!贾忠良从柔善太后那里得知,瑞德公主失踪那天,身上大致有什么首饰。而且,还有一个檀香木的牌子。
“王妃,我今天是来退婚的!翡翠郡主,我高攀不起!”沈捷一字一顿,说的清晰响亮。
沈捷面色一寒,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眸子有怒火在燃烧。双手,下意识的,就紧握成拳。周身寒气逼人,王妃看得不禁心头一跳,见女儿依然浑然不觉,只有摇头叹气。
一个不愿意做富贵人家的妾侍,也不惧怕县令大人的女子,可不就是个疯子么?以刘氏的智商和见识,也只能有这样的想法。
“阿娘!”捷大惊失色,,猛地扑了过去,惊慌的大喊:“来人啊,快去找大夫!”
“是翡翠错了,翡翠确实不该带人去砸饭馆。”晋王妃连忙道歉:“那损失,就由王府来赔,加倍赔给你!”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下这口气,让女儿顺利嫁进定国侯府再说。
来到前厅,刚走到门口,一个茶盏就砸了过来,伴随着老太太尖刻的怒骂:“你个王八羔子,忤逆不孝的东西,竟然敢打我娘家人的脸!晋王府,也是你可以去撒野的地方么?翡翠郡主愿意嫁给你,那是你高攀了,是你的福分!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敢瞧不起她,还想着要退婚?!”
沈捷一气之下,离开了京城,去靠山屯探望杏儿,小住了几天之后,就再次去了西北。临行前,杏儿交给他一封书信,信封上,赫然写着:柴曜亲启。
沈夫人脸色苍白,虚弱的道:“捷儿,阿娘没事,不用担心!”笑容,非常的勉强。一看,就是惊吓过度,伤口也势必很疼。
晋王妃脸色大变,连忙呵斥:“翡翠,你给我住嘴!”哎呦喂,这孩子,从小到大大大,够让人头疼的了!如今开口闭口,就是脏话粗话,都怪她祖母,把她给惯坏了!而且,她这般的辱骂那个叫杏儿的,沈捷能不生气么?
“好啊,我这就去告诉父王,你先去厅等一会儿啊!”翡翠郡主高兴过头了,没有察觉到他眼底的厌恶和嘲讽,吩咐管家好好招待客人,就欢天喜地的走了。
听了女儿没有分寸的话儿,晋王妃也只是瞪了她一眼,并没有开口呵斥,而是含笑看着沈捷,目光里满是期待。说实话,这个未来的女婿她很满意,也热切希望他跟女儿可以早点成亲。
就连那讨厌鬼翡翠郡主,也打着探望老太太的旗号,住进了侯府。这下可好了,定国侯爷就跟个菜市场似的,整天闹哄哄的,让沈翰和夫人头疼不已,敢怒而不敢言。沈捷一去不回,住去了香满楼的后院,再也没有回过家。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安俊逸半信半疑,犹豫不决。沈捷那小子,不想娶翡翠,这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如果他真的跟沈捷有了肌肤之亲的话,那晋王的要求,却不好不答应的。毕竟,晋王的势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沈捷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道:“爱我?爱我的话,就得蛮不讲理的,带人去砸了田园食品商行跟香满楼饭馆么?那可是我名下最挣钱的产业,我可是有三成的股份!如今,都被你害得关门半个月了!一天的损失,你知道有多少么?一天,光净利润,就有上万两的白银!”。
“圣上,那牌子,公主说丢失了!这些年,她失去了记忆,至今还没有恢复。”听了贾忠良的话,又见那女子的年龄对得上,样貌跟自己的亲生母亲有七分相,就相信了五分。不过,并没有接进宫来,而是暂时安置在了一个隐秘的宅子里,想要先观察一下再说。
“是的,退婚!”沈捷将退婚书,以及当初定亲的信物放在了桌子上,一脸的平静。
翡翠郡主一下就炸毛了:“我呸!你个低三下四的狗奴才!那个贱丫头那么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哦,对了,听说你在她家住过挺长的一段时间,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了?跟她尚过床吧?”
定国侯府的下人,觉得自家侯爷也忒可怜了,就忍不住在私下里议论纷纷。没有几天,京城里就流传出了这样的消息:镇国公府的老太太,倚老卖老,先是逼得镇国公搬离了镇国公府,如今又逼得定国侯有家不能回。也不知道,那镇国公府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定国侯府的主人,又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