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出了皇宫,回头看看那辉煌的建筑,不禁有着恍然如梦的感觉。这一切,实在是太出奇了,都让她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好吧!就当是奇迹发生了!
东方云舒等候在了皇宫门口的一棵菩提树下,一等就是几个时辰,没有离开过半步。见到杏儿终于全须全尾的走了出来,她飞快的上前,围绕着杏儿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受伤的痕迹。依然不放心的问道:“泰大人,我家小姐有没有受伤?”
竟然,问的不是正主,仿佛担心杏儿不肯说实话似的。泰大人微微笑道:“没事,不用担心,杏儿好得很!不但没有受伤,而且还封了安然县主!”
东方云舒听了,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低声惊呼道:“哇,封了县主啊?好啊!这样的话,那翡翠郡主就不敢开口闭口,就要打杀我家小姐了!”
杏儿忽然叹了口气:“云舒姐姐,其实你应该说,这样的话,我家夫人就不敢开口闭口,就要打杀安然县主了!”
东方云舒听了,大惊失色:“二小姐,您这是咋地啦?在云舒的心里,那个翡翠郡主,压根就算不得定国侯夫人!”
杏儿无奈叹息:“不管你如何想,可是翡翠郡主已经是定国侯夫人了,除非圣上下旨,剥夺翡翠郡主定国侯夫人的身份!否则的话,她一辈子,都会是定国侯夫人!”
好吧,如果她跟圣上亮出阿娘瑞德公主的身份,或许圣上会欣喜万分,站在她这边,成全她跟沈捷。可是,这种可能,连五五之数都不会有。毕竟,翡翠郡主的父亲,是势力不可小觑的晋王。晋王的女儿,哪里有那么好欺负的?圣上如果徇私的话,将会失信于天下。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阿娘当年流落在外,到底是否是当今圣上的手笔?据沈捷所言,圣上和瑞德公主小的时候,关系不是很融洽,曾经有几次,瑞德公主被别的皇子公主欺负,差点就没命。圣上不但没有伸出援手,而且还参与了进去,跟别人一起对瑞德公主下狠手!
泰知行一愣,随即很认真的答道:“我还没有成亲,也没有未婚妻。嗯,在十五岁那年,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我也很喜欢她。可是,就在三年前,我正打算迎娶她的时候,她不幸遇难了。”
杏儿也乐了,没有想到往日里一本正经的知府大人,也有这么俏皮的一面,就笑道:“那好,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证人!”
“请等一下!”泰知行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急切的道:“柴兄请稍等,我有话说!请坐下,请听我说!”
在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沈翰的心里是何等的震惊,那一刹那他的心里被遗憾、担忧和深切的无奈所充斥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一下就散去了。只觉得前路一片的黑暗,看不到光明和鲜,只余下一路的凄凉。
泰知行没想到她的思维跳跃的这么快,愣了一下,就笑吟吟的看着她,很肯定的道:“你的封地,经济方面不归我管,其他方面还是归我管的。比如政治和军事方面,你只有监督和参与的权利,没有独立的决策权!决策权,得是你跟县令大人一起行使。”经济和政治,这两个词语,他是在来京的路上,跟杏儿学来的,觉得这两个词语非常的贴切。
在这三天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知府大人对杏儿非常的用心。一看,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而且那种喜欢,是发自内心的,是非常纯净的。柴勇看在眼里,记在心底,临行前的那个晚上,就找知府大人聊天。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是沈捷也好,是杏儿也好,都不敢轻易将柴五娘的身世透露出去。担心一个不好,反而会走向方面。如今,杏儿觉得自家的小日子,过得挺不错的,衣食无忧,自由自在。既然如此,她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博取”那不知道有没有性命去享受的富贵荣华!
“如今,你说这些干啥?人家的心里,都后悔死了!”沈夫人不禁哽咽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只觉得丈夫也是个没有良心的人,也不体谅她。
杏儿吃得很欢快,自嘲的笑道:“哎,今天没能吃上御赐的晚餐,能吃上咱们香满楼最贵的套餐,也算是有口福了!”原本,圣上是说要为她和知府、钦差和李公公接风洗尘的,也不知道为啥,最后竟然不了了之了!
在政治和军事方面,她没有独立的决策权,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毕竟,那是一个敏感的问题,一个搞不好,就会被圣上怀疑,脑袋就有可能会被“咔*嚓”了!她很有自知之明,只是想要发展生产力,过上富足的小日子而已!
等头建看。东方云舒不答应:“我不!只要侯爷没有这么说,我就一直留在二小姐身边!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跟侯爷说,请求他让我r后就一直跟着二小姐!”
“哇!太棒了!我相信你!日后,咱们整个篱州,都希望安然县主可以提携一下,把整个州的经济发展壮大!在这里,本官代表篱州的黎民百姓,向县主先谢过了!”堂堂的知府大人,激动的向小女娃杏儿,九十度的弯腰行礼,态度非常的恭敬诚恳。
沈翰深深叹息:“哎,你呀,你呀!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劝说你的话,都说了好几篓筐了,让你甭自作主张的,给儿子纳妾。尤其,不要招惹白家的人,可是你固执得要命,压根就听不进去!”
沈翰非常生气,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现在后悔,完喽!当初居然还趁我外出公干的日子,把那白梅接进了府邸,还大宴宾客,让她坐实了贵妾的身份!等儿子回来,看你怎么跟他交代?!”
“哦?这样啊?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杏儿灿然一笑,压在心里的石头彻底放下,欢快的道:“我啊,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大力发展这两个镇子的经济。这过去的一年里,无论是落潭镇,还是茅竹镇,都实在太穷了!”
在这三天里,杏儿只是在知府大人和东方云舒的陪同下,去几个风景名胜游览了一下。又在最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转了转,为阿娘和桃儿买了一些时兴的衣服首饰,给弟弟们和三伯买了一些好的笔墨纸砚。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宅子里,休息、喝茶、聊天,并为田园食品和香满楼出谋划策。
泰知行不禁莞尔,唇角微微扬起,漾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心里暗暗道:嘿嘿,这你们就想错了,杏儿她很敢吃的很!在圣上面前,她就差不多跟在朋友家做客似的,似乎没啥胆怯的,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这一番话,杏儿说的很平淡,声音低柔清浅。可是,听在泰知行的耳中,却宛如天籁之音。最初的震撼和惊诧之后,他的心里涌起了一波接一波的喜悦和激动的浪潮,双眼闪烁着小星星,对杏儿钦佩和喜爱之情,一日千里。
领教过了白梅的毒辣庸俗,见识过了杏儿的淳朴睿智,沈夫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一路上,坐在马车上,她都不禁捶胸顿足,连死的心都有了!
杏儿心里惊涛骇浪,百转千回,东方云舒自然不能察觉到她的这些心理活动。听杏儿这么一说,她也觉得甚是无奈,不禁黯然神伤。
柴勇不禁失望的道:“哦,原来,你没有喜欢的人啊!”说完,就站了起来:“好了,明天要启程回篱州,早点歇息吧!”话音未落,就伸手去拉门。
本来,儿子的烦恼,只有一个翡翠郡主。在将来的日子里,就跟儿子来信中说的那般,等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也就是战乱过后,他会对圣上试探一番。如果瑞德公主差点丧命的事情,圣上没有做推手的话,他就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跟圣上慢慢的摊牌,揭晓柴五娘的身世。
在一间安静的雅间里,两人相对而坐,一坐下,柴勇就单刀直入,开门见山,肃然道:“知府大人,斗胆问一下,大人成亲没有啊?”
东方云舒就安慰道:“其实,回来吃更好!如果圣上赐宴的话,那一定会很紧张,好吃的东西都不敢随意去夹。嗯,就是食不知味,连半饱都吃不到!”
一路进京,坐了那么多天的马车,杏儿可累的够呛。从皇宫出来,回到梅儿住的宅子里,杏儿美美的泡了个澡,小睡了一觉,晚饭就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