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了早朝,沈捷就去了御书房,单独求见圣上,将凤凰公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圣上。下跪请求:“圣上,请为杏儿做主,请为杏儿的阿娘做主!”
“无法无天的东西,长公主可是朕的皇姐!”安俊逸大怒,沉默片刻,就下达了谕令:“将凤凰公主指婚给礼部侍郎的嫡次子徐栋,择日完婚,嫁妆按照公主的标准减半!”
沈捷大惊,心有不忍,但是想到凤凰公主居然派杀手去对方长公主,他心里的那一点不忍就烟消云散了。他对着圣上大礼参拜:“微臣谢圣上隆恩,微臣告退!”
凤凰公主听说了之后,当即就去窦贵妃那里大闹了一场,哭得死去活来。窦贵妃心疼极了,就去找了皇上,梨带雨的哭诉:“圣上啊,凤凰才十二岁就出嫁,是不是太早了一点?而且,那个徐栋的父亲只是个五品的小官,他自己也只是个举人,也太委屈凤凰了吧?”
安俊逸历来最宠爱窦贵妃了,往日里只要她这么一哭,他十有八*九就会心软。然而,这一次,他一反常态,厉声喝道:“给朕闭嘴!你如果想跟沈皇后以及早前的淑妃那样,那就尽管哭好了!养不教,母之过!凤凰居然让人去行刺皇姐,朕还没有治你教女不力之罪呢,你就来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啊?!”
一番话,当真是声色俱厉,吓得窦贵妃手脚发软,当即就跪倒在了地上,不敢再哭一声。那仿佛怎么也流不干净的泪水,奇迹般的止住了,只留下满脸的泪痕,打湿了那原本极其精致的妆容,就跟一只大猫一般。
安俊逸见了,心里不禁掠过一丝嫌弃,她教出这样一个狠毒的女儿,要不是她生的儿子安哲在所有皇子之中最有出息,他一定将她连降三级!
“皇上,臣妾知错。可是,凤凰才貌双全,就是嫁个王爷也不为过。那个徐栋,委实配不上凤凰啊!”
窦贵妃壮着胆子,最后再为女儿争取了一下,她看中的女婿人选是沈捷、许悠然跟泰知行,还有两个公侯家的世子。徐栋这人离她的标准,实在差得太远、太远了!
“委屈个屁!”安俊逸大怒,爆了一句粗口,怒喝道:“看不起人家只是个秀才?你好大的口气啊,徐栋也不过才十七岁,十七岁就是举人了,这世上又有几个?如果人家知道你那宝贝女儿心肠如此的恶毒,居然对长公主下杀手,说不定人家会抗旨不尊呢!”
安俊逸咬牙切齿的说着,目光如冰刀似利箭,声音愈发的严厉:“哼!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对朕的皇姐下杀手,如果凤凰不是我亲生的女儿,此时早已人头落地了!如今,不是看在安哲的份上,你也早已被打入了冷宫!”
徐夫人见不得父子俩不高兴的样子,就不悦的道:“栋儿啊,那凤凰公主可是贵妃娘娘的女儿,你娶了她为妻,你爹爹就有可能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只要你把公主给侍候好了,你父亲出阁入相也是很有可能的!相爷啊,想一想,阿娘就觉得美妙极了,连做梦都会笑醒呢!”
阿娘还真是天真啊,驸马爷,岂是那么好当的?
成为驸马爷,日后就不能入阁出相了!如果这公主妻子是个好的,那还好说一点;如果这公主是个刁蛮狠毒的,他这个做丈夫的平日里见了公主,还得行君臣的跪拜大礼。不但如此,就连他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见了公主媳妇,都得跪拜。
想当年,她也不过只是个位份低微的常在,在宫里受尽了屈辱,好几次都差点死在沈皇后跟淑妃的手下。这几年,她的儿子安哲得了圣上的青睐,她也好不容易借了儿子的势头,一步步的爬上了贵妃的位置。安哲天资聪慧,沉稳大气,是所有皇子之中最有出息的一个。
圣上赐婚,五品小官徐大人的家里,有人欢喜有人愁。徐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成天走街串巷,炫耀自己的儿子马上就是驸马爷了。徐大人却高兴不起来,时不时的叹气,闷闷不乐的样子。
态度,非常的嚣张,哪里还有半点恭敬?13acv。
再说了,如果让太后娘娘知道凤凰派人行刺长公主的话,凤凰的小命必定难保!就连安哲,也绝对会受到牵连,跟太子之位绝缘!作为凤凰的母妃的窦贵妃,打入冷宫恐怕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太后赏赐毒酒!
“来人哪!”窦贵妃大声喊道,前所未有的肃然,带着某种决绝:“把凤凰公主看管起来,在她出嫁之前,绝对不能让她踏出凤凰宫半步,抄经书一百遍,女戒一百遍,不得找人代劳!如果她硬要闯出去,或者想要寻短见,可以绑起来,或者三天不准吃饭!但凡有帮助她抄经书,或者帮助她逃走的,一旦发现,连同此人的父母家人,一律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