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收到飞鸽传书,一目十行的看完,幽幽的叹了口气:“沈夫人消停了,杏儿的日子总算舒心了一点,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果跟沈夫人的关系不融洽,她的心里必定不好过!”
“是啊,谁说不是呢?”东方朗月也叹道:“郡主虽然表面上好像不在乎沈夫人,事实上在过去的日子里,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再怎么说,沈夫人都是侯爷嫡亲的母亲,她又如何能够真正不在乎呢?如今好了,满天的乌云都散了!”
许悠然的眉宇之间,却依然有忧愁:那天上的乌云,即便暂时散了,也不意味着就不会再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帝王之家的人,岂是那么好打交道的?
果然,他预料的不错。
半年之后,朝堂上风起云涌,夺嫡之争悄然发生,并越演越烈。
沈捷、沈翰跟许悠然,还有沐清风、东方朗月,很有默契的,都保持了中立:我谁也不支持,谁也不打击,唯一效忠之人,只有圣上!只是,他们想要保持中立,各方势力却不肯放过,每天骚扰不休,令人烦不胜烦。
父子俩无奈之极,一家人商量过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沈捷主动请缨,去了西南边关;沈翰辞去朝中一切官职,回家过田舍翁的日子。
圣上属意窦贵妃的儿子安哲为太子,窦贵妃为皇后,窦贵妃这一年以来的表现甚好,甚合他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杏儿一家因为凤凰公主的事情,对窦贵妃很疏离。
“好吧,镇国公这些年也过于劳累,想要退隐,朕这就准了!日后如果觉得休息够了,想要再次入朝为官,朕也非常欢迎!不过,定国侯爷想要去西南边关,这个朕不准!你跟杏儿分别那么多年,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京城,好好的陪一陪她吧!”
“哎哟!丧了良心的东西哟,把我一个妇人仍在京城,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徐夫人从公主府回来,得知丈夫当真走了,当即就傻眼了,跌坐在了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皇帝舅舅,如今京城的局势太复杂,杏儿不想相公被人暗算了。而且,如今西南边关蛮族不安分,就让相公去西南呆上一两年吧!两年之后,杏儿也年满十八岁了,到时候就跟相公在京城里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一时之间,徐家的人走得七零八落,只余下徐夫人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婆子。府里不多的几个护院和小斯,也被徐大人给带走了。
悠收目行说。头脑简单,见识短浅,又爱慕虚荣的徐夫人,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哀哀戚戚的坐在庭院的草地上,整整哭了一个时辰,直到夜深露重,才在丫鬟婆子的强行搀扶下回卧室歇息去了。
这下好了,完蛋了!儿子走了,丈夫也走了,她居然连送行都没有!丈夫跟儿子,会不会一去不回,不要她了啊?
休书上说:“牛氏心肠歹毒,多嘴多舌,自私骄横,言行莽撞,时常得罪贵人,又时常欺压百姓,毒打家仆,愚不可及,眼里只看得到金银财宝和荣华富贵,置丈夫跟儿子的名誉于不顾。。。。。。此等女子,令人忍无可忍。。。。。。”
半个月前,丈夫就跟她说要放外任,让她收拾行装,变卖一些笨重的东西。可是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每天早出晚归,一大早就去公主府报到,月上树梢这才回来。那个时候,丈夫已经累得没精力跟她说话,早就睡着了。
牛氏悲痛欲绝,又对徐大人恨得牙痒痒的,从此成了京城的一个笑话,广为流传。众人在说起牛氏的时候,不免要这样开头:“凤凰公主的婆婆牛氏。。。。。。”
“我,我愚蠢?你个没鬼用的东西,都攀上了凤凰公主了,儿子却还要去一个偏远的地方做什么鬼县令!”徐夫人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也是气得跳脚,狠狠的啐了丈夫一口。
徐大人深深长叹,第二天就递了折子,自请外放做一小官。言辞恳切,态度坚决,并表明如果圣上不允,他就只好辞官了。圣上思量了好几天,派人去调查过徐家和凤凰公主的事情,终于点头答应,将徐大人外放去了东北一边陲之地为知府。
徐大人听了儿子的话,心里一沉,脸色极其的难看。半响,这才低沉了声音,肃然道:“栋儿,这个凤凰公主咱们家招惹不起,日后你还是离她远一点!这样好了,父亲给你谋一个外放的差使,去外面躲几年吧!”
安俊逸想了好几天,在沈翰跟沈捷的再三的强烈要求和坚持下,终于松了口,不过却驳回了沈捷的请求。在这个纷乱的当口,沈捷怎么能抛下杏儿,又跑去边关呢?虽然西南边关此时有战事,确实很需要他,但是这安澜国会打仗的将军,可不是只有他一个!
儿子一走,徐夫人就屁颠屁颠的收拾行李物品,一副要搬家的样子。徐大人下朝回来,一头的雾水:“你这是干嘛啊?莫非,是想要跟儿子去任上?可是儿子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这个时候去追,很难追得上了!”
徐大人见她这样,不禁怒火万丈:“没错,你就是个蠢货!想要去公主府,你自己去!不过,我声明一下,你去了公主府,这徐府你就再也回不来了!”13acv。
“也罢,舅舅就看在你的面上,让他去西南躲一躲清闲吧!”杏儿的话,圣上少有不听,而且也确实觉得她说的有理。
消息一传出,凤凰公主摔碎了一地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