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东北啊?我是可以答应,但是小姨夫会答应么?这件事情,还是三思而行,要不你去槐城如何?”杏儿吃了一惊,连忙劝说。
为了劝说母亲,为了缓和母亲跟长公主以及杏儿的关系,她费了无数的心血。然而,如今看来,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以前也就算了,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可今天这算怎么回事?
她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直直的看着杏儿,大言不惭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一个事实,你的阿娘长公主,是从我蒲家嫁出去的!她十岁那年,是被我给救下的,在我家生活了整整五年!我就是你的外祖母,这个没法抹掉的事实,任你如果否认,也无济于事!谁也不能否认,我无比的有资格,做你柴杏儿的外祖母?!”
这话,可就说得有点愚蠢了!
杏儿就解释道:“那个地方很不错,距离京城大约三百五十里的槐城,离咱们篱州也不算很远。日后,你想要回家探望父母,还是很方便的!去了东北,想要回来一趟,就不容易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就因为木兰的大哥一山看着一山高,当了县令,就想着要做知府大人,想着要出阁入相。长公主严词拒绝了,从此往后,蒲大娘就在人前人后,说长公主和杏儿姐弟几个的坏话。
在场众人都不禁吓了一跳,尤其是木兰,脸色煞白如纸。她“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请罪:“郡主息怒,草民的母亲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还请郡主饶恕她一次!”
“放肆!何人在此喧哗?本郡主的外祖母,如今正在京城的慈宁宫,敢于大言不惭的睃是本郡主的外祖母,莫非嫌活得太久了?!”杏儿眸光一冷,面色一沉,眉宇间风云凝聚,一股无形威势升起,寒气扑面而来。
有的时候,恩情和耻辱,是不能相抵的!但凡长公主或许杏儿几个的心狠一点,蒲家的人早就大难临头了!轻则坐牢流放,重则杀头。木兰哪里还有机会,当什么大管事,木兰的大哥也休想当什么县令!
木兰语气坚定:“我决定了,就去东北,他(木兰的丈夫)那里不是问题。关于去东北的决定,也不是我临时起意,而是早就跟他商议过的。他也说,去东北也是个机会,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又一挥手:“都散了吧!该干啥,就干啥去!”
州百烈撼小。杏儿一行到达芦湾农庄的时候,木兰早已得到消息,带领着农庄上下,在农庄门口的广场上列队迎接,热烈欢迎郡主兼东家的到来。
木兰哽咽道:“听达哥儿说,田香商号准备去东北开分店,大家都不是很想去,不如就我去吧!”
是谁,究竟是谁,居然敢当众辱没安然郡主?!
“啊,木兰,那不是你娘么?”有认识的人,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木兰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杏儿就叹了口气:“那么,你想要去哪里呢?”
蒲大娘却没有多少惊恐,表现得比农庄的其他人还要淡定,仿佛刚才冒犯太后娘娘的那个人,压根就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母亲如此的以下犯上,不可理喻。即便安然郡主抬手放过,不予计较,她也没有脸面在这里呆下去了!
“你哪里有多少钱?去东北长期定居的话,你不得置办一所好一点的宅子啊?孩子过几年,也得上学堂了,不得留多一点傍生的银子?”杏儿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决,又道:“没错,我对你娘确实没有什么好感,也谈不上什么亲情。但是,外公可是个好的,在我心里,他一直就是一个好外公!为他做点什么,难道不应该啊?跟我这么见外。”13acv。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蒲家的人加在长公主身上的耻辱,还有伤痛,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抹杀的。长公主心地善良,杏儿姐弟五人知恩图报,否则的话,蒲家或许早就被圣上给灭了!
杏儿抬眸看向木兰:“蒲木兰,蒲管事,你难道也是这样认为的么?”话对木兰说完,却看向蒲大娘。
杏儿定睛一看,没错,来者正是木兰的阿娘,蒲大娘!那个曾经有恩与长公主的老太太,也曾经放纵她的儿子媳妇欺负侮辱长公主之人,亦是曾经企图挑拨、离间长公主母女六人感情的老婆子!
顿时,周围安静得可怕,众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目光不约而同的追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眼珠子几乎掉了一地。
尤其是,让她在丈夫的面前,还有婆家人的面前,相当的没有面子。好多时候,都抬不起头来,跟妯娌吵架都没有底气。
“小姨,起来吧!你没有错,你一直做得很好!”杏儿叹了口气,亲手将扶了起来,眼底一片真挚:“我从来就没有怨过你,也没有怪过你,更没有恨过你!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很好的小姨,堪为我阿娘的妹妹!”
然而,此时此刻,她心底里的那一丝犹豫,猛然间荡然无存了!既然是贪官酷吏,就绝对没有留着的道理,如果不是不想连累木兰的话,她必定要将此人抄家流放!
她的心里,对长公主也好,对杏儿也罢,都是恨得牙痒痒的。总觉得杏儿母女六人,都是没良心的东西,自己住奢华的宫殿,每天喝燕窝吃人参,却没有给她多少好处。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天理难容,是天打雷劈的不孝的罪人!
然而,却偏偏有那么一颗老鼠屎,总爱搅乱一锅汤。就在杏儿下马车之际,木兰笑盈盈的迎上前去,正要跟杏儿行礼问安。冷不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杏儿就道:“这样吧,我拿一笔钱出来,你去老家那边修建一个二进的宅院给你爹娘住。看看有认识的人家,跟外公对脾气的,也愿意做长工的,就签上十年的合约,请那一家人去照顾外公。”
言下之意,也是在给她提个醒,日后不会允许她带父母去任上了。蒲大娘这人,太爱搞事了,别的也就算了,问题是她似乎很喜欢辱没长公主的脸面和皇家的尊严。一次两次,长公主跟杏儿可以不计较,次数多了,任谁都不会高兴。
一切,就跟做梦似的,是那么的不真实,就仿佛天上掉馅饼似的。幸福来得太快,来得太突然,让木兰手脚无措,恍然如梦。
声音是颤抖的,是恐惧,也是对母亲的愤怒。也带着一种深切的哀伤和悲凉,那是对母亲的绝望。这么多年以来,为了改造母亲,为了让母亲懂事一点,明白不可以对杏儿一家予取予求,甚至得寸进尺。
“好,你明白就好!你大哥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希望你可以想开一点。去东北的事情,你今晚好好跟小姨父商议一下,不要强求,一定要征得他的认同!”杏儿就端茶送客,说了那么久,她累极了,想要好好歇一歇了。
木兰不以为然,笑道:“放心吧,在家里,一般都是我做主。我决定了的事情,你小姨夫很少反对!”神情间,颇为得意,很自豪的样子。
杏儿摇摇头,还是提醒了几句:“夫妻之间要有商有量,凡事不可以自我为中心,婚姻也是需要用心的去好好经营的。人生的路很漫长,我希望你可以过得幸福快乐,不要因为自己的疏忽和骄傲,而寒了对方的心。从而,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毕竟在这个时代,纳妾是合法的!”
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多提点一下木兰,也算是尽了一份情谊。至于她能否听得进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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