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姐傻眼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很显然被吓坏了。曹母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平日里对她可狠辣了,她巴不得父亲将这女人一脚踢死。此时此刻,她半点也没有想过,要为这个女人说情,也没想过要去扶这个女人起来。
她的心里,只是在呼喊:完蛋了,我的沐将军,我的侍卫队长,全都没了!
沐清风一去不回,沐夫人惊慌失措,彻夜未眠。
千里之外的桃儿,莫名的,就觉得心慌气短。只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一个晚上,都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连做梦,都哭醒了。
第二天晌午时分,沐老爷沐沧海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被家里装灯结彩的架势,也吓了一大跳。刚想要抓住一个下人问一问,管家就哭丧着脸跪倒在了他的面前,哀哀切切的说明了缘由。
沐沧海顿时大怒,问清楚妻子如今在哪里,就怒气冲冲的往荷池的荷亭飞奔而去。
沐夫人正懒洋洋的倚靠在椅背上,观赏着满目的荷,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心里,在暗暗的道:“桃儿啊,桃儿,真没有想到,你也是个不老实的!成亲都好几年了,居然还能把我儿子的魂魄给勾得牢牢的,让我儿子甘心为你守身如玉!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不会让步!我老婆子,还想要儿孙满堂呢,就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哪里够啊!”13acv。
小傻自父去。哼!桃儿啊,桃儿,这你可怪不得我!这几年以来,我对你够意思吧?可是,你不贤惠啊,不主动给丈夫纳妾,连个通房丫头也不舍得给他!我要给我儿子一个小妾,哪怕是一个通房丫头,可是你却让安然郡主来说三道四,逼得我不得不作罢。
这怀孕生孩子,还有每个月来小日子的时候,都让我的宝贝儿子生生的憋着。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死了!我儿子这么的优秀,贵为从三品的大将军,一生哪里只能有一个女人呢?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得到我儿子的独宠够多了,是时候给他纳妾了!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罢休!
沐沧海来到荷亭,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唇角的那抹冷笑,心中强行压制住的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燃烧了起来。他紧紧是握了握拳头,不加控制的,厉声呵斥:“蓝听雨,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在水家村闭世的那段日子,你莫非忘记了么?你是不是忘记了,到底是谁把我们从水家村带出来的?”
蓝听雨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形象的跌坐在了地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哀哀痛哭:“几十年的夫妻啊,我的容颜还没有衰老啊,你这就嫌弃我了?那么,等我到了七老八十,你是不是一年三百六十天,都要去二八芳龄的小妾那里过夜?!”
蓝听雨听出他发自心底的失望,不敢再撒泼哭闹,她呆呆的坐在地上,低垂着眼帘,连跟丈夫对视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的丈夫,毕竟曾经是风云叱诧的大将军,不生气的时候挺温和的,可是一旦生气,那凌厉的气势挺吓人的。
沐沧海无奈至极的叹息了一声,深深的看了妻子一眼,转身就走。临走之际,扔下一句话:“你好好的反省一下,想清楚了,就自己去把曹家的事情处理干净。想不通的话,就自己收拾好包袱,回娘家去吧!”
沐夫人咬牙切齿的,再一次坚定了信心和决心,即便是闹到皇帝面前,即便是被太后娘娘申斥,她也在所不惜!而且,她坚信,就算圣上和太后知道了,也不会站在桃儿那边。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她对桃儿够意思了!太后和圣上,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圣上,他自己不就有三宫六院么?
沐沧海说着说着,声音里有几分空洞和苍凉:“你的夫君不可以纳妾,桃儿一个堂堂的郡主,她的婆婆给她的夫君纳妾,就是理所应当的么?!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听雨,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不可理喻!此时此刻的我,觉得你既陌生,又可怕!说句难听的话,我都不禁要怀疑,你是不是被邪物侵袭了?!”
还要十六岁的那个?你想女人想疯了不成?蓝听雨听得嘴角直抽,额头青筋乱跳,一颗心仿佛正被烈火焚烧。
蓝听雨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她呆呆的看着丈夫,泪水奔涌而出,那没有焦距的眸子里,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悔意,有没有羞惭。
声音,异常的凄厉,带着一种深切的绝望和哀伤。
沐沧海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又大声喊道:“水家村的事情,我没有忘记,安然郡主的恩情,我还依然记得很牢!可是,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她对我们有恩情,就有理由阻止清风纳妾!”
蓝听雨只觉得自己委屈无比,明明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丈夫却要这样对她。她也瞪大了眼睛,怒火万丈:“我没想干啥!不过就是想要给儿子纳一房小妾而已,至于么?儿子又不是新婚,都成亲六七年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像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