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郑汐对杏儿的态度,那么的奇怪。怎么看,怎么不像真心的心疼沈捷。老是打着为沈捷着想的旗号,去找杏儿的麻烦,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原来,竟然不是亲生的母亲!
许悠然心疼的看着杏儿,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幸好,真相大白,日后杏儿就可以不用忍受那疯婆子了!不但不是沈捷的生母,而且还是沈捷的仇人,不理睬她,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这些年,因为这个疯婆子,杏儿一定过得很憋屈吧?
许悠然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云浅月不禁非常的羡慕杏儿。
唉,要是沈睿的生母也不是老太太(郑汐),那该有多好啊!
杏儿笑着招呼孩子们:“过来,我摘了好吃的野果子,跟我去溪边洗干净来吃!”
顿了顿,沈捷提高了声音:“开儿的奶奶脑子似乎有点不正常,我担心她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平日里尽量离她远一点。她给的吃食,绝对不要去碰!玩具什么的,也不要去碰!反正她已经跟爹爹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她喊你们过去,你们可以不理睬!”
一番话,声色俱厉,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沈翰出面,领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了十天的时间,在小溪对岸的小山坡上,修建了三间木头房子。
而且这十来年以来,许夫人也听从杏儿的劝说,时常爬山锻炼,穿衣吃饭沐浴,都不要人侍候,体力和脚力早就练出来了。
沈开和沈拓被吓到了,缩在了父亲的怀里,眼里满是惊恐。
哎呀呀,这老太太,看来真的是疯了啊!13acv。
云浅月很心疼丈夫,却也无可奈何,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劝说,丈夫才能解开心里的郁结。
郑汐依然大喊大叫:“你个傻小子,说什么呢?”又使劲跟孩子们招收:“快过来奶奶这里,柴杏儿是个毒妇,小心她下毒毒死你们,或者把你们扔进林子里喂狼!”
这对夫妻,男的叫徐海,女的叫刘茵,任务是双重的:一是保护郑汐的生命安全,不让猛兽和刺客得逞;二是监视郑汐的一举一动,防止她做出什么伤害杏儿一家的事情来!
沈睿、沈翔的话明显少了许多,兄弟俩觉得没脸见人,有这样的一个母亲,实在是他们最大的不幸。
母亲,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啊!
方进、秦前和柴坚看到了来自京城的邸报。
定国侯沈捷、安然郡主杏儿一家,镇国公一家,许悠然一家,沐清风一家,这几家人共二百多口人,一起被流放到了东北的深山老林里。
相反,郑汐压根就没有把杏儿的话听进去,依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奴仆成亲的贵妇人生活。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从卧室到厅堂,也要人左右搀扶。
“你个疯婆子!”沈翰怒极攻心,反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孩子们以前不认识蓝莓,看着这处处可见的蓝莓,不禁欢呼雀跃,喜上眉梢。
南边林子里。
杏儿跟沈捷商量:“给萧风下令,全力寻找萱儿嫡亲的祖母,设法找到她老人家。如果她过得很好,暂时就不要打扰,如果过得不好,就让萧风派人接出去安顿好。等我们的生活有了改善之后,再跟老人家团聚吧!”
沈阔非常认真的答道:“回父亲母亲的话,孩儿记住了!日后,一定离那疯婆子三丈远!”
站在对面的木头房子前面,可以看到这边的房子,大喊一声,就可以听得到。然而,山路弯弯,真的要走过来,以许夫人的速度,也起码要一刻钟的时间。
郑汐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瞪着沈翰:“你,你竟然打我?几十年的夫妻,你竟然为了一个贱种,还有一个他的贱蹄子妻子,就对自己的老妻下狠手?好啊,你个沈翰,今天我跟你拼了!”
沈萱使劲点头:“孩儿也记住了,那疯婆子不是我们的祖母,孩子再也不会受她的逼迫,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面对孩子们疑惑又忐忑的眼神,沈捷长长的叹了口气,决定跟他们说实话。
沈翰气得手脚抖索,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的奶奶,她不是你们嫡亲的奶奶,爹爹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爹爹估计,你们嫡亲的奶奶,不是被开儿的奶奶给害死了,就是被卖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据说,官差离开的时候,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破旧的被,还有五麻袋的红薯。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阿娘,这蓝莓好吃么?有什么营养价值?”
说起来,论亲疏程度,婆婆跟大哥大嫂相比,也只能靠边站。如今,竟然又冒出这样一个惊天秘密:婆婆,她竟然不是沈捷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沈捷的杀母仇人(如果他的亲生母亲被婆婆杀了的话)。
郑汐听得怒火万丈:“一个个的,都被这贱蹄子给迷得昏了头,不过就是一个村姑么?什么大智慧,我呸!我的孙子,我来做主,轮不到一个心术不正的村姑来插手!”
搬去新房子三天了,郑汐的活动范围,就在房子周围三十步远的地方。这三十步的范围之内的杂草和灌木,都被清理干净了,地面也整得还算平。三十步之外,就是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从新房子到对面众人住的房子是没有路的,到处是带刺的灌木和荆棘,她半步也不敢上前。
小娃儿的心是纯净的,谁好谁坏,他们幼小的心灵里,也是有一杆称的。就在这个瞬间,郑汐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老糊涂”的烙印。从此往后,沈开和沈拓见了她,都会下意识的绕路走,把她视为了洪水猛兽。
沈翰一声令下,郑汐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行李物品,被徐海和刘茵给搬去了对面的木头房子里。心里不禁哇凉哇凉的,涌起一阵阵的悲哀和恐慌。
“理当如此,我也是这样想的。”沈捷调侃的说道:“呵呵,看来咱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小男孩沈川,小女娃沈芩,都是乖巧懂事的好宝宝。兄妹俩手拉着手,找许奶奶去了。
沈翔黑着脸,无奈至极,声音里透着冷意:“母亲,开儿和拓儿,是我的儿子,我愿意让他们跟着大嫂,我不担心大嫂会害死他们!所以,你就不要操这份心了!我觉得,孩子们跟着你,反而是害了他们!”
沈阔、沈萱抿着小嘴,使劲点头。
然而,对方毕竟是自己的生母,小的时候,她也给过兄弟俩难以忘记的温馨和母爱。纠结和难过,自然是在所难免的。
沈翔欲哭无泪,蹲在了地上,双拳捶打着地面,心里说不出的悲苦和茫然。
一百里外的东北边关,鬼见愁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