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郡主,何其的无辜?她跟沈侯爷恩爱非常,对沈侯爷一心一意,她看许悠然的目光,半点柔情和暧昧都没有,就跟对待兄长和朋友那般。而且,如今的许侯爷,他看杏儿的目光,也是清澈的、坦然的,一如爱护妹妹的兄长。
这只要是眼睛没有瞎的人,都可以看出,她跟许悠然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云萝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睿智”了?那些聪明劲,都去了哪里了?
其实,遍观整个采然山地区,能够越过云萝去的未婚女子,能有几个?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个!
如今,她又跟许悠然同住一个山寨,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她好好的、老老实实的、努力的生活,并跟杏儿搞好关系,只要杏儿肯为她“美言几句”,十有八*九,许悠然是会看上她,并娶她为妻的!
如今,说啥都没用了!
这样的云萝,许悠然哪里还敢亲近,哪里还肯娶她为妻?安然郡主在他的心里是什么位置,大家心知肚明,以前是心上人,如今是最疼爱的妹妹!
云萝还没有嫁给许悠然,就对安然郡主嫉恨成这样,在平日的言行之中,多有外露。大家都不是傻子,哪里不会明白?许悠然就更加不用说了!
云夫人气怒交加,转身取了一个小篓筐,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去了后山。
深秋时节,漫山遍野都是金黄色的野桔。
安然郡主说,野桔是个宝,可以用来做药枕,也可以用来做清热去火的茶,还可以当药材卖去药店。
只是,如今,又被流放了,重新过上了苦日子。
她的女儿算计辱骂安然郡主,实在是无脸见人。
南山北山的夫人小姐丫鬟婆子,都去山上采摘野桔,只有云萝呆在家里,仔细的描眉上妆,衣服是试了一件又一件,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这样的一个母亲,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很难得的。杏儿打心底里敬重她,为她感到骄傲和自豪,决心跟她走近一点,给她带去希望和力量,让她可以走得更远。不至于被女儿的狭隘、贪念和无知给磨去她那可贵的品质。
沈萱发现了一株三七,凌波也发现了一株椒。
“云夫人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沈萱皱着小眉头,懒洋洋的应道:“是,萱儿记住了!”背着杏儿,又对许夫人做了一个鬼脸。
云夫人连忙热情相迎,谦虚的道:“哪里辛苦,我不过就是力所能及的帮点小忙,其实也没有干多少活。说起来,郡主才真的很辛苦,带人去那么远的山里摘野果挖野菜,又带回那么多珍贵的药材。比起郡主,我实在是汗颜得很!”
“云夫人太客气了,你做得很好,这山寨里的其他夫人小姐,有许多人都远远不如你!很感谢你的支持和拥护,谢谢你的理解,你是咱俩女人的骄傲!”
许夫人一听,顿时就乐了,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哎哟,这个小妞妞,还是这么维护自己的阿娘,开个玩笑都不让啊!哎呀呀,如果我家有这么可爱的小妞妞,那该有多好啊!说不得,我会高兴得睡不着觉,还真会点着火把,日以继夜的采摘野桔呢!”
“哎呀,杏儿啊,你们来采摘野桔,也不叫上我!这吃独食,可是不好的哟!”许夫人打趣的笑道。
每户人家的日子过好了,也等于减轻了山寨的负担,多采摘一些野桔,做成枕头卖了,或者当药材卖了,好歹手里可以多几个余钱。一旦遇上生病、娶媳妇什么的,也不用老是靠山寨接济。
“行,阿娘也会做一道醋排骨!”杏儿好脾气的。
许夫人带着十几个夫人和小姐,以及十几个丫鬟婆子,各自挎着一个篮子,笑着走了过来。
为了调动众人的干劲,杏儿就提议:野桔,谁家采摘的,就归谁家。但是,得利用“业余时间”,不得为了采摘野桔,而误了“公家的活计”。
“嗯,就这件,穿上这件鹅黄色的衣裙,看上去要小两三岁!”云萝满意的对贴身丫鬟玛瑙点头微笑,对着镜子,忽然又皱眉:“可惜珊瑚被派去了针线房,否则的话,她有办法把发髻梳得更好看一些!哼!都是那个柴杏儿,管天管地,还管到人家的家里来了!用几个丫鬟婆子,也要插手,实在是太讨厌了!”
珊瑚听得一愣一愣的,旧主子云萝跟以前不一样了,变了好多,她虽然早有耳闻,但是亲口听玛瑙这么说,她还是非常的震惊。
许夫人低头采摘那金色的小朵,一串串晶莹的泪珠,落在了野桔的蕊上。怕其他人发现,就飞快的走了几步,蹲在一丛灌木旁采摘,避开众人的视线。
杏儿就很真诚的道,她知道在云萝的问题上,云夫人是站在正义和公道这一边的。并没有因为云萝是自己的女儿,就纵容她,偏向她,甚至是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