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的东西,居然嘲讽长辈,我可是你的祖母!”
蓝听雨老脸通红,以怒吼来掩饰内心的羞恼和惊慌不安。
穿云冷笑:“祖母又如何?你处心积虑的欺负我的母亲,莫非我这个做儿子的,还不能维护自己的母亲一二么?”
受杏儿的影响,他对吃“嫖*赌”非常排斥,很是厌恶。但凡有这方面嗜好的,他一般都会敬而远之,不去招惹。有几这样的人想要跟他做朋友,他很干脆的或疏远、或拒绝,将那些人拉入了黑名单。
穿云长叹:“祖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己所不欲,还请勿施于人!你受不了自己的夫君纳妾收通房,却满腔热情的要给儿子塞女人,将你自己的儿媳妇的痛苦视若无睹,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这样,实在有点狠毒,让人尊敬不起来!”
穿云用力的一挥手,一句话都不说,拔腿就走。
说完,转身就走,把蓝听雨一个人仍在了那空荡荡的屋子里。窗外一阵强劲的秋风吹过,使劲的拍打着窗棂,发出一阵阵似乎很诡异的声音,把“做贼心虚”的蓝听雨给吓了一大跳。
“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沐家,乃是朝中最耀眼的新贵,又是将军世家,我的儿子怎么就不能纳小妾收通房了?!”
她不敢说出来的是,沐沧海其实不是不肯收用,而是碍于她的威风和脾气,不敢收用。就生怕睡过别的女人之后,生性刚烈的她会跟他一刀两断,恩断情绝。
柴桃儿,这一局,你输了!
传出亲王的女儿嚷着“非沐清风不嫁”,并且还自愿为贵妾,不跟明珠郡主争正妻的位置,正是这几天的事情,是在沐清风收用了早春之后才发生的。为此,蓝听雨很是懊恼了一阵,早知道,就晚一点让儿子收用早春,免得那些女子反悔。
原来,是这样啊!
这一天,还真是让她等到了。那天晚上,儿子又跟桃儿吵了一架,儿子就去了书房。她就亲自将早春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派她去书房送加了料的羹汤,让生米煮成熟饭。孝东辈可子。
蓝听雨被孙儿揭穿,老脸紫红,气呼呼的瞪眼:“没错,你说的对,那又如何?”
“弟弟,别着急,一切交给大哥!”
什么?要去东北?!
扬帆也很生气的道:“祖母,你太让孙儿失望了!在孙儿的心里,祖母一直是个慈祥和善的长辈,没有想到竟然也这么狠的心肠!小姨说得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祖父不也没有纳妾,没有收通房丫头么?谁规定,男人就一定得纳小妾收通房?母亲这一辈子,已经很可怜了,祖母你就不能发发善心,饶过母亲么?”
蓝听雨毫不示弱,双手叉腰,对着自己的丈夫怒吼:“我就是疯了,都是被逼疯的!她柴桃儿,不就是个挂名的郡主么?皇上疏远,皇后不喜,就连她自己嫡亲的妹妹,她也把关系弄得很僵,搞得众叛亲离的!她以为她是谁啊?她如今其实啥都不是,如果不是看在两个孙子的份上,我就叫我儿子把她给休了!”
如果穿云知道她的心里所想的话,一定会给了她一个白眼:我去哪里知道?我又没有派人监视自己人的“优点”,去哪里知道你跟心腹丫鬟的对话?
蓝听雨连忙扯住了穿云的胳膊。
“你这是干什么?疯了不成?!”
但是,却不意味着她不稀罕穿云和扬帆,那可是她嫡亲的大孙子,穿云都二十多岁了,早就可以娶媳妇了!这眼见着,就可以抱重孙子了,叫她如何的不不稀罕这个孙子?刚才说的那话,根本就是气话嘛!溺死孙子的事情,她是万万不会干的!13acv。
没有人回应,她忽然觉得一阵阵的恐慌席卷而来,差点就将她给淹没。同时,又觉得委屈极了:我儿清风,贵为正一品的大将军,又是堂堂的兵部尚书,怎么就连收一房通房丫头,都好像跟犯了罪似的?
穿云撇嘴,嘲讽道:“恐怕事情有点出入吧?应该不是祖父不肯收用,而是祖母你用了手段,让祖父不敢收用吧?”
蓝听雨被孙子这样责问,顿时恼羞成怒,强辩道:“我如今哪里就不慈祥不和善了?我对你们的母亲够好的了!想我年轻的时候,我的婆婆对我才叫狠呢!谁说你们的祖父没有纳过小妾?我刚成亲那年,我的婆婆就给你们的祖父塞了好几个通房丫头,又纳了一房良妾!只不过,你们的祖父自己不肯收用,最后全都遣散了!”
“不行!那怎么行呢?你如今可是堂堂的御前三等侍卫,转年就可以身为二等侍卫了,堂堂的正四品的官儿呢!说放弃就放弃?那也太可惜了,我可不准!”
认清楚这个事实,桃儿的心里一阵阵强烈的震撼,整个人都变得木呆呆的。眼前似乎有金星在乱冒,一阵头晕袭来,她就像一片寒风中飘零的落叶,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蓝听雨目瞪口呆,心里暗想:我不过就是心动了一下,就是有时候会跟心腹丫鬟唠叨几句而已,他这就知道了?
看她这反应,穿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经历过了耻辱艰苦的流放生涯,乃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特别是流放路上,那叫一个苦啊!后来的几年,在豹子岗的日子,其实也过得还不错,原本心境已经平复许多。只是,回到了京城,儿子一跃成了万人瞩目的大将军,又贵为兵部尚书。她的虚荣心一下就膨胀了起来,就又开始想着要给儿子纳妾。
原来,她还担心第二天早上,儿子会生气会不认账。没有想到的是,儿子竟然很欢喜的样子,主动跟她提出:“我收用早春了,等早春有身子了,就把她提为贱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