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官仙! “指示什么的倒没有,”黄汉祥听到陈太忠如此问,笑一声回答,“多养一养吧,最好躺上俩月,你这家伙,也太能折腾了。” “我没有怎么折腾吧?”陈太忠听到这话,真是老大的冤枉了,“这是别人欺负我,都把我撞成这样了,怎么能算我折腾呢?” “你倒说得轻巧,那欣鑫发电机怎么回事?”黄汉祥听他这么说,不满意地哼一声,“各个省赶绝人家,搞得别人把状告到我这里来。” “黄二伯,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先入为主?”陈太忠是彻底地无语了,“您要说这件事情我做错了,那我就……错了吧。” “我当然知道,起因不在你,”黄汉祥意兴索然地叹口气。 关于欣鑫的事情,黄总一开始并不知情,因为这件事情太小了,昨天他参加一个老人的葬礼,不成想碰上一个他都要称呼老哥的主儿。 那位见了黄汉祥,就冷言冷语地嘀咕一句,老二你挺厉害啊,折腾人有一套。 这尼玛哪儿跟哪儿啊?黄老二登时就不答应了,就一定要揪住对方,今天你得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做错了什么我认,但是你不能随便给我扣屎盆子。 这位就是欣鑫在上面的靠儿——想当年欣鑫可是部属企业,上一任老总就是他女儿,一听黄汉祥这么说,他当然就要冷笑着回答,五个省赶绝欣鑫,你还是跟三十多年前一样霸气。 对他来说,其实这也是小事,那么大个企业,送几十台发电机出去,值得提一句吗? 问题的关键在于,北崇那边收下发电机了,却没跟别的省打招呼,就是阳州晚报上登了一下,那几个省逮住这块肉了,就轻易不肯吐口,左刁难右刁难的。 对欣鑫来说,这就很闹心,李若飞前两天来京,看到老领导的时候抱怨了一句,说旺季这么搞,真的很影响销售,而他的老领导吃晚饭的时候,又顺口跟老爹说了一句。 五个省赶绝欣鑫……有吗?黄汉祥觉得自己太冤枉了,说不得吩咐人了解一下,才知道是陈太忠干的——最坑人的是,海角和天南是黄家的传统地盘,可陈太忠在海角找的是邹捷峰,在天南找的是蒋君蓉,这信儿一点都没传到黄老二耳朵里。 顺着线儿了解消息,真的很方便,十来分钟,黄汉祥就搞清楚里面的情况了,于是他反唇相讥,你这也挺能啊,自家违约在先,还好意思跟我抱怨? 气儿出了,你高高手也就完了嘛,那位也知道,欣鑫一开始理亏。 我要说不是我干的,你肯定不相信,黄汉祥也没有替人背雷的觉悟,而且小陈是年轻人,这么折腾也算对他胃口。 你不是扯犊子吗?那位不满意了:你敢说一句,姓陈的那小家伙,不是你的人? 这是他自己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黄汉祥幸灾乐祸地一摊双手,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就问你一句,磐石那边,欣鑫的销售受到影响了吗? 那位闻言叹一声,也就不再说了,磐石可是黄家老三的地盘,小辈人的恩怨,姓陈的那货没找黄老二告状,自己人这边把状告了上来,还告错了,这也真的挺没面子的。 他觉得没面子,黄汉祥却觉得很有面子——哥们儿的人得力嘛,不成想后来碰见黄和祥,一说起此事,黄书记听得就是眉头一皱:他还在青江和天涯为难人了? 这话一出口,黄总就联想到了当下的局面,要说这事情不算大,但是青江和天涯,跟黄家就没什么关系——如果不讲前因后果,恒北跟黄家也没关系。 本来他觉得是挺扬眉吐气的事,现在一想,小陈是有点高调了,旁人不会认为,一个小区长会有这么大的能量,那么落在别人眼里,这件事还是他黄老二干的。 在这个时候,好几个省搞小动作,这是要干什么?是凑巧还是试探? 所以,黄汉祥就有心劝陈太忠低调一点,不过这事儿,小陈都没找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生分了嘛,也就是最近有这档子事儿,小雨朦又去打了一只野猪,他才能示意一下,“小陈,这种事儿你跟二伯打个电话,想要多少发电机,你张嘴就行了。” 我如果当时就找你张嘴,你能给吗?陈太忠听得也挺无语的,他隐约猜到了黄二伯为什么要叫真,但是……很多事情只有产生了后果,大家才会后悔当初没有如何做,而在没有产生后果之前,贸然张嘴求助,多半会自取其辱——起码要被人小看。 “我是被三叔顾全大局的习惯吓到了,不想再顾全一次大局了,”他想了一想之后,干笑着回答,“而且,这事儿也不大,对吧?” “事情真不大,”黄汉祥轻叹一口气,若不是这个敏感时刻,他也没兴趣提这档子事儿,但是既然说到这里了,他就要强调一下,“最近你搞什么大动作,提前跟我说一声……你放心好了,二伯没有牺牲自己人利益的习惯。” “黄二伯,以前你不是这样的啊,”陈太忠听得就笑,有老黄这句话,他遇到什么事儿,就可以直接求助了,“我印象中,你挺强调要我自力更生的。” “唉,还不是那个会闹的?”黄总哼一声,说句实话,他也不喜欢这种暗潮涌动、剑拔弩张的气氛,所以有气无力地抱怨一句,“快点过去吧……最近你有什么事儿?” “我们的区党委书记可能要走了,”老黄既然要问,陈太忠没理由藏着不说。 “啧……这个啊,”黄汉祥听得咂巴一下嘴巴,又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事儿,要是搁在天南或者海角,区长升区党委书记,那算个什么事儿?市长升市党委书记也就是一句话。 但是恒北,真的不是黄家的地盘,要说起来,不是本地盘也不要紧,有个利益交换就完了,你提拔我的人,我提拔你的人,官场里,可不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