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来送你回去。”

唐师父见张齐一路上心事重重，知道他心情很糟，说话格外的小心：“小姐说要给你的接风洗尘。”

她还好意思说给他接风洗尘，是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吧。既然是她要见他，他能拒绝么。卖身契都签了，跟她拧着干，是让自己难过。

门外不远就有一大块空地，中间果然停着一架直升飞机。

“张先生，你没事吧。”唐师父关心的问。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另一处私人机场，有专车在等。张齐从机舱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唐师父那张熟悉的脸。

这次是真的要送他回去了，这场考验就这样过去了么？被算计过的张齐，对他人的信任度直线下降，他再也不会随便相信别人。

“嗯。”

唐师父又不放心的再问：“真没事？”

坏了，软肋死死的被人抓在手里，他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无力感瞬间将张齐整个儿吞没。

“怎么是这里？”

飞行员指指自己：“你，你看看我，像，像打手么。”

飞行员指指飞机：“那是我的飞机。”

“你回来了。”

其实阿昌更气，他还被踹了一脚，正要借题发挥，狠狠收拾张齐一顿的，结果接到命令叫他收手。有气没处发，当然要对手下不长脑子的人发。阿昌气哄哄的骂了句，吼：

反复扯了不知道多少次，手腕磨破了，总算将两只手腕上的大锁弄断。摆脱锁链的那一刻，张齐长出了一口气，但心中的怒气未消。大步冲出门外，院子里没有人，那些人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被掐住脖子的人惊恐的举起双手：“大哥，大哥，息怒，我，我是飞行员。”

“张先生，不是我说你不开窍。小姐的身架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跟小姐走到一块，这辈子就上了天堂，还用辛苦打拼么。张先生，你到底怎么想的，真不动心么？”

“就在外面，您先。”

不，低头就是认输，低头就会成为人家永远的奴才。虽然他不追求成什么大写的人，但至少不要做别人脚前的狗。

就这样撤了？有没有搞错，哪有这样的，折腾了半天什么结果都没有就撤了。友强不甘心的说：“阿昌哥，没搞错啊，这算哪门子事。”

推门进去，目光从房间里的人脸上扫过，然后平直的落在座位上。

可恶，又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这里，难道是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

已经开始收紧的手松了下来，“你说什么？”

张齐快步进门，将侍应生的热情招呼全当耳边风。商丽欣说了等他归来这里就归他管，也就是说他已经是这里的老板了。

心烦意乱的扭头看着窗外，发达城市的繁华在夜色里更加张扬。以前看着这一切觉得开心，现在看到心里却装着满满的沉重。之前的他心灵纯净如水洗的天空，可以装下所有豪情壮志，而现在的他双手沾上了人血，再想恢复平静已不可能。

张齐没有像每次看到唐师父那样露出笑脸，而是面无表情的走上了车。唐师父微露诧异之色，急忙转身上车。

“干你屁事，滚！”

等飞行员上去坐好了，张齐才爬上去，心说：真的要结束了么？这两天魔鬼一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么？

直升机飞到空中的时候，张齐还不十分确定这一切就这样过去了。

阿昌放下手机，挥挥手：“我们走。”

友强端着枪：“啊？不打了。”

玩？这个字眼在张齐听来十足的讽刺，闷闷的嗯了声。

飞行员战战兢兢的说：“他们派我来的，送你回陆地。”

天黑之前他终于踏上了陆地，摆脱了一片蔚蓝。飞机停落在一处私人机场，那里有一架私人客机正在等候。

就这样低头了么？

这声招呼在张齐听来是苍白无色的，看也不看那双闪着复杂神光的美眸，低低的嗯了声。

“累了么？”

废话一句，累不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见张齐不吭，商丽欣小心的探过半个身子，迟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这次辛苦了。”

张齐猛的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