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手机建立精神联结的瞬间，罗素感受到了，手机中涌出的无尽能量。 罗素顿时明白了这股能量是什么。 这是他今天早上离开宿舍前充的99%电量！ 罗素感觉，自己的意识扬升到了无限高的空中，仿佛超越了时间和地理。 他看见了。 看见了贝加尔湖畔的风光，看见了埃及金字塔，看见了爱琴海中若隐若现的透明水母。 看见了黄山的迷雾和奇松，看见了一望无涯的紫色薰衣草田。 以及…… 自己的养父母和蔼可亲的笑容，熊猫人的表情包，各种超级好看的动漫人物，海量聊天截图和段子梗图。 这些是？ 哦，我手机里的图片！ 还有这么多风景照是怎么回事啊？自动更新的美图桌面占我内存是吧，待会儿就删了。 那些qq里的图片的梗图和沙雕表情包，也太多了，怎么每个群聊的每张图都存我手机里啊，垃圾qq，难怪内存一直不够用。罗素在心底抱怨了两句。 罗素努力维持自己的灵性和心智，抵抗手机中信息冲击。 若不是他已经晋升为一年级中期，灵性层次得到了提升，他毫不怀疑自己已经在刚才的第一波冲击中败下阵来。 精神世界里，各种五颜六色的图片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巨网。 罗素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似乎与一张无限大的网连在一起，磅礴的情绪和信息浪潮从网上传导过来，几乎要将它的灵性与意识吞没。 是互联网！ 千度贴吧、小红本、豆瓣、虎缩、艾欧尼亚国家地理、知否、米油社、粉色小电视、围脖、蛇的天空…… 来自不同互联网社区的信息和情绪，化成五颜六色的滔天大浪，向罗素涌来。 立场或趋同或对立，思想或理客中或偏激，情绪或正面或负面，信息茧房，七宗罪，六字真言，笔诛口伐，大道都磨灭了。 罗素的精神在这样的冲击下，如同雨中浮萍，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溃。哪怕是天生精神抗性都极高的他，也难以承受。 果然，手机的象征意义和承载的愿力实在太过惊人，不是自己能够随便掌握的！ 罗素灵机一动，想到了办法。 现实世界里，罗素右手虚握，施展通灵术，临时从身旁拉了一个鬼魂附体，替自己分担一部分的精神冲击。 正常来说，灵体不会帮宿主抵挡伤害。但这是精神世界，是信息和情绪涌动的世界。 那些五彩斑斓的信息浪潮，本就是针对灵魂层面的攻击！ 罗素身边，一只古生物鬼魂刚好路过，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鱼类，但又像是两栖类的动物，鱼的“鳍”拥有原始的腕骨及单纯的趾头，如若四肢。 那是一只提塔利克鱼的鬼魂！ 当罗素的通灵术抓住它时，顿时感觉到了它身上承载的巨大因果和命运力量。 3亿多年前，它和无数同族脱水入陆，爬上岸来，作为上岸之鱼，成就了后世的陆地的欣欣向荣，功德巨大。 提塔利克鱼的鬼魂在通灵术的牵引下，附身到了罗素身上，出现在罗素的精神世界里。 “这是哪儿？” 提塔利克鱼的鬼魂因为通灵术回复了少许神智，一脸茫然。 下一刻，它就被人类互联网磅礴的信息和情感浪潮所吞没。 “我去，这是什么？”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这就是我上岸后，进化出的物种搞出来的东西吗？” 在汲取互联网的知识后，提塔利克鱼的鬼魂懂了许多，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它亲手缔造的恐怖未来。 十几分钟后，提塔利克鱼的鬼魂，在疯狂的信息冲击中四分五裂、魂飞魄散，彻底消失。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不会爬上岸了……” 这是它留下的遗言。 有了提塔利克鱼鬼魂帮助罗素分担大多数的精神冲击后，罗素自己的灵体情况好了不少。但面对精神世界中，不断涌来的信息和情绪浪潮，罗素依旧确信，自己快要吃不消了。 而距离精神联结建立、手机完全转换成法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如果此时放弃无异于前功尽弃！ 现实世界中，赛百味发现了罗素有些不太对劲。 他看见罗素身体颤抖，口中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紧闭的双目中居然隐隐地流出少量鲜血。 罗素要走火入魔了？ 来自术士世家的赛百味，马上意识到了罗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