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杜维龄回来了,她还是装不下去、熬不下去了是吗?她居然还跟杜维岭沆瀣一气窜通好了制造这么一个局来摆布他,羞辱他。
“哈!很好!离婚是吧,离啊!除了儿子,我什么都不要!”邹逸乔脱口而出。
麦琪怔了下,她知道这个婚必定会离了,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的心还是剧痛无比,他说除了儿子,他什么都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了。
“怎么?不认识了?”邹逸乔哼出一声,冷涔涔地嘲笑着。再怎么样,他也没有她狠绝,不是吗?“什么时候跟他勾搭到一块儿的?”
或者,她之所以这么忍辱负重地跟他生活一起,仅是舍不得儿子,她没有那么狠心逃离这场婚姻,也仅是舍不得儿子!
邹逸乔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那不太分明地笑里全是绝望,绝望到有那么一霎那都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她努力不让自己哭。
“你来,我们谈谈吧。”邹逸乔说得冷冷淡淡,他已经在尽量克制了,不管是愤怒,还是哀伤。
麦琪还是无力地摇头,无助地哭,他说的没错,她是个坏女人,对这么爱她宠她的人落井下石,她一点儿都不值得他爱,一点都不配拥有他,她的嘴唇微微地颤了颤,无力艰难地向他吐露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邹逸乔受不得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儿,她还委屈了?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跟他说一个字,哪怕是伤他的话,她对他残忍到一个字也没有!
她是在想杜维岭吧?她时常这么坐着瞅着闯闯,内心也是在挣扎吧?
麦琪无力地摇头,泪水回旋着落下。
麦琪不用回头,却也感觉到了身后那炽热地气息,还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糜烂的酒气和暴虐的怒气,她还不知道他何以如此,昨天是她去酒店抓他的奸,甩他巴掌,至少他应该追着向她解释点什么吧,可非但没有,他竟然学会彻夜不归了。
麦琪闻声不觉身体抖了一下,等她慢半拍回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果然,他看到麦琪背对着房门坐着闯闯的小床边儿上,安静地瞅着熟睡的儿子一动也不动,他曾经无数次被她这样安静的、慈爱、贤淑的瞬间征服过心动过,总是忍不住无声地走过去环住她柔软芳香的躯体,咬她的耳朵,然后把她抱回房间。
她看到她的丈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叠着双腿,整个人看起来很颓,他的面色铁青,连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掉下来一小撮,她真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心下涌起股股地酸涩,直呛她的眼睛。
麦琪默然转身,回到卧房拉着一个行李箱走来了。
邹逸乔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副场景,他们之前的恩爱难道都是假的,他们何以走到了今天这地步?三年的婚姻,七年的情感,就这么没了,是一场噩梦?还是一场自己出不了局的欺骗?
“你既然爱的是他,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对着那个一闪而过的疏离的背影,邹逸乔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麦琪却只是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径直出了家门,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