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让开道路:“请跟我来。”
坪子里的守军比他的实力不弱多少,但不会有人敢出来迎战。守军站在城墙头远远的看见红巾军的烈火大旗,坪子里慌乱一片,鸡飞狗跳。
张宽仁弯着腰:“烦恼毛堂主为我通报,家父腿脚不便,让我来替他见郑香主。”
郑晟会意的一笑,“你要明白,等果子成熟了,再想伸手出来摘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郑晟问:“是加入我们的时机了吗?”
七百兵马在翠竹坪外东门驻扎,一个大嗓门的兵士站在门口呼喊:“翠竹坪的老小们听着,圣教红巾军香主郑晟在此,请翠竹坪张嗣博出来说话。”
离草房十几步远,郑晟从屋里迎出来,脸带笑意,朝张宽仁拱手见礼:“许久不见,终于把你逼出来了。”
张金宝看见来人,远远的避开。毛大上前拦住,问:“你是张嗣博吗?”罗霄山里谁不知道翠竹坪的张老太爷年纪已长,毛大故意有此一问,实际上羞辱来人。
眼下红巾军在袁州境内畅行无阻,他可以前往任何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毛大率两百护教武士,张金宝率五百部众,一路护送,一行人率先来到翠竹坪外。
这次喊话很管用,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从城头吊下来一个大竹筐,里面站着一个人,很是狼狈。
“不是,”张宽仁拒绝的很直接,“你们不过打败了几千人的官兵,我听说朝廷很快要派一万大军前来围剿罗霄山,各部兵马已在南昌聚集。”他被张世策关在大牢里,也能知道上千里外朝廷兵马的调动情况。
两人沿着小路走向三百步外的几座草房,沿途遇见好几拨站姿齐整的岗哨。见一叶可知秋,张宽仁暗自感慨,红巾军的气势已不可与往日同语。红巾军兵临翠竹坪城下,他非但没有惊惶,反而很是欣喜。他没有看错人,郑晟果然领着弥勒教残部在罗霄山里杀出了一片天地。
过了片刻,那士卒有跑出来喊道:“圣教与明教出于同源,翠竹坪也曾出过敢杀鞑子的好汉,香主让问怎么如今连个敢出来说话的人也没有。”
“果子还是涩的,出寨子前,家父让我带一句话,香主可以率红巾军攻破翠竹坪,但休想让明月山和翠竹坪的明教信徒与罗霄山的圣教信徒合二为一。”
郑晟的笑容僵了僵,“我不想听你爹怎么说,我要听你说,以红巾军现在的实力,并非无法攻破翠竹坪。”
“香主,”张宽仁恭谨的行礼:“放过我们吧。”他是认真的,他前天才被父亲从大牢里放出来,就是为了应对今日这场与圣教红巾军的交涉。张嗣博清楚他对郑晟有恩,父亲也要利用儿子。
郑晟冷冷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弯腰的老朋友,他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好像吃定了自己。
“张舍,”他用了个很生分的称呼,“你救过我的命,助我进入罗霄山,把受重伤的月儿送到我身边,你的随从张金宝是我的得力部将,但这些……通通都没有用。我这个人很实际,眼里只见到对红巾军有利的事情。我要在罗霄山立威,没有比翠竹坪更合适的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