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会亲自去见张世策一面，从明日起汉军张世策将不存在，只有天启军大将张世策。”郑晟语气严厉，随后语气一转：“广德还有一支鞑子兵马，满都拉图和赛罕是我做梦都像手刃的人，就交给彭将军了。”

他们都不懂他，军中反对招降张世策的声音越大，他就更要把这件事件办成。

“啊。”李燕子很吃惊。

李燕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彭将军，你……”

看着眼前沉默的诸将，郑晟默默在心中叹息。

杀满都拉图是个大功劳，宗主没有把这项重任交给才准备投降的张世策，而是交给他彭文彬。瞬间，他便把李燕子来找他密谋的事情忘记的干干净净。

“燕子，你回去吧。”他心情很好，好像说话从来没这么坦诚过，“如果你不想回芜湖，也可以随我一起出征，我找宗主说把你留在我军中。”

宗主到来，彭文彬和李燕子等一干将领将领前来迎接。郑晟脸上的胡须很久没挂了，看上去像春节挂在门上的钟馗像。乍一看是威猛，仔细看是邋遢。他带着月儿去长沙，没能照顾好他。在芜湖回到于凤聪身边，比从前更乱。

彭文彬走了好一段路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个人。

他郑晟才是天启的宗主，天启只能支持他支持的，反对他反对的，没有人逼迫他改变主意。于凤聪不行，弥勒教系不行，张宽仁、彭怀玉谁也不行。

他无所谓投靠谁，关键是谁能帮我完成复仇的愿望。

彭文彬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也不知是否听明白了。

李燕子的消息很准。于少杰从山里出去的次日，郑晟的旗帜出现在山路中。

“你不是杀不够吗，”郑晟猛一抖战马的缰绳，“我把最该杀的人交给你了。”

赤潮骑兵在山脚下来来往往，不知道毛大在做些什么。

郑晟道：“鞑子是杀不完的。”他的话里有另外一层意思。

近年来，他厚葬了彭祖师后，弥勒教系在天启中像是忽然找到了存在感，这让他无法容忍。但一切需要从长计较。

彭文彬率五千汉军躲在才修葺好的营寨里，等候命令行事。

郑晟开门见山：“你们不怕鞑子，连战连捷，但天启永远不会介意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我此行是专门为了招降张世策而来。”

彭文彬用警告的语气道：“我们都是从罗霄山里出来的，不管你怎么想，我想告诉你离让你来找我的人远一点。你是个好人，是个英雄豪杰，但现在天启不是草莽了。我残忍好杀，所以知道宗主其实是个很仁慈的人，但狠起来也会毫不手软。”

李燕子瞠目结舌。

“我也不喜欢张世策，很想在没接到宗主的命令时与他大战一场，但我不会在军中串联，你们这么做是犯了大忌。”彭文彬的语气很平静。他几年书不是白读的，暗算了自家叔叔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蠢才。

他一直在套李燕子的话，想知道他背后的人到底是长老王中坤、还是彭怀玉或者张宽仁，或者是他们三人共同的意思。

军中将领一半出自弥勒教，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被宗主收拾，都会在天启中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