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两人异口同声。

刘福通指向与他并肩跪地的李喜喜，下令：“你随李喜喜去杜遵道家，提他的人头去皇城门外，我现在就去觐见小明王。今天我回来就是要清君侧的。”

楼台上没有回应

正在此时，从东南街道上走来一队步卒，为首一人正是关铎，他大步流星，右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鲜红的血一路洒落。

刘福通抬头看向亳州中心方向，道：“菩萨心肠也好，恶鬼心肠也罢，有一点你说对了，如果有人想阻扰我驱除鞑虏，唯有殊死一搏了。”

此刻皇城大门紧闭，楼台上有人影晃动。

众人鸦雀无声，连关铎都惊呆了。

“末将都知道。”

“末将在。”李喜喜连忙上前，单膝跪地行礼。

只剩下杨宪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处，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他语气坚定，也藏着一点点落寞的伤感。今天一切都很完美，他早些天就与亳州城驻军各位将领们联络好了，兵变只是顺水推舟，他再不回来许多人都等不及了。除了小明王的圣旨！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从小看到大，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小明王会这般对待他。

“臣刘福通请见小明王！”他再叩首。

他再转向关铎，大声道：“关铎听令！”

乱世中，兵强马壮者为王。天完如此，大宋亦是如此。

刘福通转身，没有理会杨宪，向十步开外的李喜喜招手道：“李喜喜。”

城中四门都传来厮杀声，有两三处起火，烟火腾空而起。

关铎身后甲士停在三百步开外，他自己提着首级走过来，双膝着地跪在刘福通侧后方，高声往皇城方向禀告：“末将关铎斩杀朝中奸臣杜遵道，首级在此，特来向小明王请罪。”

楼台上站出来几个人，但没人接话。

刘福通此刻才留意杨宪，搓了搓手，道：“让杨使见笑了。”

十几匹快马走的时候比他们来的速度还要快。

“亳州城中守卫你都熟悉吗？”

楼台上死一般沉寂。

他们走的很慢，一路无人阻拦，等走到皇城门外出时，城中各处厮杀都已平息。

过了许多时候，太阳就快要落山了。秋风吹入杨宪的脖子让他感到有些凉意。刘福庭和关铎等人还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天要黑了。

杨宪正在想着小明王怎么这么不识趣的时候，皇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

一个年轻人孤零零的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走路的步子像是在拖着什么重物件，神情迷惘，一步一步走到刘福通面前，扶着刘福通的肩膀道：“刘叔叔，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