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晟听到刚才月儿说起余人。余人自月儿怀孕后就一直留在府里，他来过这里许多次，记忆中很久没见过余人了，问：“余人今天来过？”

“是吗？”郑晟抚摸着她细滑的头发，并没有像月儿想象的那么高兴。

月儿在被窝里如小猫般搂着郑晟的腰，红着脸说：“今天余人给我把脉了，说我怀的是个男孩。”

“怎么了？”

“府主！”月儿听见外面的声音，挺着大肚子走出来。

“啊？”郑晟感慨，忽然有些伤感，年少时的玩伴正在慢慢变得疏远。当年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一起开药店，一起治天。是月儿的缘故吗？还是天启封杀弥勒教的缘故？余人虽然没有剃发，确是个虔诚的佛弟子。他要找余人好好谈谈。

“张金宝？”郑晟没有忘记这个人。

郑晟连忙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小心。”

郑晟保留前世对医学不多的记忆中，好像有说女人第一胎会比较艰难些。

他虽然每天都来，在月儿这里过夜次数不多，一是月儿有身孕在身不能行夫妻之事，再者也是出于对于凤聪的尊重。

月儿咬着嘴唇：“金宝叔，府主关他几个月了。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府主能放了他吗？”

“没事，”月儿温柔的看着他笑，道：“我记得当初在村里，女人怀孕了还要去船上做活，我整日坐在家中，有人伺候，再不走动走动浑身不舒服。”

“我也歇息了，”郑晟宠溺的笑，陪着月儿上床，和衣坐在。他心中对月儿男女之情少，更多的亲情，虽然娶了她，还是当她是妹妹一般。他们只有过一次肌肤之亲，还是在他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所以，夜里他搂着月儿睡觉的时，月儿有时候免不了还会娇羞。

“不是，”郑晟心中一软，嘿嘿笑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喜欢，生完这一个，我们再生一个。”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郑晟迟迟没有处置张金宝正是因为月儿。天启高层都知道他和月儿同房是张金宝的主意，又都知道张金宝是月儿的亲信。他如果处罚张金宝，对月儿的威望几乎是个致命的打击。

“好，我会放了他，”他脱去上衣，钻进被窝里，“真暖和啊。”

月儿心怒放，搂住郑晟道：“府主当真。”

“当真！”郑晟爽快的答应，“我不但要放他出来，还会把他留在应天府。”他抱着月儿，想到如果攻伐天下如果只是征兵打仗，那该多痛快。

攻伐征战只是最末端的事情，易如反掌，最艰难的事情其实是集合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