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反手一刀,刀锋如闪电般朝赵普胜的面门劈砍下去。
双刀赵普胜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高超的武技救了他一命。便见赵普胜双腿紧紧夹住马鞍,在马上横躺下去,项甲刀着力点在高处,堪堪避开刀锋。
项甲确不追杀他,催马冲过城门,砍翻了两个挡在道路前方的天完兵,大喊道:“升起吊桥,升起吊桥。”
无需他特别指挥,自天完军士卒走入芜湖城,埋伏在藏兵洞的天启士卒都脑子中都是紧绷的,听到他第一声命令后,只身穿短袖衣衫的壮汉们便手脚麻利的转动机关。
“呜呜呜~~”吊桥随着他们粗重的喘息声慢慢离地。
无数弓箭手在城头露出脑袋来,张弓搭箭射向堵在城门前大路中的天完兵。
羽箭和弩箭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集的网,在无情的收割性命。
项甲自己也被堵在城门洞中,回头见吊桥已经离地,吃了个定心丸。
升起吊桥最关键,赵普胜部下进城不过三千人,只有能阻挡城外兵马,他的计策就算是成功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
赵普胜转身,看见项甲拉满弓箭,乌黑的箭头正指向他的面门。他浑身上下全是血迹,惨然一笑,伤心问:“项甲,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你怎能这样对我。”
城内喊杀声阵阵,刚刚入城的三千士卒领埋伏在城门口的守军把入城的天完军包围起来。出城的退路有无数弓箭手,前面城内不知道有多少敌人。
此言一出,赵普胜所有的不服气顷刻间消失的无隐无踪,颓然将双刀投掷在地上,道:“你今日这般对我,日后一定会遭报应,你可以杀了我,但想让我投靠郑晟是万万不可能。”
“我是弥勒弟子,府主只是说不许私下烧香聚会,并不灭佛。你可听说天启在金陵毁灭了一座佛堂?”
赵普胜呸了一声,骂道:“也就你这个榆木脑袋,死在广州的那些人算弥勒弟子吗?”
几个壮汉推动城门的转轴,慢慢闭上城门。
亲兵听从号令退到外围,用刀枪指着赵普胜。
片刻沉寂之后,他抬起箭头,语气低沉的问:“叔叔是想战死这里吗?”
他生性耿直,赵普胜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如果执意反抗,一定会死在这座门洞中。
项甲摘下弓,搭上一支箭在手,朝还在困兽犹斗的赵普胜喝道:“不要再反抗了,赵普胜,你中了我的埋伏,还不束手就擒!”
门洞空间狭小,没有给他腾转挪移的空间,他舞动双刀格挡住,现在顾不上项甲,眼见吊桥快速抬高,心急如焚,只想抓住最后的机会逃走。
赵普胜舞动双刀,如水银泻地,连连逼退围攻过来的天启士卒,但只听见城内城外都是惨呼声,他抬头看去,一个亲信看不见。以有心杀无心,片刻功夫,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人竟然被诛杀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