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城门上,万剑通站在任苍穹身后,说实话,望着下方那一片黑压压的大军,他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毕竟,这批大军跟黑石城完全不处于同一个水平,以黑石城此时的兵力,最多也就是对方实力的十分之一。 就算有城墙之固,有各和防御阵势,禁制,但是对方那如狼似虎的强者,要攻破黑石城的话,最多也就需要三天时间。 毕竟,实力压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倒是周云,豪情万丈,喝道:‘下面谁在呼喝,懂不懂礼数?” “礼数?”常秋一听这话,心肺都快气炸了,大吼道:“你这杂毛小子是哪来的?” 周云还想说什么,任苍穹轻轻一摆手,制止了周云的废话,走到城墙边上,居高零下地审度了一圈。 目光停留在天巧分舵舵主燕沧澜身上。 燕沧澜被这目光一盯,立竟产生了感应工心中一动,感觉到气血一阵翻涌,忍不住朝任苍穹望去,脸上露出讶然之色。 “燕沧澜舵主。”任苍穹淡淡开口,“这黑石城也算是天阁一方分舵,在这万里疆域,地周分舵也算有当家作主的权力。你们这大军压境,却是唱的哪一出?” “阁下何人?”燕沧澜压制住内心的疑问,抬头问道。语气倒不似常秋那样咄咄逼人。 “周云,你带我的令牌,下去与燕沧澜舵主叙叙旧。” 任苍穹手掌一甩,将他百草堂供奉的身份令牌甩出。周云顺手一接,笑道:“得令!” 对着城门之下喝道:“燕舵主,我是天巧分舵冉家的子弟周云,奉我家大人的旨意下来与你叙话。” 燕沧澜愈发觉得这事里头透着一股古怪,再看任苍穹貌似天神一般巍然站立在城墙之上。那雍容的气象,那淡定的表情,每一个细节无不透着一股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这和气势从一今年轻人身上散发出来,尤其显得诡异。燕沧澜八面玲珑岂会不知道深浅? 当下点点头:“好,两兵交战,不斩来使。既然你是天巧分舵周家的子弟,那就不是外人你下采便是。” 倒是那常秋急了:“燕大人,跟他们罗嗦什么?挥师杀进去便是,长驱直入,将叛贼拿下,再做计较。” 燕沧澜面色一寒:“常舵主,你退下。 这常秋与庄震南有交情,急着报仇。但燕沧澜不是傻瓜,审时度势这事万一有内情他这一冲动没准要坏事! 再说,此行,他是统帅工常秋他们只是地煞级分舵的舵主,是画手。统帅没有发话,他一个禹手倒是先嚷上了,十分不守规矩。 周云面对十万大军,要说心里一点畏惧都没有,那是假的。但一想到任苍穹的身份那点畏惧顿时又化为无尽的自豪感,自觉得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就算面对昔日神一般的天巧分舵舵主也无非就是那么回事。 天巧分舵舵主那又怎样?终究只是世俗一个分舵而已,跟天冉十殿堂没得比! “燕舵主,借一步说话。”周云想到这里,底气更加足了。虽然面对的是九转金丹级别的强者,却有一种莫名的底气。 这种底气,毫无疑问,就是来自供奉大人的身份。 如果是在天巧分舵,像周云这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燕沧澜是断然不可能和他有什么交集的。 但在这和诡异的场合,燕沧澜却不敢怠慢。天巧分舵的周家,他自然之道。在天巧分舵,周家也算是一方豪强了。而且周家这次有子弟参加天阁的考核,他也是听说过的。 难道就是眼话这今年轻人周云?看上去虽然有些轻浮,但对方那和底气十足的样子,倒不像是作假。而周家前段时间,全部迁移到东荒大都,莫非就是因为此子飞黄腾达? “莫非,这周家子,真的攀上了什么高枝不成?”燕沧澜心里有些捉摸不定,因此不敢怠慢,笑着打马上前,一摆手笑道,“请。” 九转金丹的气场,非同小可。那燕沧澜只是稍微布置了一个小门、的隔音灵阵,便与外界隔绝起来。 笑道:“周云是吗?想乘,你应当是周家族长周博通的剁辈?” “舵主大人好眼力,呵呵:那正是我祖父大人。” “嗯,说起来,我与你祖父也算有些交情。周云,上面那位……却是什么人?这地周分舵,到底怎么回事……” 周云也不回答,只是笑了笑,将任苍穹的供奉令牌呈在燕沧澜面前:“这是我家大人的身份令牌,燕舵主先过过目。” 有身份令牌?这却是正中燕沧澜下怀。他正愁搞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处理这事比较棘手。 接过那令牌一看,直接看到百草堂的标志。心里一突,百草堂?燕沧澜顿时觉得这事情只怕有些不对劲。 百草堂在天阁十殿堂那是超然的存在,就算是天刑堂这排名笤一的殿堂,也不敢得罪百草堂的: 只是,百草堂一向不怎么过问世俗之事,今日这天巧分舵上,怎会有百草堂的人物? 却不知道,这年轻人是百草堂高级弟子,还是精英弟子? 即便是百草堂的一个弟子,燕沧澜也不愿意正面冲突。谁都知道,能混进百草堂都不是一般人。谁能保证这年轻人没有大靠山。尤其是这年轻人年纪轻轻,气度却是如此不凡: 只是,这年头才刚刚转动,燕沧澜忽然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那令牌上面的标志! “什么?”燕沧澜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这……这令牌后面,竟然麾着“供奉”二字,而且还有供奉的独有标志! 百草堂供奉?燕沧澜只觉得脑袋好像被垒扎了一下,囔嗡囔直发响:一瞬间他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饿墙上那年轻人,再看看手里的身份令牌了燕沧澜联系了好几次,却还是无法将上面那年轻人,和手上这身份令牌结合起来。 这是同一个人么? 那么年轻,看上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竟然是百草堂供奉?燕沧澜渐渐觉得手里这令牌有些沉重甚至有些烫手。 他知道,这次出兵,有点太孟浪,太冒失了! 有百草堂的供奉在这里主持大局居然被他们四大分舵贴上了叛贼的标签,这算怎么回事? 这简直就是诽谤殿堂高层,挑衅天阁高层啊! 周云似乎早就料到了燕沧澜会有这等反应,只是微笑不语。看到昔日在他心中如同神一样的天巧分舵舵主如此骇然失色的样子,周云心里别提多么乐呵。 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啊: 燕沧澜不敢再托大,将这令牌恭敬交还给周云,低声问道:“周门、哥,这地周分舵是怎么回事?” 周云知道要破这局还得用得上燕沧澜当下也没有拿捏身份不失尊重说道:“事情还得从云罗城说趣……” 周云的口才不错,一五一十,尽量追求客观,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当然,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个人情绪在里头。 燕沧澜只听得全身冒冷汗。那云罗城城主,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吧?竟然要灭天阁百草堂供奉的家族? 这……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最可笑的是那庄震南,什么事都没调查清楚,竟然就跟石天豪一个鼻孔出气要镇[展翅-神明]压云罗城任氏家族,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原来,所谓的地周分舵叛乱竟然是这么回事。哪有什么判断,简直就是庄震南和石天豪自己找死。 想灭天阁高层的九族,这和事,就算是天阁的长老也不敢做吧?他们区区一个地煞级分舵,竟然如此大胆。真可谓是无知者无畏! 燕沧澜觉得自己一背都是冷汗。 他暗暗庆幸,还好没有被地隐分舵的常秋给盅惑了,一旦得罪了这供奉大人,冲突一起,只怕是月缺难圆。 没准,下场会和地周分舵的庄震南一样惨。 一个天阁供奉,要斩他一个分舵舵主,斩了也就斩了。他有后台,对方肯定也有后台。 再说,人家压根就站在道理上! “周小哥,请上去回复供奉大人。这件事我燕某人调查不清,有些冒失了。有供奉大人在此主持大局,地周分舵肯定能够安安稳稳,不用我们这些周边分舵操心,哈哈。” 燕沧澜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不过抬头看到任苍穹那淡然从容的样子,燕沧澜忽然心中又是一动:“这么年轻的供奉?到底是什么采头?难道仅仅是云罗城的一个小贵族出身?不应该不应该,这年轻人,如此年轻就当上百草堂供奉,只怕前途无量!我就这样走了,只怕是错失良机!” 当下又是呵呵一笑:“周小哥,还烦请你上去通报一下,就说我燕某人回头单独来向供奉大人谢罪。” 周云其实也想拉拢这燕沧澜,笑道:“好说好说。只是其他三个分舰……” “这四大分舵一切,由我做主,还轮不到他们说话。除了地隐分舵和地周分舵交情好,其他两大分舵,也就是履行公务而已。” 周云一拱手:“好,那我先上去回复我家大人。” “有劳了,周小哥请为燕某美言几句。”燕沧澜笑呵呵个嘱着,等周云飞回城墙,这才打马回梨阵前。 一扬手中长鞭,喝道:“诸位,我已调查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福祸,都是庄震南求由自取。如今有天阁殿堂高层坐镇此地,地周分舵局势大定,不必我等操心了。大军即麾返回!” (今天周末,应该有三更,呵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