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叔心头一震,这个小女子的刚毅决绝,是他始料不及的,让他深深后悔不已,后悔没有早点制止张德,让如受了惊吓。
恐怕今后的几天又会半夜被噩梦惊醒久久不能入睡了。隔壁的他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禁想安慰她,伸出手臂把如拥入怀中,不知如何才能表达明白:“对不起,你别怕,别怕,我以后不会了。”不会放任让别人如此欺负与你!
宽阔的肩膀温暖的怀抱让如片刻间恍惚了起来,多少次梦里祈盼的不就是这样的怀抱吗?但是,那只是在梦里。理智马上回归的如,毫不迟疑的推开他,跑回自己的屋去。是同情是怜悯吗?不需要!柳如不需要任何男人自己就能活,而且一定能活得更好!
楚瑜叔见跑回屋去的柳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最近他都有点弄不懂自己了。不由自主的观察起这个小女人,对她的事是一清二楚,大概是最近太闷了吧。
此刻看见如这样,不禁暗暗恨上了张德。该死的,你都对如做了什么,让她一接近男人如同见了蛇蝎一样,感到恐惧可怕,在那样受惊的情况下都不能接受自己的安慰。墨声不语的站了片刻,转身关上院门,却是把他自己关在了外面。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一路疾奔,楚瑜叔寻张德而去。
柳如跑进屋里,迅速的插上门,生怕有人会追过来。靠着房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当时自己恨不得要了张德的命。可是一个瘦小虚弱的女人家哪里是男人的对手,有一把剪刀就好了,匕首也行啊。自己太疏忽了,暗暗想到这种情况不能再发生了。
第二天,当楚瑜叔再次发现眼皮有些微肿的如时,如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既好笑又好奇。于是决定跟上去看个究竟,发现柳如在柴房里背着人,表情严肃的狠狠的磨着一把匕首,看上去应该是新买的。
柳如那专注的神态让楚瑜叔一瞬间失神,心脏不由得抽疼了一下,不禁自责起来,昨晚真是应该及时出手的。看来自己小瞧了她,她的韧性让他刮目相看!她这是准备要拼命了?还好!还好!
楚瑜叔永远都不能对人说。昨晚,离开包子铺不久他就已经追上了张德,那家伙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骂如的话不堪入耳,让人火冒三丈,什么“小贱货,小骚货,臭婆娘”等等,还有更难听的,让楚瑜叔毫不犹豫的出手了。现在张德已经顺利的喝酒喝多得栽在水沟里,永远的不会再来骚扰如了。
之前他还以为,如对张德多少还有点感情,一夜夫妻百日恩么,何况他们两个是那么多年的夫妻,还有一个女儿。张德鬼鬼祟祟的在后门张望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没太想管,毕竟人家曾经是夫妻,万一柳如愿意呢?
本着观望的态度,任由事态发展。最后见柳如实在是拼了性命的咬住张德的嘴,才惊觉自己错了,一分神的功夫,就见张德上前要修理柳如,不禁出声制止。
站在院子里,楚瑜叔在等柳如磨完匕首回来。见她路过,迅速的从她身边走过,然后放慢脚步,轻声的在柳如的耳边说:“放心,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不会再来了。”柳如警惕的看了下四周,没有人,放下心来。别让人误会才好。心里对楚瑜叔生了些好感。
之前听三妹说他是江湖人士,她对两个人是极其戒备的,甚至叮嘱女儿不让她太接近他们。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江湖浪子最重要的是在于一个浪字,谁知道他是怎样的浪?一定是干什么都是没拘没束的,还是躲远一点好。
家里德婶和钟婶都很忙,小红好如意还是女孩子,所以一直以来照顾楚瑜叔和樊剑南的事就落到了如的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每天把早中晚饭送进樊剑南屋里。每天给他熬一遍药,有时还是楚瑜叔亲自熬的。
如清闲的时候很多,闲下来,她就给如意和巧姐做衣服,基本上都是坐在外边的石桌旁做的。这样谁需要帮忙时,她好方便伸把手。
接下来的几天如刻意的回避着楚瑜叔,晚上也不出来看月亮了。这让如意觉察出了不妥。现在的如意可有心眼了,她假装着不知道,慢慢的观察。
如意清楚她必须装作不知道的问一下,要是一句不问,怕大姐伤心,以为没人关心她。大姐倒也没对如意隐瞒,说了张德夜半摸进来的事,被楚瑜叔听到后吓跑了。其余的就没再说什么。如有如的打算,这次要是隐瞒了,一旦下次张德再来,说漏了,好像自己包庇他一样,让人误会就不好了。弄不好,那厮反咬一口说是她勾约他来的,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为任何人心软,何况是那个恶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