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手下硬邦邦的隔板夏一回脸色显而易见的冷了下来。
这游戏绝对是在原地拔升难度大胡子裁判简直是见招拆招。
一开始玩家想出相互提醒的办法,大胡子裁判就将童谣声音放大这样玩家就听不到除了童谣之外的声音。
而后玩家们掏出武器相互帮助,大胡子裁判直接在玩家周围加了个全方位隔板,这还谈何帮助?玩家们几乎等于眼睁睁看着parnr直接去送死。
眼前一片冰凉,白丝绸滑腻的触感让人心里极其不舒服。耳边是几欲爆炸的童谣声响,别说数清楚遍数了现在根本连歌词都听不清只觉得这歌声震耳欲聋,赶紧捂住耳朵才是上策。
不仅仅夏一回有这种感觉,就连结界外的np们都远远的避开了些许。包括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们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以一种担忧的视线看着正在玩游戏的玩家与np。
在这些氛围的渲染下音乐声停下来的那一刻夏一回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只觉得脑袋一轻,紧接着便是源源不断的耳鸣,似乎有一根细小的针正不断戳着他耳膜最脆弱的地方,引得脑后勺也跟着疼痛不止。
白丝绸缓缓滑落夏一回睁开眼睛,越过身旁围绕着形似玻璃的玩意儿,下意识朝四周看。
首先看的便是张清屿。
后者手握白丝绸,唇角紧抿眉心也略微皱起看样子也被方才震耳欲聋的童谣搅和的不轻。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张清屿忽然抬眸看过来两人对视,视线焦灼几秒均若无其事的挪开。
想起方才那双清澈眼眸,夏一回心中不自觉安然许多,耳朵里经脉抽痛感觉也暂时得到了舒缓,他这才有心力去观察游戏中的其余人。
不论是贵族np还是平民np,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均半脸茫然半脸庆幸。脸上的白丝绸既然掉落,那就说明这一轮的幸运儿并不是他们。
九人中唯有一人依旧戴着白丝绸,就是那将录音机摔落中地面的白人玩家。
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正满脸痛苦的捂住耳朵,身子有些歪斜。
恶鬼悄悄然出现,张开血盆大口。
伴随着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叫,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就连远在对面的夏一回也险些受到了波及,要不是有眼前的玻璃挡住,他现在很有可能半张脸都染上那腥臭的血液。
不少人都嫌恶的挪开目光,贵族小姐们尖叫的蹲下身,还有身材高壮的平民小伙子举起拳头呐喊着,仔细听他们所喊的话不成调子,大概只是为了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而胡乱喊出声音。
这是这一轮真正意义上的恶鬼杀人,自然将周围的气氛彻底点燃。
看到满地横淌的血红,夏一回脸色微微泛白,眉头紧皱。
不得不说,大胡子裁判的恶趣味确实一等一。
原本听见他声音离得这么近,夏一回还满是无奈的以为这一轮的幸运儿必然是自己,但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苟一局。
只不过剩下的最后一局游戏,他必然苟不过去。
夏一回下意识回头望向大胡子裁判,却见后者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大胡子裁判的唇边掀起一抹冷笑,手指指向地上那一堆被恶鬼啃食的碎糟糟的白人尸体,说:“看到了没有?那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录音机里的童谣已经关闭,这声音没有刻意放轻,许多结界外的人也听到了这威胁。
众人无言的望向夏一回,眼神中尽是看好戏的神态。
梅有乾不忍直视的挪开眼睛,捂着脸不停嘟囔着,“完了完了,这谁能受得了啊。”
很显然在他心中,夏一回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而大胡子裁判就像是刀俎,剩下来的游戏内容不难想象,完全就是刀俎鱼肉的过程。
“夏老弟,咱不比了,干脆直接弃权吧!”
梅有乾用力拍打着透明结界,担忧的朝里面大吼。
听见这话,围观群众纷纷流露出鄙夷神色。
游戏的确可以直接弃权,上几把游戏就有不少人在恶鬼尖利牙齿啃食上来前狂喊弃权。为了确保人身安全,这样做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并不妨碍众人心生不屑。
在游戏至上的豪华游轮上,弃权无疑是下策,是弱者的选择。再说了,弃过一次权,没准就有其余游戏的裁判将玩家当做软柿子,在接下来的游戏环节中随意拿捏。
刘思琪察觉到周围人视线的变化,连忙不着痕迹的捅了捅梅有乾腰间,不好明说,只得暗中提醒说:“别敲了,夏一回又听不见,旁边很多人都看着呢,你丢不丢人啊。”
梅有乾是个傻黑甜,心大的很。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刘思琪的话中有话,只着急的抠着结界,慌张说:“丢人也要敲,总比夏老弟死在里面好吧?你捅我干啥,就算夏老弟听不见,那个裁判总能听见吧?”
“你这个笨蛋。”刘思琪牙齿缝里挤出这一句话,脸上挂上十分官方的笑容,以此面对四面八方传递过来的探究视线。
事实证明,夏一回确实没有听见梅有乾在喊什么,他只看见后者被结界挤压成一团的五官,瞧着像是尿急一般。
“你的朋友在劝你弃权,友情奉劝一句,弃权的话抵押红晶全部给我哟。”大胡子裁判适时解惑,坏笑着挤眼睛:“那么,你要选择弃权么?”
夏一回抿唇,瞧着满地鲜血,神色略微犹豫。
现在的情况确实十分不利,加了层屏障,录音机的声音放大,这两项几乎直接断绝了parnr之间互帮互助的可能性。
如果选择继续游戏,若是红手绢抛到他身后,这也就说明他要在失去视觉、听觉的状态下躲避恶鬼。
仔细想想,能够动用的也只剩下触觉以及嗅觉,说实在的,这种情况就连夏一回也没有信心说自己能够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