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掉发

“陛下醒了吗？”门外小声问值日的宫女。

“回仙姑，陛下还未起身。”宫女答。

齐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里面传来了流雨的声音：“兰儿，进来吧。”

齐双心里一触，连忙踏进去。他的声音有些干哑，怕是夜里没睡好，于是吩咐宫女：“准备一碗鸡蛋茶。”

“是。”

等她进了内室，只见，流雨已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听到她进来，他转过头，脸色和精神头都还可以，笑容也很温和，“兰儿。”

齐双坐到他身边，仔细看着他，“夜里睡的还好吧？”

“嗯。”他轻轻点头，收回视线，眼睛里迷迷蒙蒙的，像是有雾水一般，齐双也只当是，他面上的淡定只是强忍，心里还是难过，所以就是有些泪光，也正常。

其实她不知道，此时流雨的眼睛，已经……这几日来，日淡模糊，快要瞎了。

他只能勉强看到齐双的轮廓，确定她的方位，已经看不清她的脸了，所以，他就故意不去多看她，装作不忍面对。

失太多的心头血，他又要耗费内力去炼药，身体早就支撑不住，若不是有小灵协助，他早就气尽身亡。

现在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错了，他不让她多留一天，就是怕她看到他这个样子。

对她，他有种春蚕到死丝方尽的觉悟。

“我帮你梳头吧？”齐双看着他淡静的模样，心中升起离别伤，温柔的说，想尽可能的多为他做一些事。

流雨点点头，浅笑着起身，慢慢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的自己，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隐约的黑影。

齐双却望着镜中精美的脸庞，微微一笑，抬手，将他的发髻解开，拿起梳子给他梳理。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进来，“陛下？仙姑，鸡蛋茶好了。”

“哦，好，你先放桌上。”齐双回头应答。

这时，她手下的梳子没停的梳下来，一缕头发轻飘飘的落到了流雨的手背上，他一触，反手一摸，开始掉发了？

迅速藏入袖中。

抬手，猛的一把握住了齐双的手腕，“兰儿。”

齐双回过头，诧异地问：“怎么了？”

流雨回过头来，脸上笑笑的，“你确定，你会梳我鱼兹的发式吗？”

“……”齐双皱眉，“你嫌弃我？”

流雨含蓄一笑，“还是让她们给我梳吧，你帮我冷一冷鸡蛋茶，我不想喝太烫的。”

“真麻烦。”齐双虽然觉得有一点怪怪的，但也没反对，她就要走了，就所有的都依着他吧。

她这边一走，流雨就暗松了口气。

宫女过来给他梳头，他低声叮嘱了宫女，宫女颤着手，眼泪含在眼中，小心冀冀的帮他快速梳好头，那掉落的头发，也被宫女藏了起来。

齐双对这边的一切浑然不知，只细心的帮他把鸡蛋茶用勺子调了调，吹了吹。

流雨洗漱好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流雨，你快点喝吧，凉了会很腥的。”齐双笑着将碗放到他跟前。

流雨笑的亲和，“嗯，我这就喝。”

他伸出手，宫女适时将碗推到他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