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纶不敢与她直视,“皇嫂,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我认罪伏法,也甘愿受罚,只是……我不放心芯儿……”
“你知道拿芯儿来求情,可是当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芯儿?想没想过她在中间的为难?”齐双说到这儿,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这个男人,显然并没有将芯儿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其实也不怪他,男人嘛,事业为重。就算当初裴天匀也犯过那样的傻。不闹一闹,他是不会知道的。没失去过,不懂得珍惜吧。
裴天纶果然被她说的脸红耳赤,眼睛里也流露出悔恨之色,咬了咬唇,道:“是我对不起芯儿,不听她的劝告……”
听到这儿,齐双心里一动,这么说,芯儿还是向着她的。
“每个人做事都要自己负责,你又不是小娃娃,如果个个都向情面低头,还要律法做什么。”她这话,就是不肯放过了。
裴天纶猛的看向她,“你,你要怎样?”
“你怕了?”齐双嗤笑。
裴天纶又飞快的看了眼裴天匀,显然有点慌了。这罪可大啊,死罪!
如果齐双真的不饶他,他不死也要被关死!
他从小娇生惯养的,可没受过罪。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裴天纶有些激动地嚷着。不是他沉不住气,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他本来也是孤注一掷的,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知道,谋逆之罪是每个皇帝最忌讳的,哪怕是父子的关系!就别说他们这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了!
虽然他们在这隐蔽的地方,但只要他们跟他认真了,这罪名就坐实了。
让他从容赴死,他还有太多的牵挂,他不甘心,更惶恐!
“我还以为你有视死如归的精神,才敢这么大逆不道!”齐双突然厉声说,一手指向裴天纶,痛心疾首地道,“公主怂恿是一部分,但是你心底的怨念才是主导,公主不过是给了你鼓励和冲动,说到底,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服气过你的皇兄,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皇权的渴望。我就知道,将你留下就是个祸根,我让芯儿继续留在你身边,还以为能感化你,是我错了,反倒害了芯儿……”
一提到芯儿,裴天纶的眼泪流的更汹了,“不关芯儿的事,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辜负了皇兄。但是皇兄……我真的不该争吗?我们都有做皇位的资格,为什么我就要顺从的退让?皇兄,是你一而再的戏耍我,才让我受尽折磨……”
“皇权就对你这么有吸引力吗?你的野心从来没有灭过!”裴天匀冷声问。
“呵呵……试问古往今来,哪朝的皇子没有争权?!皇兄你若不想,那你现在又怎会高高在上?”
“这个位子不是谁都可以坐的!”
“是,我承认,我输了……我是输的很滑稽,我低估了皇兄你的实力,原来皇兄你也一直在欺骗我……呵呵……”也许是觉得求饶无望,也许是终于有机会表露心迹,裴天纶也放肆了,“皇兄既然这样防备我,又何必顾表面之情留下我,当初就该将我杀了,或者贬为庶人让我流浪四海,再或者,这些年,把我随意指派到地方,到边关,都可以,为什么,还要将我留在这京城,让我望着你的成功,你的胜利,你的威武和荣耀耿耿于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