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花了四个时辰的时间,云岚将这片区域的玉简全部扫完。 哪怕她的神识强度达到了合体期巅峰,一下子纳入这么多内容也让她脑袋有些昏沉发胀。 实际上她只是靠着强大的神识将这些内容强行记了下来,并未归纳整理,想要完全吸收还需要一段时间。 郎放也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玉简看入了迷。 龙和凤向来是修真界最顶端的存在,哪怕如今他们已经不见踪影,依旧留下了大量的记录。 在龙鱼蜕变之前他就看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玉简,但一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把藏书阁中关于有着龙族血脉妖兽记录的玉简看完。 今天他灵机一动,找了好几个有着相似内容的玉简相互对应,一个部分都筛选出最有效的那一条记录下来,留着日后一一验证。 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天已经黑了。 想到他今日并非一个人来此,急急忙忙去寻自己的师妹,发现云岚还在原处,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妹,师兄方才看遇见忘了时辰,让你久等了。” “无事,我也才刚看完没多久。” 云岚说的是实话,但郎放全把这当成她得客套,心中内疚无比,决定从其他地方补偿一下她:“昨日师妹刚到,师兄还未来得及招待你,今日便给你接风洗尘,让你也感受一下我们御兽宗的特色。” “师兄不必破费,你我师兄妹之间何必如此客气?”云岚自然是拒绝的。 御兽宗虽然挣的多,但他们花销也大,一块灵石掰成两块用,修士和灵兽提升实力都要用到灵石,哪怕是金狮子,这么多年来也没攒下多少私房钱,能有一两万极品灵石就够呛。 而云岚,哪怕她从仙人遗府中得到的极品灵石已经用去了三四成,身家依旧不是他们可以比得了的。 更何况她并不重口腹之欲,偶尔吃一次还行,每天都去吃就是浪费时间,不如用来修炼。 昨夜她才将灵脉种到假山下,如今应该融合的差不多了,厢房内的灵气想必也得到了初步的改善,她想借此机会将四肢淬炼完毕,突破到分神中期。 “要的。” 郎放性格有些木讷,但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活了这老些年,又是金狮子座下唯一的徒弟,人情世故是避不过去的。 “一点儿都不破费,就在门内的饭堂,师妹给师兄一个面子,让师兄带你在门内转转,这是师父交代的。” 听郎放说就在御兽宗的食堂,云岚答应下来:“好,师兄有心了。” 云岚本以为是外门的那个食堂,但她跟郎放出门后,郎放却带着她往西走。 不管是朝北还是朝南,云岚都不会多想,但这往西,显然不是去往外门的路。 不过既然答应了,云岚也不多问,只是留意了一下路线。 两人很快来到了一座三层的建筑前,建筑的名字十分大气,名为饕餮楼。 那字并非普通人刻画,云岚只是多看了那鲜红的字体一会儿,一头羊身人面的凶兽张着血盆大口从字中飞出,像她扑来。 不过那字所在的年代过于久远,以至于这凶兽并不像最初出现时那般有气势,那来势汹汹的凶兽撞上云岚强大的神识后并未起到什么效果便化作了飞灰。 这一切旁边的郎放并不知道,他后知后觉地作出提醒:“师妹别多看,那字是一位契约了饕餮的先祖留下的,修为不到元婴期的弟子的神识很容易被那字中留下的意念伤到。” 人们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后诸葛亮的行为,换成其他人,或许就把这当成郎放的下马威了,云岚清楚,那字中的凶兽是被她激起的。 她发现那三个大字的异常后,看向它的视线就习惯性带上了审视,这是上位之人对下位者的态度,字中的凶兽自然不服,这才现身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若是换成其他普通的弟子,也未必这么容易能够激发它的攻击。 云岚正想开口说话,饕餮楼里便走出一位佝偻的老婆婆:“你师妹可比你强多了,那点意念伤不到她。” “见过施长老。” 见到这位老婆婆,郎放急忙行礼,云岚也跟在他身后拜见。 御兽宗确实是卧虎藏龙,哪怕是食堂,竟然也有合体期修士坐镇。 不过这一位的寿元也已经走了大半,看样子是无缘于大乘期了。 “你是杨洪安的徒弟吧?倒是稀客,以前没怎么见你来我这饕餮楼。” “施长老说笑了,弟子平日忙着修行,今日来是给我师妹接风洗尘的,还麻烦长老替我们张罗一桌好菜。” 郎放上前一步,引施长老和云岚进楼,而价格则通过传音告知了对方。 施长老有些诧异地扭头看了云岚一眼:“也不怪杨洪安这段时间这么高调,确实是收了个好姑娘。上去等着吧,你知道规矩的。” 待那位施长老进到后厨后,郎放带着云岚上了二楼。 “这位施长老是门中一位长老的道侣,后来那位长老去了,她就留了下来,做的菜那是一绝。” 云岚因为施长老的话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义父他在我来之前……” 郎放脸上表情一僵,虽然他觉得做出这种事很符合师父的性格,但确实听起来有点过分。 他假装无事发生:“义父这么多年来就我这么一个徒弟,无数人求着想要拜在他的门下,如今突然收了个义女,大家难免多关注了一些,你不必多想。” 实际上金狮子也就只好意思找跟他的嫡系同门说过这件事,但是,奈何他的师侄是一宗掌门人呢? 每日掌门需要处理得事务都有很多,每日都要见到不同的人,而他来一个人就说一次,来一个人就生一次,云岚的情况自然就被宣传了出去。 这些郎放自然不会跟云岚说,他师父爱面子,若是叫他知道这件事是他捅出去的,他就要被收拾了。 云岚以前很少察言观色,但并不是代表她看不懂别人的表情,特别是在她的神识下,郎放的尴尬无处躲藏。 只不过这件事,她觉得自己还是不知道为好,于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