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长老不置可否，活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云岚邀请她不是因为客气。施施然走进后厨，然后将云岚关在了门外。 云岚也不担心，直接上了二楼，还是子字间。 玄焰晃晃悠悠跟在主人身后走了进去，没想到门一关上就被拽住了大耳朵。 玄焰：0-0？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意出手。” 玄焰委屈：“她打你。” “难道谁打我你都要攻击吗？” “谁都不能打你！” 云岚刚想反驳，就想起这狗大包天攻击仙人分身，还把仙人分身打跑了的事。 她叹了口气：“施长老只是想试试我的身手，这在宗门中是很常见的事。” 玄焰将头沉在了云岚的手上，闭着眼，但还是那句话：“谁都不能打你。” 它确实很会捕捉云岚的心理，明明能够随意变换自己的身形，甚至是种族，却依旧在云岚面前保持着可爱幼崽的模样，以便引起她内心的怜爱之情。 “我不是说你这样不对。” 云岚果然不忍心，无论是人族幼崽还是灵兽幼崽，都是她心软的对象。 “我们重新约法三章，可好？” “嗯？” 狗崽子从鼻子中哼出了细软的声音。 “我知道你能够觉察到一个人的攻击意图，若是对方不怀好意，你随便怎么样都行。若是对方没有对我不利的想法，哪怕是对我出手，你也不能攻击他。” 狗崽子闭着眼睛，这让云岚无法看到它眼中的情绪，干脆搂着它的脖子晃了晃，压低了声线：“好不好？” 玄焰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之前哪遇到过这阵势？ 跟在云岚身边后，除了云岚失魂落魄地从若虚峰的院子离开的那次抱着他哭了一会儿，他几乎没享受过其他女修的灵兽所拥有的待遇。 说得难听点，甚至还不如那头租来的小鹿，更不如那只整天围着云岚转，像只苍蝇的蠢器灵。 哪怕签订了主仆契约，他与对方还是隔了一层。 这其实是个好机会，他完全可以借此讨要各种条件，然而他的身体却一点也不争气，脑子和嘴仿佛是陌生器官一样，立刻就答应下来：“好。” 施长老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快，这一次云岚给了她一百枚极品灵石，足足是上一次她和郎放来用餐时的十倍，但菜却只有一道。 这一次的菜并没有上次看起来那么华丽，反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像是凡人穷苦人家吃的凉拌豆芽菜。 除了那几根金黄色的豆芽还有淡淡的汤汁，盘子里什么其他的东西都没有。 贴心的施长老担心云岚吃不下菜，还送了一小碗灵米饭。 这让原本想让施长老坐下一起吃的云岚有些尴尬，若是这些菜色还像之前那样还好，就着现在这一菜一饭，云岚还真不好意思让对方跟她一起吃。 施长老像是看出了云岚的顾虑，开口道：“饕餮楼的饭菜都是修士和灵兽共享的，既然你是为了闭关做准备，我就没准备你的灵兽那份。” “……多谢长老。” 没能邀请对方一起用餐，云岚决定直接步入主题，但施长老的动作比她更快。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其实不必拿进阶当幌子。我若是想告诉你，我自然会告诉你；我若是不想告诉你，就算你将这饕餮都买下来，我也不会告诉你。” 云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接的人，她已经够不喜欢绕弯子了，可施长老连前边引入话题的部份都省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无意间听说施长老原本姓海……” 云岚还未继续说下去，施长老就冷不丁地发问道：“你听谁说的？” “嚏！” 旁边偷听的玄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显然是在替云岚尴尬。 实际上若是用脚抠地能缓解尴尬的话，云岚此时已经抠出一座新的跟金狮子的院子差不多大小的地方了。 这是北巽告诉她的，但她却不能就这么直接出卖北巽，又不能将这件事嫁祸到其他无辜的人的头上。 “先前弟子和师兄以及北巽师侄聊起在洲际大桥上的经历时，弟子向他们提起了两名意外认识的海姓的小姑娘。北巽师侄顺口说了句好巧，弟子这才得知长老您原来也姓海。 弟子见过的海姓之人并不算多，第一想法便是他们可能与施长老您有什么关系，但仔细想想，她们修为并不高，而且弟子认识她们时距离源洲十万八千里，想来应该是弟子多想了。” “就为了这，你跑来饕餮楼花了一百极品灵石？” 今日的施长老不像上次见到那样，格外不好说话，北巽来时，想必面对的绝大多数是这样的施长老吧！ “自然不是，弟子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本以为施长老不愿谈论这个话题，谁想她又开口问道：“你认识的那两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说来我听听。” 这让云岚很是拿不准对方对她的态度。 北巽说施长老同金狮子有旧，但云岚并不觉得她是因为她是金狮子的义女才对她另眼相待，没看身为金狮子唯一弟子的郎放也被她嘲讽过么？ “大点的那个叫海茹，小的那个叫海韵。” 听到海茹的名字时，施长老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云岚说出海韵二字时，施长老浑浊的双眼显然出现了波动。 果然，云岚听见她说道：“海茹没听过，海韵与她是姐妹？我族内确实有一名叫海韵的孩子，但偌大的修真界，未必没有同名同姓的可能。” “不是姐妹，她二人长得也并不相似。” 因为涉及到五行宗，云岚干脆用水镜术将海韵的模样幻化了出来。 若是施长老不认识她，也不会暴露什么，若是施长老刚好认识，再细说也不迟。 海韵当时被黑云组织折磨得不成样子，现在想来云岚都还有些不忍心，她祛除了对方身上的伤，只当她真的是偶然见到的对方。 谁知施长老见到对方后，直接瞬移到了云岚身边，死死抓住了她的手：“她……你在哪里见到她的？她现在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