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道:“你给我看看可以吗?”
阮婕晶亮的眸子望向前方,再次陷入沉默。
王申道:“你解放我一只手,我帮你脱了鞋子,就看一眼。”
阮婕不予理会。
王申道:“阮师姐,你怎么知道我姑姑和蕊姑姑都不在北京的呀?”
阮婕一指点出,王申的咽喉顿时肿胀,如同被塞了一整个馒头在里面,想再说话出声已经绝无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阮婕和丁禄靖在高空穿越了无数山川森林河流湖泊,一团似乎没有边际和尽头的迷雾出现在二人前方,阮婕提着变成了哑巴的王申没有丝毫停留穿进迷雾,丁禄靖在后方紧紧跟随。
在雾中前行了十几分钟,王申面前的迷雾渐渐变得稀疏,一个奇怪的村落出现在了他的正下方,在高空俯瞰,那村落的整体规划成正圆形,所有的房屋都围绕着一个圆形的巨大空地而建,那些房屋遵循着某种规律分别向外散射,形成了一个更大的占地十几公里的大圆。
然而片刻之后那村落后方的一片巨大的建筑群也随之显现,随着阮婕提着他向前疾驰,眼前的迷雾已经消失无踪,那片比前方村庄不知大了多少倍的建筑群已被王申尽收眼底。只见那些楼阁殿宇恢弘无比,前方的村庄和它们相比如同是巨人脚下的蝼蚁,那些比山还要高大的宫殿散发着刺眼的光芒,似乎伴随着日月潮汐般忽明忽暗。
王申声带被封,只能转动一双眼珠愕然地观看者面前的一幕,根据方向判断,阮婕带他来的地区该是东北方向,张青青从未和他讲过东北地区有这样一个倚靠超凡洞天而存在的神仙居所。
东北地区的修真大派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屹立于白山黑水之间的长白山天池派,但在张青青曾经大致的描述中王申得知,天池派沿袭古代北方历史文化,作风粗犷且俭朴,门派毗邻天池不说,全派建筑也都是用长白山特有的芝麻岩砌筑,所以王申横看竖看,阮婕带他来的这个地方也不是天池。
阮婕与丁禄靖缓缓在那圆形村落中着陆,落地后她随手将王申抛出却不至他跌倒,王申双脚落地随即金绳如游蛇般撤去飞还阮婕的手中,王申立即恢复行动能走能言。
一恢复自由,王申马上问道:“唉!这是哪里?”
丁禄靖拿出手机对着王申拍了一张照片,然后与阮婕不做停留御空而去,转眼便消失不见。
王申被这长这么大以来最离奇最荒诞的遭遇弄得一头雾水,既然绑架了他,难道不应该像港片里那样,给张青青打电话要赎金吗?如果不是绑架,那大费周章将自己抓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王申的头脑飞速运转,可是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他看了看周围的街道和房舍,黄土抹就的院墙,院内是在冬季略显破败景象的苗圃,院内的房子有的白墙灰瓦,有的红砖水泥顶,与赵本山拍的《乡村爱情》中的东北农村别无二致。只有脚下的水泥路面寸寸龟裂,一整条街道似乎都是由大块大块的不规则碎块铺就。再仔细观察,院墙和房舍上也都存在着许多裂痕,不知这座村子发生过什么,竟导致房屋和道路全部遭受了破坏。
王申又望了望远处那光芒耀眼的巨大宫殿群,它们仿佛是矗立在这村落远处的一座座高山,巨大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王申祭出天炽,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无人来管,那自己逃走才是上策!他思绪飞扬说做就做,他踏上天炽,化作一道金光向来的方向飞速掠去,很快面前就出现了那神秘的迷雾,王申学着阮婕刚才的样子直接冲了进去,可是片刻后,一声闷响,王申笔直地从迷雾中被弹出,整个人带着长长的“尾气”向后倒飞,天炽则闪着金光旋转着与他一同飞回,飞了一段距离之后去势渐衰,一人一剑重重地摔向地面。
王申被摔得浑身骨头散架,趴在地上五分钟才勉强爬起,坐在地上运气调息,待身上的不痛了才拍了拍尘土站了起来破口大骂:“带老子进来却没人理老子!老子要走还用这个狗屁阵法拦我!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拆了你们这里!把你们这破阵法砍成一条一条!看你们再拿它害人!”
这时,一声女子的娇笑声传来,王申顿时心生警觉,筑基期神识所提供的危机预感让他判断这声音的主人极为危险。
王申环顾四周,召回天炽摆出防御姿态。突然那女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当初让你拜我为师你死活不依,我以为张青青教得有多好呢。现在看来,还和三年前一样,是个窝囊废。”
王申浑身的汗毛顿时根根竖立,他听清了这番话的同时,也回过身来看清了那女人的长相——个子只比柳香君略高,但却丰满匀称,相貌甜美无比,让人很有与之亲近的冲动。正是三年前潜入他的房间将他掳走,强迫他拜师,后将他差点活活打死的那个恶女人。
王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虽知道自己恐怕连她的一招都接不下,但还是竭力防备着她接下来的所有动作。左手紧握成拳,一记“混沌开天拳”在暗中缓缓蓄力。
那女子身穿一条短款黑色灯芯绒连衣裙,脚上穿着一双漆皮高跟鞋,两条美丽的玉腿暴露在寒风凛冽的东北户外却丝毫都不受影响。她如同一片雪花般轻轻飘落,俏立在距离王申五米左右的地方,笑道:“小废物,干嘛这么紧张?你不会以为握剑握得那么用力……就不用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