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书轩hbcjlp.com

繁体版 简体版
聚书轩 > 耽美小说 > 任务又失败了 > 第 72 章 逼王集中营

第 72 章 逼王集中营(1 / 1)

 推荐阅读: 古神的诡异游戏 乡村医仙 香江警事 美综财富人生 白环斗罗 亡灵之息 惊惧玩笑 单挑王 天河真仙 耀世麟王(又名:北麟天王)
最新网址:hbcjlp.com

柏为鹤来接陈子轻下班,开车的是提前结束长假回来的费莱尔。 有费莱尔,周边的安保估计会撤掉一些。 陈子轻一直都知道柏为鹤安排人手监看他的出行,他不提,不代表一无所知,仅仅是不想提。 懒嘛。 既然要给自己做减法就好好做,不加有的没的了。 车里的挡板升起来了,后座空间私密,陈子轻坐在椅子上放空自己,他不说话,柏为鹤也并未言语。 他们就这么一路到家。 往常进门是要接吻的,这次没有。 陈子轻换了鞋去洗手,他从冰箱里拿出早上吃剩的蛋糕,勺子挖了口送到嘴里,冰甜冰甜的。 书上说甜食能让身体产生多巴胺,还能起到松弛神经的作用,那他要多吃点。 陈子轻就这么站在厨房吃掉了一块蛋糕,他把空杯子扔垃圾篓里,洗干净勺子放起来,扭头冲外面喊:“柏为鹤?” 没回应。 人呢?到楼上忙工作去了吗? 陈子轻没上楼,他去影院找了部电影看,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晚饭也不用他烧,佣人会过来,顺便把卫生搞一下。 那下午就看电影吧,不想做别的了。 陈子轻手脚舒展着,惬意地半躺在皮椅里,大屏幕上是刀光剑影快意江湖,他一会把自己代入进正道人士的角色,一会把自己代入进魔教余孽的角色,上下眼皮往一块儿磕了磕,睡着了。 很快他就抽搐了一下,惊醒过来,他捞出手腕上的玫瑰金皮筋,薅着半长头发随意抓几缕扎在脑后,脚步匆匆地走出影院,直奔二楼。 “柏为鹤?” 陈子轻推开书房的门,里面出乎意料的没人,他进去瞧了瞧,电脑是待机状态,杯子里的咖啡凉透了,烟灰缸里没烟头。 柏为鹤回来没进书房?那他去哪了? 陈子轻按着办公椅转了一圈,他拨通柏为鹤的号码,家里太大,设置的铃声稍微柔和点都听不到。 手机那头无人接听。 陈子轻没有再打第二次,他打给费莱尔问情况。 “我下班了,柏太太。”费莱尔在找消遣的路上,“嗯?说的什么笑话,你先生除了在家,还能在哪。” 陈子轻拿起办公桌上的沉重沙漏倒放:“可以外出啊。” 费莱尔的手指啪嗒啪嗒敲着方向盘,朝一旁盯着他犯花痴的秀丽车主抛了个飞吻:“他接你的路上订了鲜花和食材,晚上要亲自下厨给你做烛光晚餐,外出个屁。” “那不说了,挂了挂了。” 陈子轻从费莱尔嘴里套到信息就挂掉电话,他去了卧室,这次找到柏先生了。 柏先生坐在卧室的沙发里,身旁立着一个皮箱,斜对面的衣帽间门半开着,床上破天荒地放着一个木质挂衣架。 为什么破天荒呢,因为柏先生收拾衣物从不把挂衣架放床上。 似乎透露着他的心不在焉。 陈子轻飘到柏先生面前,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报备行程可以算是柏先生自立的家规,基本也是他个人执行,他十分热衷于这件事。 陈子轻半蹲下来,没扎的些许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晃到他身前,他没管,只问道:“要出差啊?怎么没听你跟我说。” 柏为鹤被西裤包裹的长腿打开,十指随意地交叉着垂放在腿间:“你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我去酒店住几天,等你心情好了,我再回来。” 陈子轻:“……” “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陈子轻坐到柏为鹤腿上,向他怀里蹭了一寸,“听你这意思,好像我要赶你一样。” 柏为鹤眉目端雅:“没有的事,太太误会了。” “是吗,我误会了啊。”陈子轻又往他怀里蹭了一寸,圆|翘的屁|股隔着西裤布料压他的腿部肌肉,“你真不是要离家出走,自己找个地儿清净清净?” 柏为鹤捉住在他眼皮底下轻轻荡动的发丝,别到故意勾引他的太太耳后:“哪里能比得上家。” 陈子轻的嘴角小幅度地一撇,他够到皮箱的拉杆|抽|出来,压回去。 要走不快点走,行李装好了在这等我。我要是真的看一下午电影,你岂不是要等一下午。 这话陈子轻没说出来,给了柏先生面子。 家和万事兴,只能让嘴皮子爽爽其他没什么用的话,完全可以不说。 “比得上家的地方还是有的,”陈子轻掰手指,“像温柔乡,削金窟,花花绿绿迷人眼的会所……” 柏为鹤没开口,面上尽是索然无味。陈子轻偷瞄他一眼:“你想必是早就去腻了吧。” 柏为鹤默然几瞬,慵懒而有魅力地向后一靠,淡笑出声:“要翻我旧账?” “谁翻了,我才不翻呢。”陈子轻怕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他岔开话题,“我刚打给你了,你怎么没接?” 柏为鹤将手机放到太太手上:“静音了。” 行吧。陈子轻蹭到他怀里,抓住他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腰上:“我没心情不好,也没让你出去住,什么事都没有。” “是吗。”柏为鹤散漫地摩挲着腿上人的细软腰肢,“我还以为你上班期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迁怒到我身上,看我不顺眼,一路不想听到我的声音,进家门也不愿意让我吻你,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 陈子轻趴在柏为鹤肩头翻了一个白眼,我前一刻见到谁,下一刻信息就送到你耳边了吧。 “吃蛋糕了?”柏为鹤的目光落在他唇上。 陈子轻点点头。 “看来家里还是要常备蛋糕。”柏为鹤捏他的下巴,“吃了蛋糕,雨都停了。” 陈子轻不解地说:“哪来的雨?” 柏为鹤回:“你眼里的雨。” 陈子轻愣怔了一会,他不自在地躲开柏为鹤的深邃凝 视, ▆_▆, 一只脚的链子摩擦着脚踝皮肉上下抖动,每颗小金珠上的纹路仿佛都是活着的,都在悄无声息地流动。 沙发发出闷响,柏为鹤抱起太太去影院,看那部没看完的电影。 空皮箱无人问津。 又是一年夏,骄阳似火,柏为鹤在泳池边的遮阳棚下闭目养神,他偶尔抬眼,波光粼粼的水下有条水妖。 无人窥伺。 陈子轻游了会上岸,一路走一路流水,从头到脚都在流,距离远些看不到他脚链的细节,就是一条黑金色,和布满红痕的白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欲。 柏为鹤没睁眼,昨晚有些过火,今天不能再被蛊惑。 身旁传来紊乱喘息,太太坐了过来,带着浓郁泛滥的香味。 他的神经抖了一下,其他并无异样。 “好舒服啊。” 柏为鹤起身离开。 陈子轻冲柏为鹤的挺阔背影喊:“是要去给我榨西瓜汁吗?” “嗯。” “那我要大杯的!”陈子轻拿掉泳镜,伸直双腿瘫在椅子里感叹,游泳真舒服。 游泳啊,他竟然学会游泳了。 陈子轻记得有回送外卖看到人跳河,他不会游泳,只能在桥上报警乱喊干着急,人没救上来,当时他还难受了一把,要是自己会水,说不定能帮上忙。 等回到现实世界再遇到那样的事,就能下去救人了。 柏为鹤说他游得不错呢。 陈子轻的嘴角刚翘起来就耷拉了下去,他闭上眼睛,头上的水珠淌到睫毛上,又往脸上淌,留下一条条的水痕。 怎么回事啊,柏为鹤榨个汁要这么久! 陈子轻去找他了。 泳裤挤在缝里,被陈子轻向两边扯了扯,弹到肉上发出“啪”地声响,肉颤了颤,腿上蜿蜒的水有点发痒,他随意在腿四周抓了好几下抓,力道大了点,抓出的指印渗出细微血点,盖着疯狂又克制的旧痕,透着凌美的意味。 柏为鹤端着西瓜汁过来,入眼就是这样一幕,他敛眉捏了捏鼻根,放下西瓜汁去书房写毛笔字静心去了。 费莱尔有了新的honey。 这是陈子轻在听费莱尔接电话时得出的结论,他逛商场给柏为鹤买领带夹,耳边是费莱尔的调情声。 够不上一二线的专卖店柜哥都看人下菜,陈子轻戴着口罩跟渔夫帽,全身上下都不是市面上常见的牌子,衣料跟设计却很高档。 因此他并没有被冷落,柜哥热情招待他,喷了香水,笑容弧度是练过的,眼睛会放电,自以为能迷倒一群贵太太。 柜哥的职业只是跳板,想跳到贵太太小狼狗的行当里头去。 陈子轻没注意到柜哥打量他的腰臀线条,他在看柜台上的新品跟经典品,柏为鹤有私人造型团队,一年四季的衣物都是定制款,连带着他也是。 衣帽间 一季一换。 陈子轻来这儿是因为今天发工资了, 他心血来潮想给柏为鹤买个礼物。 以前从没买过。 陈子轻招呼调完情的年轻人:“费莱尔, 你帮我看看。” 费莱尔斜眼,看什么,这家店最贵的领带夹价位,都不够你先生那些领带夹零头的百分之一。 “随便选喽。”费莱尔耸耸肩。 陈子轻嘀咕:“哪能随便。” 费莱尔扫他专注挑选领带夹的脸庞,三十四岁了,却跟个小娇妻一样。 第一段婚姻的状态,跟第二段婚姻的状态有着天差地别。 费莱尔拍拍柜哥的肩膀,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惹得他脸红鼓了个包。 “滚远点,别让你身上的廉价骚味熏到他,不然我把你的巧克力棒剪成一段一段,拿去喂狗。” 柜哥惊惶地走开了。 费莱尔站在他站过的位置,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弹弹身上的西服:“柏太太,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超过半小时,我可就不等你了。” “你是我的保镖诶。”陈子轻无语地顶了一嘴,“要不了半小时,等我一下子。” 陈子轻挑花了眼,他纠结半天,最终还是遵从了自己的第一印象。 小两万的领带夹,简约的银色翅膀造型,带一条细链子。 那枚领带夹被柏为鹤戴去参加聚会。 正值身体和心理的青壮年期,几人却已经过上了老年生活,他们在顶层寡淡又平和的喝茶下棋,底下有堕落放纵纸醉金迷,从高处洒下来的钞票乱飞。 这是一位钻石大亨为他们安排的节目,他们没去凑热闹。 早年美金洒了不知多少个亿。 华宏老总躺在摇椅里摇晃着观棋:“为鹤那领带夹很别致,我头一回见。” 另外三人假意试探:“想必是柏太太买的?” 柏为鹤放下一枚黑子:“明知故问。” 友人们大笑。 柏为鹤的对手H.D董事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他眼看自己堆高城墙,眼看城墙被推,一时大意就没了翻盘的机会。 输棋不输品,输就输了,既没掀掉棋盘,也没砸落棋子,他挪位置换兄弟上,让对方给他扳回一局。 换上的是个长得像小白脸,手段狠辣的梁丰控股。他一开始就没采取保守稳妥战术,棋子的走法带杀气,步步紧逼。 柏为鹤游刃有余地和他对局。 梁丰控股又吃掉一颗棋子,含笑道:“为鹤,你结了婚无不无聊?” 柏为鹤眉目懒散:“有太太,怎么会无聊,每天都能感受到至少上百个快乐的瞬间。” “说得我都想结个婚了。” “千万别轻易尝试,不是每个婚结了都不无聊,也有无聊透顶的。”诚曰金融创始人有感而发,他是家族联姻,没一丝感情基础,婚后各过各的,只在每个月假扮恩爱夫妻去老宅吃饭蒙混过 关,实在是没意思。 已经为人父的H.D董事分享经验:“婚姻无不无聊不全看自己的心态?你想它无聊,你就会各种怠慢无所谓,你想它不无聊,必定积极热切。” ⑽” 几道意味深长的视线集中过来。 “你一厢情愿了?” “……”诚曰金融创始人老脸挂不住,找借口出了包间。 茶喝到晚上十点多,五人里头,两人是钻石王老五,三人有家室。那三人中的其一接过家属的电话,剩下的没有。 有人提议去自家酒庄喝酒,柏为鹤坐在椅子上面,闭着眼纹丝不动。 “为鹤睡着了?” “哪有那个心情,他在等他太太查岗。” 柏为鹤似是没听见调侃声,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友人们默契地生出相同的兴致,都在看那位许久没见的柏太太会不会查岗。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柏为鹤的手机屏幕一亮,伴随震动。 来了。 柏为鹤拿过手机,放在右耳边接听。 陈子轻已经睡了一觉,他为了不让柏为鹤听出自己才醒就坐起来,扯着嗓子大声说话:“你不是喝茶去了吗,怎么喝到现在?” 柏为鹤的轮廓柔和下来:“没注意时间。” 陈子轻哼道:“喝个茶喝这么久,没做别的?” 柏为鹤淡声开口:“做了别的。” 陈子轻豁然就从床上站了起来,他紧张地问:“别的什么啊?你没让人下药吧?” 柏为鹤面部一抽。 太太不知道哪年那个时候落下了阴影,总担心他出门在外会喝下加料的饮品,从而失控睡错人。柏为鹤没再让他多想:“还下了棋。” 陈子轻:“……” “我告诉你,每次你外出回家,我都要检查你衬衣上有没有不属于你的头发,有没有口红印,我还会闻你的衬衣领看有没有什么香水味,要是你在外面洗过澡了也可疑。”他煞有其事地说着自己从没做过的事,“这里面的学问大着呢,我一直在研究。” 柏为鹤抚摸领带夹的凹凸沟痕,嗓音里带出笑意:“那真是辛苦。” “可不嘛。”陈子轻是在电视上看的桥段,确实辛苦,心累也心酸,他坐回床上,“所以你周围都有谁?” “你见过的那几位。”柏为鹤朝友人们瞥了一眼。 他们忍俊不禁,配合地和他太太打招呼。 “柏太太晚上好。” “晚上好晚上好。”陈子轻感觉差不多了就收,他问柏为鹤,“那你今晚回不回来过夜?” 柏为鹤放下叠着的腿,背脊离开椅背:“我能不回去?” “……不能。”陈子轻小声跟他说,“你不把脸埋我脖子里,我睡不着。” 柏为鹤气息微重:“嗯。” 友人们在他结束通话后 , 纷纷打趣他的神态变化。 “太太查岗了, 舒坦了?” 柏为鹤一笑而过。 九月底,陈子轻去一所国际中学听讲座,他的家教老师辛迪邀请的他。 励志专题讲座,到过低谷的成功人士回校分享心得。 陈子轻不光听了,还认真地做了笔记,他坐在大教室被青春气息包围浸透,倒也没觉得格格不入。 这源于他自身年纪也才二十。 陈子轻没中途走人,他听完整个讲座,企鹅式鼓掌鼓到手通红。 辛迪带他去学校逛了逛,滔滔不绝地和他介绍雕像的历史,景色的故事,为人亲善有问必答。 陈子轻仰望教堂似的图书馆,希望后面的任务背景没有校园。 如果非要有,那就下个世界吧,他现在学到高中知识点了,可以趁热用一用。 要是再晚一些,他怕是会忘个七七八八。 哎呀,别想煞风景的事情了,陈子轻晃了晃脑子,跟着老师走进了图书馆,扑面都是久远文化的味道,庄严到令人肃静。 现在是课间,图书馆里只有三三两两不同肤色的学生,他们在看书做功课,键盘都是静音轴。 陈子轻放轻脚步从成排桌椅旁穿过去,进到书架里浏览书籍。他绕过几个书架,确定自己身后有个小尾巴。 是个黑发冷脸帅哥。 陈子轻无数次惊叹架构师的审美,路人都有这么高的配置。他没把附近的老师叫过来,也没大动干戈地给校门外的保镖费莱尔打电话,而是不慌不忙地询问有什么事。 帅哥一步步向他走来,他抬起左手整理衣领,露出无名指上的戒指。 面对已婚人士,帅哥并没有改变主意,他依旧走近,将人堵在书架前。 陈子轻蹙眉抬头就要说话,冷不防地撞进帅哥的眼里,他先是一僵,转瞬后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目前为止,他没在任务世界遇到过其他宿主,也没想过假如哪天真遇到了,会不会有某种雷达提示。 这个时候他的直觉明确又凶猛地告诉他,眼前这个帅哥是异类,和他一样的异类,他顿时热泪盈眶:“哥们,你,我,编码……” “10216。” 陈子轻激动不已,呼吸都是抖的:“我是11135。” “我们去那边说。”他拉着黑发帅哥去隐蔽角落,“你怎么确定我身份的啊?” 帅哥说话有些犀利:“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新宿主的愚蠢和迷惘。” 陈子轻:“……” “我不是新宿主了,这是我的第二个任务。” 宿主这个词都不会被规则限制啊,那岂不是什么都可以说,他有一箩筐的话想倒出来,它们争先恐后地打着架,导致他思绪空白。 好在帅哥主动打开话匣子:“你的第二个任务进度怎么样?” 陈子轻羞愧地叹气:“失败了。” 帅哥从上到下地俯视他:“那你怎么还停留在这个世界?” “你清楚的吧, 这个世界的架构师有私设。” “哦, 感情线跟剧情线。”帅哥抱着胳膊,“你是哪个没走完?” 陈子轻抿嘴:“感情线。”r>帅哥若有所思:“你上一个任务,上级评估完给了你多少积分?” “我上一个任务也失败了。”陈子轻无地自容。 气氛接近窒息。 陈子轻拉下口罩抹了抹脸:“是我太松驰了。” 谁知帅哥惊天地泣鬼神地来了一句:“你太绷着。” 陈子轻傻眼:“我还绷着啊?” “你还不绷着?”帅哥对上他茫然的异色眼瞳,“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很紧绷。” 陈子轻嘴唇嗫嚅:“不会吧,我这个任务前年就被通知失败了,之后我一直在充实生活。” 帅哥一语道破:“可你并没有放松下来。” 陈子轻无法反驳,感情线的收尾,遗传性疾病跟告别都不知道哪天来,他在等,每天都在等。 帅哥背靠墙壁,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斜抵着地面:“你做任务,目的性不要太强,不要做任何事,接触任何人都从任务出发。” 陈子轻把口罩拿在手上合起来:“我本来就是为了任务啊。” “结果怎样?两次败北还不够让你吸取教训,认识到和任务背景里的人相处只为了套取线索这招行不通?”帅哥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陈子轻摇头。 “悬梁刺股考上新东方。” 陈子轻忍不住笑:“新东方不错啊,学门技术。” 帅哥:“……” “不如去一个任务世界当一场旅行,结交朋友,融入进去自然就能水到渠成。”帅哥狭长的眼微眯,“方法因人而异,这个也不一定适合你,试试看,不行再换。” “你已经用同一个策略失败了两次,那你一成不变就是死路一条。” “是的呢……”陈子轻知道前辈在给他传授经验,他感激地问,“前辈贵姓?” “免贵姓席。”帅哥见他期待自己解释,就给了他解释,“席位的席。” “席前辈。” 陈子轻关心他的任务情况,这是灵异120区的一个仓库滞销品,竟然还匹配了两个宿主。 “你的人物关系狗血吗,复杂吗?鬼多吗?” 帅哥轻飘飘道:“整栋楼的住户人鬼对半分,他们都爱我,都是我的舔狗。” 陈子轻吸口气,眼里布满同情:“你这剧情上百集也拍不完。” 帅哥不以为意:“没什么。” 陈子轻的同情转为敬佩:“像一对多,多对一都很抓马,我不喜欢,还是一对一简单。” “别挑了。” “也是。” “既然沿路风景不由自己选择,不能不看,那就去享受。” “我下 个世界用前辈的方法尝试尝试,我这个世界,我,”陈子轻欲言又止,表情哀伤,“我感情线结束就会被传送走,我很怕到时候数据再次出错。我上个任务就这样子,相关记忆全被清除了。” “可以储存。” 陈子轻刷地抬起头。 帅哥两片很好亲的唇上下对碰:“传送时,感情线跟剧情线能二选一地储存进个人财产上锁,等到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再决定删除,或者带走。” 陈子轻受到了冲击:“我的监护系统没说过储存的事。” “那会给服务器增加负重,如果每个宿主都储存,服务器就要出故障,被维护,耽误系统跟宿主即时沟通。所以系统不会主动告知。” 陈子轻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服务器不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没储存的,还会不会有还原的一天?” “可能不会,可能会。” 陈子轻点点头,前辈也只是宿主,知道的不多。他瞥见辛迪老师找过来的身影,忙对前辈说:“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一个吗?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聊。” 帅哥只说了住址。 …… 陈子轻忍了两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按照住址找了过去,结果他获得的信息告诉他,根本没有那个地方,他不死心地让柏为鹤帮他弄到图书馆的监控。 当时画面里,全程只有他自己。 怎么会这样,前辈那边的任务出事了,被强行剥离了吗? 剥离了,连带着存在的痕迹都要被清理干净? 陈子轻平时牢记监护系统的脾性风格,任务以外的事上不太敢打扰,这回他太难受了,顾不上自己的顾虑,一个劲地在心里跟监护系统哭诉,从白天到黑夜。 系统估计是烦了,夜里终于回应他。 冰冰冷冷的无机质声音背后,像是一张隐忍到面部肌肉轻颤的面庞。“不是宿主,是你的官方小助手。” “……” “啊?” 陈子轻垂死病中惊坐起。每次他触发关键词的时候,官方小助手都会出现,他还试图找过对方聊天,没成。 冷脸帅哥是会对他说加油哦,还对他比心的小助手吗,感觉对不上号啊。 但监护系统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陈子轻摸摸要醒来的柏为鹤,对监护系统说:“小助手出现在图书馆,是为了特地见我……” 系统:“你的任务接连失败,上面已经注意到你了。” 陈子轻万分羞愧:“我也不想的。” “上面给你的引导,是特例。” “真的很不好意思。”陈子轻暗暗发誓,“我下个任务绝对不会再失败了!” 系统没声响。 陈子轻不清楚的是,上个任务失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就是这么说的。 结果呢。 任务又失败了。 陈子轻躺回被子里,抱住蜷在他身 旁的柏为鹤:“哥, ♐(格格党文♂学)♐, 咳,我想申请储存这个世界的感情线。” 脑中静了会,响起系统平成一条线的声音。 “已提交申请。” 时间平平稳稳地往前走,陈子轻动了养小宠物的念头,他去宠物店逛了几回,还是没有抱一只回来。 不敢养,不一定能负责,算了,云养吧。 于是陈子轻追了个主播。 柏为鹤起初没有半分表示,直到被他发现太太半夜给主播刷礼物。 台灯啪一下打开,陈子轻吓一大跳,他做贼心虚地把手机按掉藏枕头底下,装作在睡觉。 一只手按在他肩上,把他翻了过去,他双眼紧闭,睫毛抖个不停。 柏为鹤拿到柜子上的助听器戴上,否则他听不清太太的声音。因为这个时候的太太必定吐字含糊。 “别装睡。” 陈子轻存着侥幸的心理,万一柏为鹤诈他呢。 耳后一软,柏为鹤沿着他那处皮肤向他脖颈,拉开的肩头落下绵密的吻。他装不下去地出声:“你怎么醒了啊。” 柏为鹤理着太太的发丝:“你背对我躲在被窝里偷笑,我能不醒?” 陈子轻无话可说,他摸出手机坦白:“主播在打PK,哥哥哥哥的喊,我就给他刷了礼物。” 见柏为鹤一言不发。 陈子轻心里突突:“我只刷了几辆车,都不是大东西。” “不信你看,还有记录呢。”他给屏幕解锁,飞快地点开页面。 柏为鹤握住他捧手机的手,下颚抵在他发顶扫视主播:“是个同性恋。” 陈子轻蹙眉:“我看仓鼠的,你怎么看人?” 柏为鹤伸手点几下,随意翻了两个视频:“评论里基本都是0。” 陈子轻说:“正常,这个是遍地飘零的年代,1比较少。” 不过,名流圈子里的1占比倒是挺大,可能是男女都吃吧。 “别看了别看了。”陈子轻发现柏为鹤的目光落在主播脸上,他速度退出直播间,并决定换个宠物主播追。 柏为鹤摩挲他的锁骨,涂过特质药物,一点旧疤痕都没有了,手心也是一样。 “那睡觉?” “睡。”陈子轻把手机关机,翻身窝到柏为鹤怀里。 柏为鹤搂着他入眠。 第二天早上他们的姿势就会反过来,每天都是如此。 结婚两周年,陈子轻跟柏为鹤四处游玩,他们淌河川,爬雪山,去古镇,过沙漠……最后到了最西部的岛上。 他们在人烟稀少的山脚散步,放眼望去尽是小花绿草,和矮胖的树。 不为生计奔波才能富游世界。 陈子轻相当于骑在柏为鹤的肩膀上看风景,他给自己拍了一些照片,给柏为鹤拍了很多照片,坐在青草编织的绿毯边喝水。 柏为鹤背对他站在不远 处打电话,似乎不是工作上的事,他没打听。 ♭想看西西特写的《任务又失败了》第72章逼王集中营吗?请记住.的域名♭ 柏为鹤拿着手机回头,太太坐在地上仰望他,天很低,云也很低。 “现在拍。” 他们在那里拍了很多合照。 …… 陈子轻这趟旅行回来,身体就不好了,不是哪儿突然剧痛难忍,而是全身羸弱,像是身上哪有个气阀被拔掉了,漏气了。 原主母亲死在国外默默无闻的小镇上,病容不给人看,陈子轻以为他发病会变得很可怕,他照过镜子,发现还好,就是憔悴。 陈子轻刚病那阵子能在别墅走动,后来从下个楼都吃力,到不能靠自己走出卧室只用了不到三个月时间。 太快了。 快到陈子轻某天一睁眼,柏为鹤就白了鬓角。 陈子轻想,是不是他死了,感情线就结束了。他的神智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宿主的职责,一半是柏太太的情感。 “柏为鹤,我走了以后,你别走,你要是敢跟着,我,” 陈子轻下意识说:“我来生不见你!” 戳心肺的狠话让卧室的气流都停止流动,结成一张能让人活活闷死的网。 柏为鹤手拿湿毛巾,漫不经心地擦拭他失去光泽和水分的脸颊:“好,不跟着。” 陈子轻不自觉地说:“你也别在发现我要走了的时候先走。” “不会。”柏为鹤的语调和平常一样悦耳磁性,“你走后,我会正常生活,你留下的回忆够我过完余生。” 陈子轻将信将疑:“真的吗?” “当然。”柏为鹤将毛巾放进盆里,“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我会尽最大的可能活到寿终正寝,能多记你一天,就多记你一天。” 陈子轻控制不住地萎靡了起来,他的眼皮褶皱疲软地耷拉下去,又被他努力往上撑:“你才三十出头,年轻着呢,将来哪天你遇到了能引起你多看的人,可以试着在一起。” “嗯。”柏为鹤摸他全黑的双眼。 陈子轻昏昏沉沉了几天,突然一把抓住柏为鹤的手:“今年我们会和你母亲在一起过年吗?” 没等柏为鹤回答,陈子轻就昏睡了过去。 今年过年,厉清来了。 厉清沧桑了很多,她的企业做得更大了,名声响彻国内外,可她浑身上下都是密不透风的挫败感。 陈子轻做梦一样:“阿姨。” 厉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面,距离虽然不远,却不像曾经给他煮长寿面那么亲切。 陈子轻望向打开的门口,他想跟柏为鹤眼神交流。柏为鹤的母亲不喜欢他,那就算了吧,不说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你都和我儿子结婚几年了,不改口?” 陈子轻怔了下,眼角瞬间就红了:“……妈。” 厉清“嗯”了一声:“阿鹤说你病了。 ” “是呢,我病了。” 陈子轻说,“遗传病,治不好的。” 厉清看着她儿子命里的红尘劫:“阿鹤那么有能耐,也不能把你治好?” 陈子轻枕着特殊材质的软枕,脑袋轻轻地左右摇动几下:“不能的,他没办法了,我就要走了,我大概等不到天变暖。” 厉清温声:“心情放好些,多想开心的事。” “阿鹤成立实验室,那么多顶尖人才在研究你的遗传病,你该给他争取时间,给你们争取时间。” 陈子轻不知道这个事,没人和他说过。 怪不得他喝的药越来越多,种类越来越杂,也越来越苦。 卧室弥漫着浑浊的气味,消毒水跟中药味是主要组成部分,交织成了死亡进行曲。 厉清看着病怏怏全无昔日风采的晚辈,突然回忆起了一件往事。 当年那场家族会议上,她手里其实还有两份资料,都关于这个晚辈的不实传闻。 她一大把年纪了,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意气用事地没有拿出那两份资料。 事后想来,当时真的没必要跟他作对,他能懂什么呢,什么都不懂,外面几层罩子罩着他,养着他,护着他。 况且,即便她拿出来了,两个家族的人看了资料也改变不了固有印象,以貌取人是常态,是普遍现象。 那样的背景经历搭配一副不端庄的皮囊,难免遭人猜测。外界早已议论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 最年轻的金融大鳄找了一个空有美貌的太太,拉低了他的品行,甚至让他被冠上色令智昏的代表,他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世人如何评价。 他也不需要亲人支持,即便是他的母亲。 阔别几年再见,是因为他的太太希望他有亲人,他便需要亲人。 不惜跪地求她飞来海外。 她也不是真的就要儿子跪下来认错受罚,这么长时间了,她没去祭拜过二哥,没有那个脸面。 厉清见床上的晚辈闭着眼看起来毫无生机,她起身靠近,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心口。 “儿媳,你走了,我儿子也就走了。” “我那儿子啊……” 没往下说,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做母亲的,竟然能在某天形容不出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厉清在儿子儿媳的家里住了两三天才回国,她当着儿子的面向病弱的儿媳承诺,有时间会来看他。 陈子轻喝了药,毫无预兆地让柏为鹤把上衣脱了。 柏为鹤解着衬衣扣子凝视他,还有心思揶揄:“怎么发现的?这么机灵。” 陈子轻不想说话。 当他见到柏为鹤背上的伤时,哪怕他有心理准备,还是震惊得吸了一口气。 “被,被什么打的?”陈子轻抖着麻秆似的手撑住床,一点一点坐了起来,他没想到柏为鹤的母亲下手这么狠。 柏为鹤背对他坐在床前,让他伸手就能碰到自己的伤痕:“球杆。” 陈子轻只碰了下就缩回了手:“怎么不上药?” 柏为鹤平淡道:“皮外伤。” “那也要上药啊。”陈子轻严肃地说,“你自己不好上就让曹秘书帮你。” “曹秘书外派出去了。”柏为鹤将脱下来的衬衣放在被子上面,背肌被一道道骇人的淤青渗血覆盖,随着他的动作拉扯,看着就疼。他似是失去痛觉,点了一支烟,端着烟灰缸去窗边吸,不忘留给太太一句:“待会就上药,别担心。” 陈子轻慢慢拉起被子盖住了口鼻,再是眼睛,最后是整个脑袋,他悄悄地在被子里忏悔。 柏为鹤,对不起。 很早很早以前,你让周秘书接我去假扮你太太做你舞伴那回,我便感觉你一动情,就过不好了。 我不想你过得不好。 可我还是让你过不好了。!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