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米…… 两米…… 一米…… 快到了! 杨小灿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她成功的突破了棺材的封锁,冲到了月亮门处! 还好,也许是因为那个傻子主动钻进了棺材里,把鬼喂饱了,所以她过来得才会这么轻松。 不管怎么样,我会让你在我的记忆中存留一段时间,就当做感激了。 回头看了那五口棺材一眼,杨小灿的目光在白研良钻进去的那口棺材处停留了片刻,心中默默地说出了感动自己的话。 然后立刻转身,迫不及待地就要走。 就在这时,杨小灿一转身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好冰…… 对方身体传来的触感先是让杨小灿觉得冷,紧接着,她浑身的寒毛陡然竖了起来。 杨小灿惊恐地抬起头,看到的是欧正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他的脑袋摇来晃去,似乎很不稳,随时都会掉下来的样子…… …… “咔——” 棺材忽然打开了一条缝。 明亮的灯光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当许知非推开盖子爬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同样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正在左顾右盼的白研良。 白研良看见许知非后,眼睛亮了亮,甜甜地叫道:“姐姐!” 许知非冷冷的脸上写满了拒绝,她走向白研良,说到:“不要叫我姐姐。” 白研良有些委屈地看着她:“哦,阿姨……” 许知非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绊了一跤。 她无奈地看着明明是大人的个子,但眼里却透着童真的白研良,叹道:“还是叫姐姐吧。” “嗯!姐姐!”白研良开心地牵着许知非的衣袖,眼睛都弯了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许知非竟有几分恍惚。 她从来没有见过……白研良露出这样真实的喜悦。 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笑也是,忧也是,思考也是,皱眉也是…… 她说过白研良笑得很难看,因为第一眼见到他时,她就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甚至她都未曾见过白研良真正的难过。 他的喜怒哀乐,都是为他人而存在。 也许……只有他一个人独处时,才会卸下所有虚假的情绪面具。 但阴差阳错之下,许知非竟然真的看到了白研良笑的样子。 而且笑得无比开朗,连她的心都感觉暖了几分。 是什么让他变成了那个冷漠的样子? 他……究竟是白研人,还是白研良。 “姐姐?姐姐?” 许知非回过神时,发现白研良正凑得很近地看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许知非心中一慌,她一把推开了白研良,急忙朝四周看去。 “呼……” 吐出一口气后,许知非才抑制住心底出现的这丝罕见的慌乱。 她认真地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个大厅,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红色的地毯上投下了暗沉的阴影。 四周墙上燃着摇曳的烛火,两旁各摆放着一台古旧典雅的留声机。 大厅正中央的位置,还有一个池子,池中有一个小型喷泉,散落的水声倾泻在空荡荡的大厅内,传出去很远…… 名贵而华丽的装潢,却有着压抑与冷清的氛围。 至于刚才那两口棺材,却是莫名消失不见了。 整个大厅,许知非越是看,越是感觉不对劲。 那股感觉又出现了。 那股……熟悉的感觉。 她一定在哪里见过。 而白研良刚才被许知非推开后,也没有再缠上来,而是跑到了喷泉旁玩起水来。 许知非看了他一眼,虽然外表成熟,但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哇!!!” 白研良一边欢呼着,一边开心地玩着水。 许知非眉头微皱,朝他走去。 她不喜欢水,在雾集中,许知非曾有过一次差点溺死的经历。 那时候起,水就成为了许知非最不愿意接近的东西。 所以,当她看到白研良玩水时,也下意识地想让他离水远一点。 然而,就在许知非朝着白研良靠近时,一个恐怖的阴影忽然出现在了脚下的地板上。 许知非面色陡变,她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往旁边一滚,就是这一滚,救了她的性命!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人四肢趴在天花板上一蹬,朝许知非跳了下来! 是鬼! 第一次出现的,那只趴在天花板上的鬼! 许知非立刻翻身爬了起来,还来不及说话,就看到一个恐怖的鬼影朝自己冲了过来! 她冷冰冰的瞳孔中浮现出一抹恐惧,这只鬼的速度不算太快,但关键是她现在刚才情急之下,竟然把脚给扭了! 怎么办? 该怎么办? 慌乱中的许知非忽然眼前一花,然后自己手腕一紧,被一把拉了起来! 是白研良! 刚刚还在喷泉旁玩水的他不知道是怎么发现她的危局的,竟然在短短两三个呼吸间就冲到了她面前,一把将她扯了起来! 很快,白研良就察觉到许知非似乎无法跑步,她受伤了。 白研良没有半点耽搁,立刻将许知非拦腰抱了起来,拔腿就跑! “听我说,它的速度不快,但也不慢,我的体力和时间有限,你必须在三分钟内想到解决它的办法。”白研良的声音突然在许知非耳边响起。 许知非刚从死里逃生的紧张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白研良的吩咐。 他恢复正常了? 她能理解白研良说自己的体力有限,但时间有限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许知非侧头看了身后一眼,瞳孔顿时一缩。 追得好紧! 这就是一直出现的那只鬼。 许知非一眼就认出了她! 生路……生路…… 该怎么除掉它? 有什么规则能够限制它吗?许知非大脑急转。 无意间,许知非看了白研良一眼。 他的眼神变了…… 之前的他,眼睛里几乎不含任何情绪,心智变回五岁的他,眼里满是童真。 而此刻的他,眼里分明藏着一丝痛苦。 他怎么了? “要没时间了。” 白研良忽然低头看了许知非一眼,“如果想不到办法,就用钥匙和它同归于尽吧。” 看着他的眼睛,许知非读出了一种情绪。 他没有开玩笑,他好像……很想死。 然而,偏偏白研良这种求死的情绪,让许知非莫名出现了一些愤怒,她盯着他,沉默不语。 但一个个线索和疑点,还有那些诡异的熟悉感却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盘旋。 这不是你,这不是白研良。 白研良不会露出这种目光,我要把他……找回来。 许知非目光一变,扭头看向了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