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台上一片起哄,那个脸上有几颗麻子的矮壮汉子,受挤兑不过,跳到台上,抓出一把灵石扔给脸上有疤痕的巡坊修士,伸手接过皮鞭。
“呸,呸”,皮麻子往左右两手吐了唾沫,狠狠一鞭子抽去,心头火大,一鞭子一颗灵石,怎么不去抢?
“啪”,那女贼胸前衣服破掉一块,台下一片叫好喝彩声。
钱老疤接住十多颗灵石,笑得合不拢嘴,叫道:“皮麻子,别怪兄弟没提醒,衣服打掉没关系,不能把女贼打死了,要不然没法向上面交代。”
他们巡坊修士得了机会,石头缝里都能榨出油来。
陈谋在人群后面,看了台上木牌的公示,听着附近散修们的议论,知道那伙贼子有七人,其中两名筑基散修是头领,台上重伤躺着的是其一,于昨晚上被坊市高手一锅端了。
从坊市外的贼窝子搜出好些罪证,这么多年来,不知多少散修遭了他们毒手。
台上女贼上身衣服被打得仅剩几片挂着,露出大片血淋淋肌肤,台下群雄激愤,纷纷叫好喝彩,又跳上去几个想替朋友报仇的散修,慷慨解囊,接过另外的鞭子,朝其他贼子发泄心头戾气,皮鞭抽打爆响声此起彼伏。
陈谋转身往外走去,他犯不着凑热闹上台鞭打贼子,没意思得紧。
也不合他的性子,他才不会多半颗灵石。
突然有所察觉,转头看到十余丈外角落处,一个黑袍黑巾蒙得严实仅露双眼的古怪修士。
他一眼认出是沦落风尘的蒙天秀,两人眼神短暂接触,他看出了惊鸿一瞥的陌生、冷漠,微微摇头,感觉很不舒服,没有前去打招呼,他没那份劝人从良的闲心。
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从此没有交集为好。
不会是因为他没去照顾生意,而对他生出恶意吧?
陈谋心头涌起荒谬而恶毒的想法,自我嘲讽转身走人,街上往这边涌来的修士越发多了,他反其道而行之,来到坐北朝南的论道堂。
他是老学员,与守着后院通道的修士打声招呼,来到山下剑坪。
崔霄一身白袍飘飘,从剑坪走下,闲话几句后笑道:“昨晚深夜,在迷雾林子外,碰到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问了他们几句话,他们竟然玩声东击西暴起偷袭伎俩,我出手将他们制服,拷问出贼窝所在,索性跑一趟,将他们全部端了。”
说得简简单单,清汤寡水。
陈谋猜到是崔师兄所为,此刻得到证实,他心悦诚服:“崔师兄威武!两名筑基修士在您手下,土鸡瓦狗一般不经事。”
“算不得什么,区区两个筑基贼子,三两剑的事。”
崔霄说得不屑一顾。
他剑术又有精进,已经有胆碰一碰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当然像顾师兄那样的老修行,他不敢呲牙,一个大境界四个小级的鸿沟差距,他还不想找虐。
“被我逮到的七个贼子,与近期失踪案无关,坊市为了安定人心,会是另外一番说辞,将所有案子推他们身上。你晚上尽量不要外出,小心为妙。”
“明白了,不打扰您忙正事,我先回去。”
陈谋拱手告辞。
崔霄往外相送,传音道:“前几天,顾甤师兄来过坊市一趟,与我谈了一场,我答应他在坊市多留三年,原本我的外派任务,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陈谋心喜不已,顾师兄终于做了一回好事。
在坊市里混,有高手可以依靠,和孤苦无依是两种截然不同感受。
他太喜欢大树底下躺着乘凉。
安心,踏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