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对方可能留下的小陷阱法术之类。
空中布满憧憧剑影,如树动山摇,剑啸声海潮席卷,声势惊人。
“疯子,着着抢先,不留余地,斗法之大忌也。”
郝大敞摇头毫不留情批判,眼中却是强烈的欣赏,这样子的火爆争斗才有意思,要不文绉绉的你来我往,像戏台子上演戏,乏味得打瞌睡。
他找不到人说话,不可能和青落、绿猗两个女娃谈论崔小子这一剑的风流,与稍远处两个老家伙……算了,那刻板的老脸让他倒胃口,只能与看得如痴如醉的陈谋扯扯谈。
“你作为局外人,修为不高,见识不够,你凭感觉说说他们谁会赢?”
“崔师兄,赢!”
陈谋目不转睛,言简意赅,不计较郝老头耿直到无礼的言语。
他在金丹高手眼中,确实是修为不高,见识不够,一无是处。
然而江湖路险,还要看谁走得更远。
一时高低算不得什么。
他不可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师兄威风,纯粹也看那侯处廉不顺眼,恨不得师兄一剑将那厚颜无耻之徒劈做两半。
远处再次传来密集如雨的爆响碰撞。
剑光激荡,青焰开,争斗两人皆不见身影,却能看出那一片天空气息混乱。
下方荒山树木在炸响声中一片片猛烈碎成齑粉,山岩不停垮塌坠落。
郝大敞鄙视道:“伱小子信口开河,乱说一气,你家师兄大意轻敌,现在被困侯处廉祭炼两百多年的木焰真火禁制,陷入被动,想要脱困,赢得精于算计的侯处廉,恐怕是难咯。”
话音刚落,天空有恢宏剑光突兀而起。
像是晴空打了一道凄厉闪电。
郝大敞神色凝重:“好小子,他追不上侯处廉的速度,故意引得侯处廉困他,要一剑决胜负,他练成了‘立剑问天’……”
剑光和升起的巨大青鼎虚影碰撞,那一点爆发的光芒,遽然炽烈,令陈谋不能直视,他不得不扭头暂避。
排山倒海的力量,将那一片青焰禁制、剑光虚影一扫而空。
两道身影往两个方向抛出数里之外,下方山头一片狼藉,被狂暴劲风狠狠刮去一层,裸露出褐黄色石头。
“三招已过,平局,二位住手。”
郝大敞担心两人再打起来,赶紧冲去挡在中间,挥袖驱散灰尘沙石。
崔霄手中只剩一个剑柄,他使用老早以前的极品法器长剑,根本承受不了他全力一击爆发的剑力,剑光成,剑身碎,他将剑柄收起,朝郝大敞拱手:“麻烦您老了,今日便这样。”
胜负于他不重要,他寻求生死一线的磨砺。
又朝侯处廉与另外两名老者拱手示意,没有再行约战,已经没那必要。
侯处廉松了一口气,面子不失,又摆脱了崔霄的纠缠,回礼交代两句客气话,也不去坊市,往东南飞走。
一行返回坊市,陈谋跟着去崔府聆听师兄教诲。
“不论是用剑,还是用法,归根结底施展的是‘力量’,心境也是力量的一种,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崔霄一言直指本质,也是他切磋的心得体悟。
沉思片刻,陈谋问道:“师兄,您似乎有把握能堪破侯处廉的木焰真火禁制,寻到侯处廉的藏身之处,所以才用冒进的战术,逼迫侯处廉与您一搏,毕其功于一剑?”
崔霄眼眸稍露讶色,瞥一眼仍然回味思索他先前那一番话语的两位剑侍,再看向师弟,高下立判啊,笑道:“我修为不如侯处廉,境界却不比他差,第一剑不是试探,却也是试探,后续两式便是根据第一剑而定,随心所欲的前提,是剑心明见,料敌先机。”
他没有细说其中的微妙之处。
师弟能有这样的见识,超过了经验丰富却思维固化的郝大敞,令他很是欣慰。
陈谋一脸受教表情,他的望气神通看不了那么远,但是通过新学会的运气转窍,集中精神,隐约能够看出木焰禁制中的气息不同。
再与师兄攻击相印证,受益匪浅,又颇为振奋。
修为不够,他用五八门的功法来凑。
这也是一种“力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