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子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用力的揉了揉。 危险? 刚刚才有的危险呢? 跑哪里去了? 他不敢确定,末了,还补充了一句。 “危险……在哪里?” 周安呵呵道:“我还想问你危险在哪里?你突然就来一句这里危险,看来你是知道点什么?” 光头男子急忙摆手:“不好意思,我来错地方了,我家里的开水要开了,得赶紧回去,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他走出两步,一道雪亮的刀光浮现,擦着他的耳朵,没入前方的树林。 十几棵树应声而断,切口整齐。 高手! 光头男子的脑门上流下一滴冷汗,飞快的转身:“捕快大人,我只是过来赚一点钱而已,并没有坏心眼,别弄我。” 他怂得很快,和他彪悍的身形有强烈的反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个县城的捕快,竟然有刀光成线的本事。 不。 岂止是成线! 这危力,寻常的三流高手恐怕都斩不出来。 自己只是过来捞点钱而已,怎么就搞出这种事了? “钱?”周安眯起眼睛:“说说看。” 大半夜的出现个光头男子,这本身就很可疑。 更何况,光头男子还说了一大堆话。 光头男子赶紧道:“我叫冯业,是个捞尸人,有人给我钱,让我在这里捞尸体,所以就过来了。” 捞尸人? 周安拿刀的手很稳:“杂门?” 四大门类里面,杂门算是最多最复杂的。 凡是没有被前三门归类的,都可以算在里面。 捞尸人这种行当,应该也属于杂门。 冯业飞快点头:“是的,大人,我就一收钱办事的捞尸人,过来专门捞一些尸体的,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人的出生只有一种方式,但死亡却各种各样。 各种意外的叠加,造成了死亡的千奇百怪。 其中淹死是最难处理的。 人死之后就讲究个入土为安,而淹死的人都沉在河底,寻常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打捞到。 也不能等尸体发胀之后自己浮起来,那个时候入土为安就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捞尸人就应运而生。 普通人下河捞尸,很可能什么都捞不到。 原因也很简单。 淹死的人是受到极大折磨的,容易就变成诡异,变成诡异之后,就会蒙蔽普通人的视线。 捞尸人就不同了。 他们有着独特的能力,哪怕在漆黑的河里,也能精准的找到方向,更能够在河中躲避诡异的攻击。 捞尸人收钱干事,也就是干的这种事。 但这个行当里面,褒贬不一。 有的捞尸人很正,收多少钱办多少事,但有一部分的捞尸人就会出现挟尸要价的情况。 “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就在前几天收到钱,连付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就叫我来这里捞尸,我也是吃碗辛苦钱,大人,这里的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 冯业还在诉苦。 周安听出了门道。 前几天收钱过来捞尸,但在昨天才出现孩童丢失的情况。 也就是说,付钱的人早就预料到了。 换句话说,付钱的人极有可能是作案的人。 最关键的是,冯业连是谁付的钱都不知道。 周安摸了摸下巴:“捞!” 冯业愣住了。 啥玩意儿? 捞? 周安看出冯业的想法,点了点头:“收了钱不办事吗?就在这里捞。” 诡异可是不认人的。 别看现在诡异在河里面不出来,但这迟早会报复回来的。 周安可不是那么容易遭到报复的人。 兽教教主弄他。 他宁愿暴露身份也要把兽教教主弄死。 只有除掉所有隐患,才能安静的发育。 弄他,他就把诡异捞出来弄! 诡异躲在河里,他进不去。 来了个捞尸人,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还能看看,那个付钱的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真捞啊……” 冯业很无奈。 虽说是收钱办事,但这种情况真是第一次遇见。 在捕快面前捞尸? 会不会被抓走啊? 我还想攒钱娶媳妇呢…… 心中虽然吐槽,但冯业也没办法。 对方的长刀就在这里,搞不好就一刀劈下来了。 捞尸人有战斗力,可那都是在水中。 岸上…… 算了吧。 更何况,他也不敢动手。 他就一混饭吃的,得罪官家干嘛呢? 反正都是赚钱! 想通之后,冯业也不多说。 在他身后,有一个包袱,他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情况。 里面有一截木棍,还有一艘纸船。 周安也很好奇,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捞尸人。 冯业来到岸边,用木棍戳了戳水面。 木棍迅速变黑,甚至还冒出一团黑气。 “嘶——” 冯业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强的怨气,大人,这里是发生大案子了吧?” “何以见得?”周安问道。 冯业指着木棍,解释道:“咱这根木棍,是捞尸人的工具之一,可以探出水面的怨气程度,木棍入水就变黑,怨气不可谓不深,绝对死了不少人。” 周安没说话。 但意义已经不言而喻。 冯业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也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 “能不能捞得了?”周安问道。 冯业点了点头:“能能能,咱还能顺便把水里的诡异解决了,要说到水中,那咱们捞尸人可谓是一绝。” 周安也感觉很惊讶。 这个家伙看起来很弱,但没想到在水中却能解决诡异。 仔细想想,其实也对。 和水打交道的,你要让他在岸上强。 那不扯淡吗? “大人,等会儿我乘船进入河面,找一处怨气较浅的,潜入水中。” 冯业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一柱香时间,我若是没有上岸,请大人迅速报官,找更强的捞尸人过来。” 这也是捞尸人的行规。 接了钱,那就得去做。 不做可以,需要把钱还回去。 他们这行干的都是脏活累活,也是玩命的活。 冯业觉得应该能做,有风险,但风险能够承受。 “船?”周安指着巴掌大纸船:“你的意思是坐这个?” “没错。” 谈到专业的,冯业也专业起来。 他来到河边,把纸船放在河面上,念起了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