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躺在篱笆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赵烟斗看到萧铣走了过来,缓缓直起身,用烟斗捣鼓了下衣摆,又放到了嘴里。 “嗯。”萧铣顺着他的话,回头望了两眼,“赵师傅,我们走吧。” 一路上,萧铣有些闷闷不乐,低着头自顾自得走着,赵烟斗忍不住用烟斗敲了下萧铣的脑袋,“你小子,小小年纪愁个什么,有后悔的事回头去做就是了,怕什么。” 萧铣摸了摸脑袋,楞了一下,随即笑呵呵地回道:“您老说的是,小子是想多了。” “嗯...”赵烟斗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冒出来一句:“老夫饿了。” 萧铣心里“噗呲”一笑,“走,今天我请您老吃顿好的,我听说交州的烧鹅、猪蹄....” “站住!”还没等萧铣说完,不远处传来一声,萧铣寻声看去,路的前方站着一排学生,喊话的正站在学生的前排正中央。 “你们....”萧铣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是你打了我们的院长?” “你们院长?谢玄?”见对方没有回答,“怎么,为你们的院长报仇来了?”萧铣用眼光扫了对面一眼,眼光中透露着一丝凌厉。 对面的学生似乎变得有些紧张,但还是轻轻握了握衣袖,仿佛给自己撞了撞胆,“难道凉州世子打了人就不用道歉吗?” “哦?我要是不道歉呢?”萧铣微微虐待嘲讽地回道。 “那你就别想轻易走出凉州。”对面咬了下嘴唇。 “凭你?” “没错,就凭我,安南王五子刘缺。”说话间倒有了些底气。 “刘缺?”萧铣想了想,毫无印象,“这是缺心眼吧。”萧铣心里嘀咕了下,估计在刘家也抬不上面,起脚走了两步,来到刘缺的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见对方很是紧张的样子,不免有些好笑,淡淡地说道:“我听说安南王尚有四子,我要是今天真打了你,你说你父王会不会为了你来找我...”语气瞬间加重、声音也变得洪亮起来,“萧铣,镇北王唯一的儿子算账,而与凉州交恶。” 刘缺低着头,感觉一时没了精神,呆呆着看着萧铣,却见身旁一人说道:“那又如何,我们这么多学子,早有一天会步入朝堂,萧家也是想得罪这天下学子吗?” 萧铣转身看向一旁,表情却没有丝毫波澜,倒不是想到将来,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可以站出来对他反驳,面带笑意讥讽地说道:“哦?那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们的十年寒窗,可以抵得上我萧家世代的功勋?”说完,看着对面的众人,伸出手掌垂直摇了摇,示意他们让出路来。 两人刚走过人群,就听到背后传来谢玄的声音:“等下”。 谢玄一路小跑到萧铣面前,有些气喘吁吁,看着一众的学生,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你们先回学堂。” 待学生走后,谢玄缓缓说了声“谢谢。” “就因为这?那大可不必,我跟他们无仇无怨,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谢玄挤出来一些笑意,也许好久没有笑过,看起来似乎有些怪异,抬起右手,手里握着一把扇子,递到萧铣跟前,“要是你去了高柔,她若是还有顾虑,就把这扇子给她。” 接过扇子,萧铣回了句“好”,也没再多逗留,留给谢玄坚毅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学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