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应三位夫人热情邀约,辞别王妃,和她们一同出门去。 冷星赫让冷速速暗中跟随,冷速速现在不怕苦不怕累,需要的就是表现的机会,玩儿命的表现。 顾蓉蓉直接坐了三位夫人的马车,她们的马车宽敞又暖和,布置得极好。 “这马车是我的,”一一说,“我们三个一人一辆,轮流用,今天该轮到我。” “何城使对你们都挺好啊,不偏不倚,公平对待。” “没错,确实如此,”姗姗接过话说,“而且还给我们自由,从来不强迫我们什么,由得我们喜欢,自己布置。” “我们做了什么,他也说好,”尔尔稳重,提起何战越也是满脸欣喜。 顾蓉蓉扯出个标准的笑:“确实令人艳羡。” “咦,前面怎么那么热闹?过去看看。”姗姗吩咐车夫,挑帘往外看,“是家茶馆,以前我也来过这里,小茶馆,倒是挺干净的,平时也没这么多人呀?” 顾蓉蓉往外一瞧,正是冷知棠在的那间。 “她们在卖奶茶,”顾蓉蓉说,“三位夫人在此稍候吧,我去去就来。” 马车停住,顾蓉蓉下车,姗姗也要跟上。 冷知棠没在前面,她和宋晚枫在后面煮奶茶,柳茵茵和另一位娘子照看着前面。 看到她,柳茵茵眉开眼笑。 “来三小壶,”顾蓉蓉付递过钱,又拿三份香粉,“还有这个。” 柳茵茵还没反应过来,顾蓉蓉已经放下钱走了。 姗姗吸吸鼻子:“好香啊,这是什么茶味?从未闻过。” “回马车上喝。” 一一和尔尔也好奇得很,一人拿着把小壶,把奶茶倒入小碗中。 香甜味扑鼻,三人抿一口,眼神惊艳。 “这味道……真是特别!” “又香又甜,应是用上等红茶制作,”尔尔再品一口,“或是经过用糖炒制,再加以热牛乳。” 顾蓉蓉微讶:“尔尔的舌头好灵。” 尔尔微红了脸,缓缓点头:“我平时没别的爱好,就爱鼓捣个茶。” 姗姗笑说:“尔尔姐姐可是茶艺大师呢,每天都看茶艺的书,还经常去听茶夫子的课,茶夫子都说没什么可教她的了。” 尔尔笑笑:“夫人见笑了。” 她不是绝色美女,端庄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点古板,但一说到喜欢且擅长的东西,她整个人都似在发光。 顾蓉蓉含笑点头:“那能得到茶艺大师的称赞,这奶茶算是制作得不错。” 她把香粉递过去:“多谢三位夫人款待,这三盒香粉,就当做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一一夫人的是玫瑰花香,尔尔夫人的是兰花香,姗姗夫人是百合香。” 三位夫人面露惊喜,香粉盒子也是顾蓉蓉精挑细选的,小巧精致,打开看,上面还有一面小镜子。 姗姗睁大眼睛:“我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镜子!天呐!” “单是这面镜子,就弥足珍贵了,”尔尔捏紧盒子,真心喜欢,又怕太过贵重,“夫人实在破费了,我们……” 顾蓉蓉心说就是个玻璃镜子,实在不算珍贵。 “这不算什么,什么礼物也无法表达我对夫人们的感激之情。” 顾蓉蓉坦然真诚:“实不相瞒,这些都是我的生意,我们在此逗留几日,就在此做几日小生意。夫人们先用用,若是用得好,可以帮我多介绍几个客人来买,这不就成了?”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难掩惊讶与羡慕。 “夫人真是聪慧。” “手也巧,能做出这样的好东西。” 一一闻闻香粉:“这香味真好闻,浓郁又贵气,我真是喜欢!” 姗姗抹了一点在腕间:“比我以前用过的都好闻,还如此细腻!夫人有所不知,一一姐姐也擅长制香呢,一闻就知道好坏了。” 顾蓉蓉看一一,一一手指手小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以前我也是穿街过巷卖香的,后来嫁给大人,这才不用再受苦,现在做香,反倒是成了消遣,做了姐妹们自己用用罢了。” 大约察觉到气氛有点低了,一一赶紧盒上盖子。 “唉,瞧我,说这些做什么?夫人,这香做得真是不错,我自愧不如,您放心,我定会帮您好好介绍。” “我,我也是!”姗姗忙举手。 马车继续往前走,姗姗认真做起向导,果然没有唏嘘,这肃州城内,但凡有名的地方,她都知道。 一下午,陪着顾蓉蓉玩了个尽兴。 期间顾蓉蓉试探着提了一次昨天晚上,她们果然对刺客之事毫不知情。 确认她们无辜,顾蓉蓉也不再试探。 太阳往西转,顾蓉蓉正打算提出回去,马车忽然猛地停住。 姗姗正兴高采烈地说话,完全没防备,一头撞到车壁。 顾蓉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险险没受伤。 尔尔拧眉道:“怎么回事?” 车夫赶紧在外面赔罪:“夫人,小人知错!前面突然闯出来一个人,差点撞到,这才……” 话音未落,只听那人道:“哎,你怎么说的?什么叫我突然闯出来?这路是你们家的?许你们马车走得,我就走不得?” 完全是咄咄逼人的架势。 顾蓉蓉在马车,可以感受到,方才马车行驶并不算快,这一下午体验,车夫是个老实稳重的人,已经四十多岁,又不是毛头小子,处处和人抢道。 顾蓉蓉挑帘往外看,见车前站着个年轻男子。 此时天色渐暗,路两边已经有些店铺挂起灯笼。 各色光线映着男子颀长的身影,他肌肤是冷白色,眉眼清秀,唇红齿白,是个俊秀的人物。 顾蓉蓉眸子微眯,仔细打量,他穿着月白色锦袍,腰侧挂着块白玉佩,垂下红色丝绦,白映着红,极入人眼。 另一侧挂着的不是香囊,而是一个镂空香球,精致小巧,闪着幽幽的光。 看打扮穿着,是个贵气的公子,但身边没跟着小厮家仆,还有一点就是,顾蓉蓉总感觉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合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没说话。 车夫跳下车:“这位公子,我并无此意,只是说事实而已。” “什么事实?事实就是你差点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