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蓧独自坐在酒吧的沙发上。 男孩早就离开了。 她也回到了支部原本的卡座,姐姐落叶仍然没有回来。 她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怪异,一会儿偷笑,一会儿愁眉苦脸。 支部的其他人也都已经揽着女伴离开,走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互相交互着眼神,眼中仿佛有着战火在熊熊燃烧。 估计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那是雄性之间的竞争,事关重大。 谁第一个回来,绝对要被嘲笑很长时间。 小蓧对此嗤笑。 他们有几头蒜自己还不知道吗,也不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那些爱面子的家伙肯定都完事了,然后就是非要赖在房间里,就是不离开,就硬熬。 小蓧又想起了男孩,突然有些自卑了。 知道这些事情,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这个古灵精怪、千娇百媚的女孩,苦着脸叹气。 他和男孩并没有聊多少话题,仅仅几句的交流,还是她在说,男孩在应付,不加掩饰的敷衍。 直到临走前,男孩突然交代她做一件事。 一件天崩地裂的大事。 可男孩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就像一开始那样,‘我知道,我在等你’。 小蓧当即就想质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难道我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么?可笑!’。 她没有问。 男孩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便将她所有的抱怨和不满都吹散了。 估计就算问了,也不会有回答。 “小蓧啊小蓧,色之当头一把刀啊……”小蓧老气横秋叹气。 小蓧抓起卡座上的香烟,这是支部其他人留在这里的。 她没抽过烟,现在突然想尝试一下。 结果在桌子上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打火机。 “美女,一个人吗?”沙发后方有人问。 小蓧嘴里塞着烟回头,蛮帅气的男人。 其实有勇气向小蓧搭讪的男人,都是很帅气,很自信的,要不然只会在她的光芒下相形见绌。 如果换做之前,她可能还真不介意聊上两句。 可惜了。 男孩把她的整個心都带走了,躯壳待会儿要去玩命,没工夫陪理这个男人。 “有火吗?”小蓧面无表情问。 “给。”男人张开手,递上打火机。 18k纯金zippo打火机,售价600w日元。 男人也正是注意到小蓧没有火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了机会。 像这样因为不经意的露富,才是一个优秀的富家子弟最聪明的地方。 啪—— 火焰点燃。 “咳咳——”小蓧抽了一口,就被呛到了。 “该死,这种破东西竟然那么多人喜欢。” 小蓧嘴上抱怨,却夹着烟又吸了口。 “第一次抽烟都是这样,慢慢习惯就会舒服很多了。”男人自信地笑。 “额?”小蓧回头,意外地问:“你怎么还在这?” 她以为男人会识趣一些呢。 男人脸色一僵,觉得尴尬又恼火。都是来酒吧找乐子,你特么装什么清高! “哦对了,你的火机是吧,给。”小蓧随手将纯金火机丢过去。 男人及时弯腰去接,这才没让火机掉在地上。 他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能拿出这种打火机的男人,虽然品味很差,但家里肯定不缺钱。 男人正准备放几句狠话,让这个贱人识趣一点,肩膀就被只钢铁一般的手掌捏住了。 “小子,赶紧滚吧,真把她惹急了,你可就走不了了。” 来人正是长船,狙击组组长,也是这次行动队的一员。 男人回头,腰间果然被顶着一把匕首。狠话也不说了,扭头就走。 长船一屁股坐下,随手把军用匕首丢在桌子上。 像这种东西,也就只能吓唬吓唬这些软蛋。 “那些人还没回来呢?”长船靠在椅背上,双手撑开。 小蓧不想理他,继续抽烟。 “呵呵,钓凯子失败了?”长船笑道。 他们是中途离席的,并不知道小蓧和那个神秘少年后来怎么样了。 “滚,别烦我。”小蓧瞪他。 “得。”长船耸耸肩,也塞了根烟到嘴里。 他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白烟,问:“你姐姐呢?” 落叶可不是那种爱玩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才对。 小蓧也知道这些,她之所以没有说,是因为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略微沉思,便准备好一句谎言。 “姐姐去约会了。她最近变化挺大了,应该是真的恋爱了。” 长船恍然,说:“也是,这次行动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不留遗憾也挺好。” 小蓧又不说话了。 长船也不再贴冷屁股。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到齐了。 长船跟众人说明了落叶的情况,最后决定先行返回,途中用电话联系落叶。 这个时间, 距离约定的24小时,已经过了大半。 当众人返回长野县天坑,天色早已黯淡下来。 工地上打起了十数盏照明天灯,将四周映得比白天还亮。 坑洞也再次下推数十米,土壤开始变得潮湿,作业更加容易进行,速度也越来越快。 “通了通了!!!”天坑下方传来呼喊。 阿须矢正抱着长刀休息,闻言腾的起身。 行动组的所有人都已经集合在这里,就连落叶也已经归队。 阿须矢没工夫追究落叶擅自离队的责任,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天坑下方。 “里面是什么状况?”阿须矢对下方喊。 坑洞实在太深了,天灯也无法照亮底部,从上方看去,简直像是通往地狱的深井。 喊出的话甚至都有回音。 “地下河!!这里连接着地下河!!!”下方的人员喊话。 “怎么可能是地下河?”有人惊呼。 现在的混血种可不是一群只会提着刀嗷嗷叫的莽夫,他们不仅智商优于普通人,并且无一不具备丰厚的学识。 “地下河应该在地底数千米的地方,就算日本处于地壳板块交界地带,地下层变高,也不可能出现在百米左右的地方啊!?”长船皱眉,他不能理解。 虎彻咧嘴笑,说:“该不会是下水道吧?” “当然是地下河,就该是地下河。”附近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发现是从帐篷里传出来的。 “古书中记载,雷鸣谷底下方有一条赤红色的河流。它婉转流淌到达东京附近,最后流出地面,和地表的河流交汇。不过这些已经是平常年代的事情了。” “数百年来风沙掩盖,河流被阻断,地表多次断裂,以致那条红色的河流消失在了地图中。” “你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风沙掩埋前,地下赤河与地表交汇的地方,所以100米的距离,才是理所当然的。” 说话那人走出帐篷,亦然带着一张公卿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