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对马脸有所了解,六指几乎被她真挚的态度感动了。
六指瞧着那张上下比例有些失调的脸,心中的悲愤在汹涌着,他尽量用十分平缓的语气道:“马老师,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您这神圣的称号了,因为在我心中,您与这个称号相差太远了。”
短短几句话,就让那张长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幻不定。
六指并没有停下话茬儿,而是继续愤然道:“您生活中遇上了难事,这都可以同情和理解,但这绝不是您可以随意发泄情绪的理由,更不能成为您折磨我们的借口。”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一段时间你修理了多少同学,甚至污侮了多少家长。”说到这里,六指眼前浮现出了娘跪在雪地上的一幕。
他有些说不下去了,而此时马脸已然是羞愧得无言以对。
程大巴掌见状,有意想扭转这种被动的局面,他厉声道:“老师有问题,这事由学校来处理,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先认清你的错误!你这是对老师的大不敬!”
听他如此说,六指把脸转向了他,开口道:“程大校长,你也不必粗门大嗓的,有理走遍天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知道同学都叫你什么吗?程阎王,程大巴掌。你认为你有一对打遍天下的大巴掌,谁都得屈服在你的脚下吗?你错了,最起码,我就不怕!”
六指一口气说完这些,他感到从里到外的通透,仿佛连阴多少天的天空,突然放晴了,阳光普照下来,周身暖洋洋的。
而此时,程大巴掌的一张麻脸,已经不能用紫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黑了,他二话不说,抢圆了那个大巴掌,就朝着沙发上的六指掴来。
那蒲扇般的大巴掌,携着风声以极快的速度,朝六指的脸上落下。
按照以往的经验,程大巴掌用了十成的气力,这巴掌落在六指的脸上,那将是一个鲜红的指印,并顺便带出他的眼泪和鼻血。而且还能产生出一声大大的回响。
可是事与愿违,那声清脆的回响并没有产生,而且自己这一巴掌只与空气有了最亲密的接触,根本就没有找到六指的脸。
非但如此,就在程大巴掌一怔的当口,自己的右膝突然一痛,如断了一般,失去了支撑力,他壮硕的身型立码裁了下来。
待他思绪转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单膝跪地,而且就跪在六指的沙发前。
程大巴掌和马脸,谁也没有想到会产生这样的结局。
程大巴掌打人无数,这样栽面的事儿,还是头一次遇到,他怎么也想不出会出现这种状况。
到是一傍坐着的马脸看得真切仔细,程大巴掌那快如流星的一巴掌,眼瞧着就贴上六指的脸了,但六指的反应更快,他向左一俯身,那一巴掌就走了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本能,六指的右脚迅速的抬起,准确而有力地踢中程大巴掌的右膝。
这一脚很重,程大巴掌起了两起,最后才在马脸的携扶下,勉强站稳了。
他还想再尝拭一下用武力征服六指,却被马脸死死地拉住了。
六指早就端正了坐姿,他看着心有不甘的程大巴掌道:“别想动粗了,留心你那另一条腿!”
程大巴掌果然没有再跃跃欲拭,不过他的嘴却没闲着,连连道:“反了,真是反了,敢和我动手了,你就不怕我开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