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又与灰袍聊了几句,便回了旅店。
第二日,诸人商议妥了,继续朝桑德兰进发。诸人晓行夜宿,一路向西,转眼间,已在桑德兰境内走了三日。
三日夜间,诸人在一座村落借宿,第四日早晨,诸人早早出发,继续向西。走到中午时分,来到一三岔路口。
眼前两条岔路,看着差不多,都挺宽阔。诸人不知该往哪里走,法师萨尔便又将那红兔拿了出来。哪料这红兔的双耳,却是指着两条岔路的中心,不偏不倚。萨尔抓抓脑袋,又让红兔在琳达身上闻了闻,再指一次。见这红兔的双耳,仍是指着两条岔路的中间。萨尔道:“看来是不行了,只有两条路二选一。”
布雷沉吟一下,道:“我和阿加特上前面探探路,大家先原地休息吧。”琳达诸人便各自找了干净地方,坐着休息。布雷上了马,挑了右手边的道路,和阿加特一道,向前行去。
二人是探路,不急着赶路,便让马儿慢跑向前。二人走出有半个钟头,来到一处山脚下,见道路仍是宽阔,左手边是一片林子,右手是小山。前方不远处,有一座茅屋。茅屋里似有人影晃动。布雷道:“那茅屋里好像有人,我们上去问问道路。”二人催马,并肩向前。
二人来到茅屋前,却见一人迎了出来,只见那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看脸上,眼窝深陷,一双棕眸微微放光,一只大鼻子在脸盘中央,又高又挺,却是典型的桑德兰人长相。
布雷不通桑德兰话,但桑德兰语言驳杂,主要的方言就有五种,有些互相不通,是以用于交流的语言,多是南国话,当然口音与南国本土大有不同了。布雷便骑着马,上前道:“朋友,借问一下,这条路通往哪里?”
那人打量了一下他,并不回答,却问道:“你是南国人?”布雷道:“是的,朋友。能不能问下路途。”那人却盯着他的眼睛看,忽地面露喜色,道:“稍等。”说罢转身进了茅屋。布雷不明其意,向阿加特道:“这桑德兰人怎么古古怪怪的,话也不会答?”阿加特道:“一个地方一个规矩,也许是当地风俗。”
却见那人走出了茅屋,手中已多了一把十字弓。布雷与阿加特微微诧异,不知他要做什么。就见那人将十字弓对着天,一扣扳机,就听一支哨箭长鸣,那高大汉子喊道:“伙计们!抓蒙面贼!”
布雷与阿加特一阵惊奇,各自心中暗道:怎么了?抓什么蒙面贼?
却见左手树林之中一阵响动。接着一支人马跑了出来。当先二人骑着马,一群人跑在那二骑身后,手中都是拿着兵刃。布雷与阿加特都是惊异不定,犹豫间,一干人已然围了上来,竟有二十来人。布雷见势不好,低喝道:“先走!”二人调转马头,就要走。却见那二骑已追了上来,堵住二人去路。其余人等也已从后头追上,将二人围了起来。
布雷见一时跑不了,便朝对面骑马人看去,见当先一人,也是桑德兰人长相,一头棕色卷发,一嘴络腮胡,虽然坐在马上,也看出身材魁梧高大,手中横着一杆长杆斧。身后一骑,却是个瘦子,脸色发黄,手中一柄砍刀。
布雷又四下打量,见来人或是穿着皮甲,或是未曾着甲,并无统一制式,手中的兵器也是驳杂不齐。看样子不像是正规军,甚至不似正规佣兵团。倒像是小佣兵团,或是盗匪。
布雷在马上一欠身,向那大胡子道:“朋友,是打劫吗?”那大胡子哈哈一笑,道:“今天不是。”布雷心中奇怪,道:怎么还今天不是?今天还是来交朋友的?布雷仍道:“朋友,我们只是过路的佣兵,没什么财物。如果朋友需要钱财,我这里有几枚银币,还请笑纳。”
那大胡子哈哈大笑,道:“说了,今天我们不打劫。我们是来抓贼的。”布雷与阿加特对视一眼,都不明其意。布雷道:“朋友,你来抓贼,围着我们做什么?”大胡子“嘿嘿”一声,道:“最近出了个蒙面贼,要我们帮着抓。也是我运气好碰上你们,朋友,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