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虽然激活了伽尔达希斯,无意中将塔克村毁去。但魔法行会和魔法司的人,均觉那三件圣器和萨缪尔,才是终极魔法的关键。琳达只是法力强劲,德尔不缺法力强劲的法师,自然可以替代琳达,否则萨缪尔也不会弃她不顾。之所以带上琳达,只是为了能让魔兔追踪。既然已然知道七月联盟等人下落,魔兔又记下了气味,自然也用不着琳达了。
布雷当下点点头,道:“好吧,你们快去快回。我们等你们一天,一天之后,无论你们是否回来,我们都要去诺波城了。”
灰袍和琳达都是应了一声。琳达走到那女童身边,道:“小妹妹,别难过,我们去把你爸爸带回来。”女童止住了哭,看看琳达,又看看亚班和灰袍,道:“就你们三个?那个拿刀的叔叔不去吗?”女童刚才见布雷挺刀相助,将敌人赶跑,只觉得他武功厉害,盼望他能出手相助。
琳达微微一怔,笑道:“没事,山上的强盗都很脓包,我们三个去绰绰有余。”女童听言,竟是止住哭泣,破涕为笑。
灰袍三人再不耽搁,一同向山上行去。亚班此时已然认出灰袍,知道是曾一同斗地龙的法师,知他实力强劲,此行大有希望。亚班又不愿与琳达说话,便走在另一边,与灰袍攀谈。
琳达见亚班不理自己,心中难过、内疚、失落,五味杂陈。她见那妇人和女童可怜,起了侠心,要帮她们,但她也存了一些私心,心中想着:我要帮亚班。眼下亚班对她不理不睬,她自然不好受。
三人往山上走了一阵,琳达鼓起勇气,道:“亚班,你怎么会到桑德兰来的?”亚班充耳不闻,只顾往前走。琳达几乎要哭出来了,却听灰袍道:“亚班小友,你离开塔克村后,去了哪里?怎么会到桑德兰来保镖?”琳达一怔,却是明白灰袍是帮着自己,化解尴尬。
亚班见是灰袍发问,不好不回答,便和灰袍说了,眼睛却仍是不看琳达。
原来亚班在塔克村被毁之后,也是失魂落魄,十分自责。他在附近游荡了两日,到第三日上,才感觉自己饿了,想要买些东西吃,却发现身无分文,钱都在琳达那里。他又饿了一天,总算运气不坏,遇见佣兵队招人。他便随着佣兵队来到了南国西。
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想着差事到哪里,自己便到哪里。便从南国西走了一趟镖到桑德兰东部。又在桑德兰东部,遇到了这大夫一家。这大夫是桑德兰东部的名医,因为诺波城有人请,便要去诺波城出诊。他没去过诺波城,本想着带着家眷,到诺波城顺道游览一番,又怕不安全,便请了亚班做保镖。没想到走到此处,还是遭了劫。也是机缘巧合,在此处遇上了灰袍和琳达。
亚班与琳达分开也有段时日,初时深怨琳达莽撞,也大为自责。但过了几日,渐渐明白,琳达是遭人设计,虽然是她性格鲁莽,害了村人,但毕竟萨缪尔才是元凶。又觉虽然自己曾几次劝阻琳达,要小心行事,毕竟自己也不相信,真会有这样严重后果。心中渐渐为琳达开脱,倒思想起琳达的好来。觉得琳达虽然莽撞、叛逆、虚荣,但很是善良,也有侠心,人也聪明机灵。眼下自己在外,需要机变处,总能想起琳达。
亚班虽不能说原谅了琳达,但却忍不住要思念她。眼下陡然遇见,虽然表面没什么,又有救人的要事在身,但亚班突然见了琳达,心中竟是如遭重击,不知如何是好。又想起她莽撞毁村,便不愿看她。
但见了灰袍,又想起二人如何相识,如何一同冒险,心中竟难以平静。亚班本来就缺机变,眼下更是不知所措,便打定主意,不理琳达。可琳达每每与他说话,他心中便是一颤。只得装着没听见,只与灰袍攀谈。
三人沿着山道往上,亚班与灰袍说了自己如何来到此处。琳达在一旁听了,又要插话,亚班只是不理。琳达心中又是气馁,又是失落,却再不敢问亚班,只得向灰袍道:“前辈,刚才布雷不肯相救,他说的虽然也不是没道理,可总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灰袍道:“他们是王庭的人,常以王庭的职责为先,也难以责怪他们。亚班小友,这绿衫人是什么人?看着不像盗匪,为什么掳人?”
亚班道:“他们说他们是绿荫山庄的人,说斯诺医生是蒙面贼。”灰袍道:“为什么他们说那医生是蒙面贼?”
亚班道:“我们进了茅屋,茅屋里的人看到了斯诺医生,然后就叫来了一帮人,说他是蓝眼睛,又是南国人,一定是蒙面贼。”
灰袍与琳达对视一眼。二人均想到,昨日遇见强盗,也说要抓蒙面贼。琳达暗道:这抓人的也不大靠谱。这蓝眼睛的南国人多了,怎么见谁抓谁?
三人再往上走,走到半山腰,却见前头一道木栅栏,将路堵住。木栅栏上探出几个身子,都是穿着绿衫,见灰袍等人走近,一人喊道:“什么人?往上是绿荫山庄的地方,要游山玩景,走其他小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