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待要细想,强敌在侧,却不容他多虑。灰袍左手敌住艾萨克,右手攻向屋内人,越斗却越是心惊。艾萨克武艺是高的,但屋内人招数已然诡异,武艺竟不在艾萨克之下,灰袍片刻间竟是拿不下他。三人又斗了四十余合,就听一旁脚步声响,一众侍卫跑了上来。
灰袍见再拖不得,当下双臂平伸,一招气刃回环,将二人逼开,灰袍双掌合在一处,气刃猛地向屋内人劈下,使的是气刃双开山!那人伸剑去挡,那剑上竟是起了蓝光,只听“当”一声大响。屋内人向后急退,靠在一旁墙上。灰袍上前几步,就要去夺法器。
却听身后“嗖”的一声,破空声响亮。灰袍知是法术,只得回手格挡。“砰”的一声,将那法术格开,只觉手上一颤,灰袍心道:这法术劲力不小,想来是萨缪尔了。灰袍虽然挡下法术,但行动已慢了一拍,身后艾萨克又扑了上来,屋里人则又挡在法器旁。灰袍知道今夜难以成功,当下一矮身,右手气刃划过头顶,荡开艾萨克的阔剑,钻入走廊。身前一众守卫涌了过来。
一人喊道:“抓住他!”灰袍认得是萨缪尔的声音,见众守卫已到眼前,灰袍左手气刃疾出,将当先一人击倒,紧接身子一跃,从一旁窗户跃出,从三层楼房跃下。灰袍脚在墙壁上点了两点,已落在庭院中。却听身后“嗖”的一声,又一人从窗户跃下,那人喝道:“想走?”
就见那人从空中扑下,手中一柄双手剑,剑刃是白色,带着些青绿,朝灰袍直扑下来。灰袍双手气刃刀上扬,那双手剑蓝光一闪,“砰”的一声,碰在一处。那人借了落下之力,劲力极大,灰袍向后退开两步,那人也向后一个翻身,落在地上。灰袍抬眼看那长剑,心道:这是风牙剑?又急急朝那人脸上看去。
见那人是个四十来岁中年人,身穿黑衫,看相貌蓝眼高鼻,脸型却瘦,似是南国人,或许又是桑德兰人,一头棕发向后梳着,微微有些发黄。那人桀桀怪笑,道:“好啊,功夫不坏,再斗几合!”说罢双手剑高举,猛地扑来。
灰袍不欲与他纠缠,浮游术向后急退,手中气刃刀不再聚气于掌,却是激射而出。对面那人脚下不停,向前扑来,双手剑一挥,竟是一道蓝光射出,与气刃撞在一处,两下里消去。灰袍更是惊异,心道:这人用的竟然真是那……可不是已经绝迹了吗?怎么又有人会?
就听那人口中道:“呵呵,这气刃刀不赖。一个法师身手这么好,难得难得。”说罢又扑了过来。灰袍待要应对,却见空中又一白衫人跃下,也是点了几点墙壁,正是艾萨克。灰袍心道:这两人合在一处,不好应付,又有这么多守卫,我且暂退。
灰袍见那人扑来,当下身子急退,右手横划,左手竖划,在身前划出个十字。那人急跃两下,扑到灰袍跟前,一剑劈下。但这下却是灰袍以逸待劳,占了先机,十字气刃架住长剑。灰袍双手一错,那两道气刃竟是疾转起来,“嗖”的向前射出,正是旋风十字破。那人双手剑抵住,却仍是被这旋风气刃推了出去。
灰袍向后几个纵跃,跃出庭院围墙,片刻间隐没在黑暗中了。
艾萨克和萨缪尔先后赶到,让众侍卫在周围搜查,却是一无所获。萨缪尔不敢大意,吩咐加强人手,守在三法器房前,仍是由艾萨克亲自带队。侯爵自然也出了来,询问情况,萨缪尔据实回禀,也向侯爵担保法器的安全。
萨缪尔见安排妥了,稍稍安心,便回了房,又将那使双手剑的唤了来。萨缪尔道:“贝赛鲁,今天多亏了你。你和那人交了手,那人是什么人?”
这叫贝赛鲁的人道:“呵呵,这人使的是气刃刀,而且身手极好,十分罕见。照理说应该是德尔的法师,但法师我不熟,我是不知道有哪个能使成那样。你是法师,你知道吗?”
萨缪尔沉吟一下,道:“你有没有看见他长相?”
贝赛鲁道:“没有,天色暗,那人又戴着兜帽,把脸挡上了,没看清。艾萨克看见了吗?”
萨缪尔摇摇头,沉默片刻,“哼”了一声,道:“恐怕真是南国魔法行会或魔法司派来的人,真是胆大。看来我们要加紧一些了。越早得到龙纹石越好,贝赛鲁,到时可能还要麻烦你们和魔鹰会,我们……”
“谁在那里!”贝赛鲁一声喝,忙冲出房门。却见一道灰影闪上窗台,跃出窗口,又几个纵跃,不见了。
布雷和琳达等人一直都未睡下,等着灰袍回来。一直等到深夜,琳达只听有人敲她房门。琳达连忙去开,见一个褐袍人站在门外。琳达微微疑惑,朝那人脸上看去,却正是灰袍。琳达虽不知他为何换了装扮,却仍是大喜,忙询问他是否得手。灰袍脸色凝重,摇了摇头。
琳达从未见他如此肃穆,竟不知该如何是好。灰袍道:“把大家叫来吧,我有话说。”
一会工夫,布雷等人,外加亚班,都是出了来。诸人在旅店二楼的小厅坐了。灰袍将夜探侯府的事情择要说了,但双手剑士那一节却只简略说了,只说是武艺高强的守卫。灰袍道:“我第一次未得手,又埋伏在附近,等到深夜,见确实无机可乘。只好回来。那些人见过我穿灰袍,我便换了褐袍,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