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也是心中惊异,道:“柴姐姐,他们都认识你?”柴婧道:“路上打招呼的,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互相识得。”
琳达道:“那这酒店里的伙计呢?也是江湖上的朋友?”柴婧笑道:“这些酒店都是紫月教开的,是紫月教的耳目,都是自家弟兄,当然认识了。”
琳达想了想,道:“柴姐姐,他们对你都毕恭毕敬的,这紫月护法是什么样的职位,地位很高吗?”
柴婧笑了笑道:“紫月教也供奉善神,一样也要修行。地位高也是修行,地位低也是修行。”
琳达见她并不直言,便也不再往下问了。
三人一路向北,来到双桥镇。双桥镇是到八云山之前,最后的一个镇子。离八云山步行不过半日。三人来到镇子上,正是中午,见镇子上人头济济,排着两列长队,大多是破衣烂衫,每个人手中都或拿着碗,或拿着盆。琳达过去一看,见长队的尽头,搭了个棚子,有几个穿着紫衣的人站在棚子里,身前放着长凳,长凳上几个铁桶,铁桶里盛着米糊一样的东西,但却比米糊稀着些,热气腾腾的。几个紫衣人正拿着大勺子,将这些米糊盛给排队的众人。
琳达在中洲也有些时日了,认得这米糊样的东西,叫作“粥”,或是“稀饭”,南国没有,琳达在中洲倒吃过一些。琳达不知这些人是做什么,便问柴婧。
柴婧道:“这是紫月教正在舍粥,西南几洲闹饥荒,紫月教在的地方,就给当地的百姓一些粥喝,好让百姓果腹。这叫做赈粥,也叫开粥厂。”
琳达讶异道:“那真是做善事啊。南国有时也闹饥荒,却没人做这样的事。”
柴婧却道:“各地状况不同,南国也有善人善事,是中洲所无,可不能一概而论。”
那粥棚里的紫衣人,见了柴婧,眼睛一亮,忙欠身施礼,口中道:“柴护法。”柴婧也是还礼。却见一旁的饥民中,有一老妇,拿了盆子,接了两大勺粥,手上颤颤巍巍,向那紫衣人道:“真是太谢谢了,紫月教这么舍粥,救了我一家的命!紫月女神真是救苦救难,紫月神教真是做了件大善事。等挨过这一阵,一定去紫月神庙,进香拜神。太谢谢了!”
那紫衣人用手向柴婧处让了让,笑道:“老太太,我们的紫月女神在这里呢。这是我们的紫月护法柴护法,这粮食是她想办法拉来的。您要进香拜神那当然好,不过您要谢,也该谢谢她呀。”
那老妇人忙转身谢过柴婧,口中道:“您就是紫月护法?那您就是紫月女神下凡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我……”老妇人一阵激动,眼中含着泪,竟是说不出话。
柴婧忙道:“老太太,您太夸奖了。这是紫月神教大伙一块出力办下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办得到的。您别激动,赶紧喝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那老妇人擦擦眼泪,口中道:“哎,哎。”便颤颤巍巍往一旁去了。
柴婧三人离了粥厂,在镇上旅店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三人出发,向八云山行去。到了中午,三人已来到八云山山脚下。琳达只见八云山巍峨耸立,直入层云,看得人心惊。三人午饭过后上山,上山途中层层关卡,驻守的教众都认得柴婧,但柴婧仍出示上山的令牌,通过关卡。
三人走了有两个时辰,终于来到云雾峰的紫月台。八云双峰,是当地有名的景致,这云雾峰便是其中之一。琳达只见来到一个宽敞的地界,便是紫月台了,就见眼前一座神庙,上书着四个大字:紫月神庙。当然琳达不认识字,问了柴婧才知晓。
三人进了神庙,却见眼前一座大殿,两侧是一排排厢房。琳达见神庙里头,教众进进出出,大多穿着紫衫,只腰带颜色不同,便问了柴婧。柴婧道:“这里教众按职务不同分了七等,由低到高分为橙、蓝、黄、绿、棕、黑、紫。一般是看腰带的颜色,但真到了长老以上,也都未必像教众那样扎腰带了。不过紫月教宣扬众生平等,这颜色之分,也只是职务之别,并非等级,所以教众都能穿着代表教主的紫色,以示平等。”
柴婧将二人领到了后头的苍松厅,让二人坐了,便向二人道:“你们暂且在这里稍坐,我要去和教主禀事,一会回来就请我们的神通长老,帮你们问问那龙纹石的事。”
琳达二人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二人在后厅刚坐一会,便有教众进来给二人送了茶水、点心。这中洲西南的糕点,中洲知名,拿上来有桂花糕、绿豆糕、豌豆糕等等,琳达刚开始还不好意思,等吃了一块,觉得甜而不腻,又想第二块。这少女竟是连吃了四块,口中赞不绝口。亚班也吃了两块,口中道:“这柴护法办事,想的还真周到。她不过出去禀个事,还帮我们准备了茶水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