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深伤在背部和脑后,满身血腥地趴在担架上,医护人员正在为他紧急清理扎进身体里的吊灯碎片。
叶笙歌小心翼翼牵着傅予深的手,眼睛被他血淋淋的伤口灼伤,又酸又涩:“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男人疲惫地垂着眼皮,似乎随时都能昏睡过去,压制着因为疼痛而引起的急促喘息声不想让她担心,“笙笙别担心……”
叶笙歌胸口又闷又疼,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当时怎么能那么快跑过来,不顾一切地护住她……
徐觐欢也跟着上了救护车,看见这个情况,喉咙像是卡了鱼刺一般难受,张了张嘴,不知道能说什么。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堵车高峰期,就连救护车都是走走停停。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医院?
徐觐欢急得咒骂了句脏话,掏出手机给什么局长打了个电话。
不到一会儿,周围巡逻的警车和骑警全都赶了过来,警灯闪烁警笛鸣响,为拥堵的车流开辟出一条道路。
在警车的护送下,前方道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地快速到了医院。
从救护车上下来,立即被送进急救室。
叶笙歌和徐觐欢焦急地等在外面。
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一大班子人都赶了过来:“叶小姐,徐先生,请放心,我们安排了资历最深最有经验的医生为傅先生治疗!”
徐觐欢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叶笙歌,发现她一刻不停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
徐觐欢叹了口气,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徒劳无功,他哥能平安无事地从急救室出来才是最好的结果。
不到十分钟,傅老爷子在宋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赶了过来:“笙笙,觐欢,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
“爷爷……”叶笙歌听见声音,转头朝着老爷子看去,心里一阵自责。
徐觐欢看穿她的想法,连忙劝道:“小笙笙,这跟你没有关系!”
他敢保证,就算再来一遍,他哥也会毫不犹豫地护住叶笙歌。
徐觐欢把‘吊灯坠落,他哥护住叶笙歌’的事情跟老爷子讲了一遍。
老爷子这才明白叶笙歌为什么会自责,忙牵住叶笙歌的手:“傻孩子,千万别多想,这跟你没关系,现在我们先等予深从急救室出来,啊?”
叶笙歌点点头,看着急救室的门,心脏一直悬在半空,怎么也放不下来。
没一会儿,徐觐欢的父母也赶了过来,他们是傅予深的长辈,同样担忧不已。
叶笙歌礼貌地叫了人。
徐父徐母都很和气,自然是知道叶笙歌的,对她的态度像是亲人一般和善。
“外公,你先坐下吧。”徐觐欢搀扶着老爷子,让他在椅子上坐下。
“是啊爸,您别着急,予深肯定不会有事的。”徐父徐母也跟着劝道。
老爷子在椅子上坐下,那双经过岁月沉淀的眼睛里满是忧虑,拉住一旁的叶笙歌,“笙笙,你也别太担心。”
叶笙歌嗯了一声,嘴上这么说,眼睛却一直盯着急救室的方向。
时间难捱,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极慢。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已经全然黑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