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军势,十个袁福通也不够朝歌大军打,论人心,献祭北海倒行逆施的北海侯早已不是那个安境护民的英雄。
北海苦袁福通久矣,北疆亦苦袁福通久矣。
仇人相见总是分外眼红,外北海境孟地军团攻势尤为迅猛,吴敢顶盾,攀上云梯就快速的往上爬,一刀劈断试图隔开云梯的长戈后,顺势就掀翻了前排的盾兵,杀伤一大片守军。
这货也是追星一族的极端脑残粉,本来吴程花了不少心思,给他宣扬了一波於菟将军的名声,可吴敢不满意,逢人就说,我非於菟,实乃小狂甲也。着实把吴程气得够呛,你莫非要认主君为义父?和未来的少主争一波继承权?
可犟起来的吴敢,谁都劝不动,自称小狂甲,却总有好事者偷偷笑称其为“犟”甲。
说回城门之上,浴血奋战的吴敢为大军打开了局势,可突然,他像是看到杀父仇人一般,死死盯住前方的黄衣卫男,咬牙切齿的吼道:“吴淇!!乃翁日思夜盼,就怕你死在其他人的手上,所幸,先祖还是眷顾我的,终于让我逮的你了。”
说罢,愤怒的吴敢周身红光大冒,怒之血脉威势更甚,连盾带甲劈飞北海的精锐甲士,从身后取出链枷,进入疯狂杀戮模式。
北海城岌岌可危,诸多名甲的攻势下,袁福通阴沉着脸,语气平淡的对着身后的朱厌说道。
“此时若还不上,伱们两个还在等什么?等寡人死吗?”
朱厌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袁福通,这老东西是疯了不成?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而且,他刚刚自称什么?寡人?他也配?
众人回身望去,袁福通竟然穿着黄色王袍,头戴着冠冕缓缓的走上城池,看着众多将士头皮发麻。
见此情景,朱厌也没了小惩大诫的想法,冢中枯骨,袁福通已经疯了,和疯子计较又有什么用?战局颓败,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若不是知道自己必死,他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僭越之举。
估计也抱着一丝,反正都造反了,能当一天北海王那就多当一天的想法,彻底的放飞了自我。
不过,现在也确实到了他该出手的时候,只要能让袁福通再多撑一段时间,闻仲三十万大军每晚一天回师,对于大商来说,就是多一天的海量支出,时间拖得越久,大商的气运也就消耗越多。
“走吧,我的相柳大人,前几日你家混沌尊者不是给你传信了吗?老是让我一个人出阵,你是不是也要出出力了?”
话音刚落,袁福通的侯府内,相柳身型暴涨,不多时,便化作了四倍于城墙之高的巨兽,只是不知为何,九头身的相柳此时只有八头,中间第四颗头不知去向,断裂的脖颈之上早就结痂痊愈,显然不是近期受创断头。
相柳凶威滔天,一跃而起便将自己砸向了城外朝歌大军的中军大纛方向。
闻仲见状如何能让他得逞,这要是在大军之中落下,此孽兽轻轻松松一个翻身就能压死压伤一大片。
雌雄双鞭庚金之气浮现,阴阳之势下两道巨大的鞭影砸在了相柳的身上,而一旁的赵公明也是拿出日月神鞭击打出丙火之精,二人合力之下,才算将相柳砸飞,落在了北门前的空地之上。
“赵师兄,不能让这孽畜在此放肆,还请定住此獠!”
赵公明点头,手中二十四颗定海珠飞出,盘踞在相柳周身,一阵阵虚无的空间重力在自成阵势的定海大阵中噌噌叠加,压得相柳动弹不得。
“宣公,快快使用神通!”
闻仲急忙求援孔宣,只是许久不曾见孔宣动手,闻仲回头一望,自家的头号战力正在原地犹豫不决,立刻着急了起来。
“宣公,对面有九…八个人,我们三个,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众人纷纷侧目望来,面色古怪,话说,原来那个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老太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油滑了?怎么也和某孟姓小儿一样,如此……如此生硬的诡辩?
孔宣也有些无语,他又不是傻子,老太师未免也太小看人,他确实骄傲,但并非不知变通之人,此时正是决战之时,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孔雀虚影在身后浮现,五色神光犹如转轮,不停的轮刷着相柳之躯,大片血水溅落,一股难言的污秽恶臭洒落大地。
城中各类妖魔鬼怪齐出,原本陷入劣势的叛军在袁福通的指挥下,竟有反推的趋势。
就在此时,北方的天空一团黑点呈“T”字由远到近的靠近着,闻仲心中一沉,天眼扫去,立刻大喜,立刻叫来传令官吩咐道。
“去西北门,告诉邓婵玉,他的孟郎回来了,让西北门加快攻势,尽快破城。”
传令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西北处便传来震天的欢呼声,气势一浪高过一浪。
自家主君失踪半月之久,所有孟地之人都是牵肠挂肚着主君的安危。
此刻听闻,他们效忠的仁君即将回来,立刻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力,舍生忘死的向前猛攻,打得吴淇的守军阵地苦不堪言。
孟尝眺望着如火如荼的战局,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熊康的肺里像是风箱一般呼哧着喘着粗气,此时也是咬紧牙关,竭尽全力的扑闪着身后的羽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