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后,你把门关紧。谁敲门你都别开。我最迟晚上到家!”
说完,他肩上扛着满满当当的担子,带着两个背着一背篓草鞋的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见他一走,陈飞燕就赶紧的回屋。
还有一天,她就可以模拟了。想到这,她就在家开始拿着针线缝补起来。
打了好几个补丁,她就开始教老三老四老五还有闺女几个说话,打手势,教他们一起编草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这几个娃儿哪怕看上去不灵光,可他们做起草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等他们会做草鞋了,她又教他们编草帘子。
一到中午,陈飞燕炖了一条烤鱼和萝卜。吃饱了喝足了,她又带着孩子们继续编草帘子。
时间过得很快,好像也就一会儿,外面的天就暗了。
陈飞燕照样炖了鱼,等她和孩子们都吃过了,陈毅轩他们父子三人还没回来。
等到大半夜听到敲门声,陈飞燕想都没想就噌的一声,从炕上坐了起了。
“谁啊?”
眼看着这大半夜又要刮风下雨,陈毅轩拢了拢衣领,对着里屋的陈飞燕道:“媳妇儿,是我!”
“……”
知道他们回来了,陈飞燕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给他们开了门。
看见陈毅轩那高瘦的身体直打哆嗦,陈飞燕就赶紧给他倒了一大碗的鱼汤。
“快喝,一直给你们几个炖着呢!”
陈毅轩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下肚,这才感觉自己彻底活了过来。
“媳妇儿,今天真的不容易。要不是我运气好,把那些草鞋以便宜价卖给县城的一个杂货铺,我们说不定还得把那些东西再挑回来!”
陈毅轩一边说着,一边从陈小一的背篓里往外面掏。
“媳妇儿,今天八十多双草鞋,我卖了三十五文大钱。草衣草裤蓑衣啥的,总共是十文。草帘子贵一些,一卷草帘子被一家读书人看上了,卖了十文大钱。还有那几斤野菜,总共卖了八文。今天挣了六十三文大钱,我全用了。买了二十斤的杂粮。剩下的三文钱也花了,用来买他家装米的麻布袋。”
陈飞燕瞪大眼睛道:“杂粮都要三文钱一斤了?”
陈毅轩点了点头。“这几年,好些个地方都遭灾了。好多老百姓都逃荒去了。这杂粮也就越来越贵了……”
陈飞燕看着那破麻布袋里头的二十斤杂粮,低着头用手在里头翻了翻。
发现这些杂粮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些黑米玉米花生黄豆那些,而是……一些散发着一股霉味的碎米和糠、粟米、发霉的麦子,陈飞燕就瞪大了眼睛。
“这、这长了霉的东西,竟然还要三文钱一斤?”
陈毅轩点了点头。
“可不是?往年这种东西都只要两文钱一斤的。可谁叫咱们赶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呢?”
“咱一家人还是要吃这些粮食的,鱼跟萝卜还是不能当饭吃。”
听到这话,陈飞燕就说道:“这二十斤的粮食看着多,可我估摸着,这些东西也吃不了多久。”
“当家的,既然去县城卖鞋的生意做得,要不,咱家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家里做好的草鞋草帘子那些,都带到城里卖了?”
陈毅轩听了,心有意动,可一想到最近家里只种了家里那两亩田,他就摇了摇头。
“暂时不了吧?我感觉这卖草鞋的生意,是做不长久的。咱家还是要趁着这种麦的时节没过去,赶紧找张大地主多佃二十亩的田!要不然明年开春,咱们一大家子都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