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加冠赐字 中平三年,绝对是刘寒最重要的一年。 因为今年,他有两件人生大事要做,一是弱冠,二是成婚。 在古代,成年男性的标志就是戴着符合自己身份的帽子,称为“冠”;女性则把头发盘起来,然后用簪子固定,称为“笄”。 《说文解字》对“冠”的解释为:“弁冕之总名也。” 在古代首上之服,即首服,总称“冠”,是古时贵族的首服,又可细分为冠、冕、弁等类型。 《礼记·冠义》日:“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故日:冠者礼之始也。” 当一个士族的男孩二十岁成年时,他的父亲就会邀请自己的朋友,或是乡中有名望的人士前来家中,在家庙里为这个孩子加冠行礼。因此,男性的成人礼便称为“冠礼”。而女性则最迟在二十岁举行“笄礼”。 加冠的第一步,布席告祖、筮卜吉期。 父亲用蓍草排列爻象,为孩子占卜进行典礼的吉日。占到好日子后,父亲便会亲自登门拜访友人,请他们来出席自己孩子的成人礼。 选定吉日刘寒不用操心,洛阳有人挑。 至于邀请来宾,需要请吗?谁敢不来? 至于请人的时候要拜请,更不可能! 谁敢受皇帝拜礼? 筮日、戒(告)宾、筮宾、宿(请)宾及赞冠者,都不是事。 加冠者肯定是皇帝,赞冠者是老师郑玄。 在郑玄眼中,刘寒是他这一生中最满意的学生。 身在并州多年,刘寒加冠这样重要的事情,自然不会错过,中平二年的时候就前往洛阳准备了。 他清楚,这些年若没有刘寒,自己很有可能要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毕竟,他是党锢名单上的重点,肯定有诸多不便。 还有,此次黄巾之乱,从未波及到并州,也是刘寒的功劳,自己家乡青州,即使到了今年也依然有黄巾,自己年纪都这么大了,如何保证生命安全? 这些,都是刘寒带给他的便利。 中平三年,二月初二。 这是刘宏为刘寒加冠定下来的日子。 这一天,刘寒从大早上就被叫醒,开始准备了。 前一天的傍晚,在太庙门之外。皇帝就立于门东,太后、皇后及众宗亲在其南稍后,西面,北为上。宗正及众官员身着官服,立于太庙的西边,东面,北为上。 协助行礼的摈者(主人称摈,客人称介)向前请行冠礼开始的具体时辰,皇帝告曰:“天亮时分行事。” 摈者告于众亲属及众执事。 一早,设置洗(盛器)正对着屋东的前翼,即垂直的南方,与堂之间的距离和堂的深度(南北跨度)相等。水置于洗的东边。陈三加服于房中西墙下,衣领朝东,北为上。 进入太庙后,内侍将梳子、发巾从侧室中搬出,放到行加冠礼的席子边上。 随后,刘寒再从侧室中出来,与宾客见面。 皇帝先请刘寒在加冠的席子上坐下,以进行第一次加冠。 士人的冠礼一共要加三种冠。 三加,以喻其志。 古代成人有特定的服装,一般是衣裳加冠冕配合成套的,且以冠为至尊。 《小戴礼·问丧》云:“冠,至尊也”。 因此,加冠仪式即为冠礼的重要部分,由三“加冠”、三“易服”和三“祝辞”组成。 赞者(郑玄)先为刘寒梳头,再用帛将头发包好,等待刘宏的到来,刘宏上来之前先到西阶下洗手,以表对冠礼的敬重,然后上堂到将冠者的席前坐下,亲手将其头上包发的帛扶正,然后起身,从西阶走下一级台阶,从有司(为冠者托盘的人)手中接过缁布冠,走到将冠者席前,先端正其容仪然后致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醴辞曰:“甘醴惟厚,嘉荐芳香。拜受祭之,以定你祥。承天之美,长寿不忘。” 祝毕,亲手为他戴上缁布冠。 缁布冠是用黑麻布制成的冠,表示加冠者有参政的资格,能担负起社会责任,从此可以拥有治人权。 刘寒加冠后,进入偏殿,加爵弁服:浅绛色的丝衣,黑带,服装的蔽膝为赤黄色。 随后出来,二加皮弁冠,皮弁是用白鹿布拼成的瓜皮帽。为受冠者加戴皮弁冠,表示他从此具有参与戎事的权利和保卫社稷疆土义务。 加冠的同时祝词:“吉月令辰,为你重服。端正你的威仪,善慎你的品德。长寿万年,永享洪福。” 醮辞二曰:“美酒既清,嘉荐诚时。始加头服,兄弟具来。孝友格守,持之以恒。” 同样,加冠后的刘寒再次进入偏殿,加皮弁服:白色的布衣、带褶的下裳,黑带,白色蔽膝。 出来后,便是三加,大汉除了天子四加,其他人都是三加。 三加爵弁。爵弁是用细葛布或丝帛制成的赤中带黑的平顶帽。加戴爵弁,表示受冠者从此具有了参加宗庙祭祀的资格和权利。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为你三加其服。兄弟具在,以成其德。老者无疆,受天之庆。” 再醮辞曰:“美酒既清,嘉荐脯醢。乃重你服,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福。”三醮辞曰:“美酒令芳,笾豆整齐。三加你服,肴升折俎。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三加玄衣,黑带,黑蔽膝。 “礼成!” 撤出皮弁、黑布冠、梳子、席子等,归入于房内。 设席于庙室之西,南面。 赞者洗觯酒器于房中,独自斟上甜酒;加柶(勺形器物)覆之,柶头朝前,柶柄在后。 宾揖,冠者来到席西,南面。宾授甜酒于户东,加柶,柄朝前,在席前,北面。 冠者席西拜受觯,宾东面答拜。 冠者将脯醢进置于席前,席地而坐,左手执觯,右手祭脯醢,用柶舀醴而祭之,行三祭。 起立,来到席东坐,品尝一下醴酒,把柶插于觯中。 起立,离开席子,坐下,把置于地觯,拜。 执觯起立。 宾答拜。 冠者置放觯于脯、醢之东的地上,离开席子。 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阶,来到东宫墙壁,北面见于母后。 母拜而接脯,子拜送,母又拜。 “一晃二十年,寒儿真的长大了!” 虽然聚少离多,但刘寒毕竟是董太后身上掉下来的肉,从一个小不点长成如今的七尺男儿,董太后真的很欣慰。 “母后放心,儿臣必保大汉社稷无虞!” “嗯。” 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就是刘宏为刘寒赐字,当今大汉,能为刘寒赐字的只有一人。 “寒儿,寒者,凍也。从人在宀下,以茻薦覆之,下有仌。故,今日朕为汝赐字清,汝行二,字仲清如何?刘寒,刘仲清。”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你字。于字甚嘉,俊士所宜。宜之为大,永受保之,曰仲清甫。” “臣弟,谢皇兄!刘寒,刘仲清,拜见陛下!” “成人之者,将责成人之礼焉也。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 大典结束,众宾离场。 忙碌了一天的刘寒,望着房顶,“仲清.那我就还这天下一份清净。”